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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嗚嗚嗚……”
這時,劍光一閃,那三條吸在她身上的黑蟲子頓時被挑落在地。
秋厭難還劍入鞘,望著心有餘悸的徒弟,嘴角勾起一抹笑,“徒弟,我還以為你膽子很大。”
“師父,這是什麼東西??好噁心!噁心死了!!!”
“山馬蟥而已。”
“馬蟥?”宣景熾眨了眨眼,“是不是田裡插秧時扒在腿上吸血的那個東西?”
“你還知道這個?”秋厭難有些意外。
宣景熾道:“我沒栽過秧,我也是聽人說的。”
小學時,只要自己挑食,浪費糧食,爺爺就沒少嘮叨,說起他當年在老家種地的情形。他下地載秧苗,上到田埂上時,一腿上掛上三四個馬蟥,不要太平常。
“師父,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寧可碰到獅子老虎,哪怕是鱷魚,我也不要遇到這些噁心死人的東西!”
兩人快步離開,繼續朝螟山深處走去,中途果然碰見石頭縫裡的,樹上掛著的,枯葉堆里遊走的各色毒蛇,不等宣景熾張弓射箭,秋厭難早已飛身過去,刷刷兩劍,就給解決了。
路上雖然毒蛇毒蟲多,但有師父這位見多識廣,劍法超凡入化的頂尖高手保駕護航,一路走來,平安無事。
兩人來到一片稍微開闊些的叢林,宣景熾指著地上開著黃色小花的一叢草,道:“師父,這裡還有金銀花呀?要不咱們摘點回去泡茶喝,去火。”
秋厭難只看了一眼,便笑道:“這哪裡是金銀花?這是斷腸草,有毒的。”
宣景熾一聽說有毒,立刻躲得遠了點,忙向後退開兩步。
她這一退,差點撞到身後的一叢不知名的小花上,那棵小花的葉子上落著一隻飛蛾。
秋厭難見她差一點要碰到那棵花上,伸手一拉,扶住宣景熾,一臉凝重。
“怎麼了,師父?”
“這蛾子好古怪,我從來沒有見過。”
宣景熾定睛一看,那蛾子長得顏色鮮艷明亮,身上紅黃藍綠紋交織,夢幻如七色彩虹,翅膀震動間光彩四射,撲簌簌落下粉末,好似撒下美輪美奐的光影。
好漂亮!宣景熾在心中感嘆。
同時也明白,這種蛾子一定很危險。
因為,她的視線穿過師父用劍尖挑開的枝葉,看到隱秘在深處的屍體,橫七豎八,應該有好幾具屍體。
應該是前面來探路的高手。
秋厭難小心撥開樹葉,蹲下身查看,見他們死前臉上露出詭異的笑,臉上胸前布滿抓痕,不禁皺起了眉,“他們,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中了什麼毒?”
宣景熾低頭一看,恰好看到屍體傷口上蠕動的蛆蟲,頓時胃裡一陣抽搐,急忙轉過頭,視線移向別處。
誰知,好巧不巧,目光正好瞥見另一具屍體,腐爛得更為嚴重,蛆蟲堆成了山。
宣景熾沒忍住,噁心得乾嘔了一聲。
秋厭難抬頭,看著噁心欲嘔,臉色發白的宣景熾,再次笑了,“徒弟,我還以為你膽子很大。”
宣景熾喘著粗氣,道:“我也以為我膽子大,曾經我還想過做法,仵作……”
話音未落,她忽然見到師父面色一變,一劍刺出,跟著眼前寒光一閃,那一劍竟是向著自己刺來!
宣景熾大驚失色,這一劍又急又快,她又猝不及防,根本無法抵擋。
瞬間臉都變白了!
那一劍貼著她的耳畔刺過,宣景熾甚至感覺到劍鋒割得臉蛋生疼。
背後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地,宣景熾回頭一看,一個手臂粗的蟲子,大約有三十厘米那麼長,混身綠盈盈的,頭部有點像紅頭蒼蠅,只是嘴裡長著長長的獠牙,肚子底下六根細爪子,背上還長著一對翅膀。
“這,這是什麼怪物?!”
宣景熾第一次看見這麼匪夷所思的生物,額頭上沁出冷汗。
秋厭難搖頭,目光瞥了眼那個怪異的飛蟲,眼底閃過一絲憂色,道:“這裡很兇險,我們快走。”
她的走字剛落,忽然從四面八方飛出好多那種長翅膀的怪蟲,抖動著獠牙向她們撲過來。
秋厭難長劍在手,劍光如一團白影,但凡那些怪蟲碰到劍光,便被劍光剝削成兩段,啪啪啪,落雨一般掉在叢林裡。
宣景熾將這些飛蟲當成飛射過來的暗器,劍尖急刺連點,又是無數飛蟲落下。
師徒兩人武功高強,一時間怪蟲雖多,但近不得身。
頓時,樹葉上無數七彩飛蛾被驚動飛起,紛紛揚揚,在空中拍動翅膀,彩粉撲簌簌落下,好似下了一場漫天粉雨,落了兩人一身。
夢幻美麗,猶如童話仙境。
兩人卻無心欣賞這些,秋厭難道:“且戰且走,我們快離開這裡。”
兩人逐漸往樹林外退出,怪蟲漸漸沒有先前那麼多,等退到叢林邊緣時,剩下的幾個,秋厭難一人就解決了。
只是那些飛蛾,還是不依不饒跟著飛過來,宣景熾對飛蛾了解得不多,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緊追不捨。只恨自己沒有殺蟲劑,否則噴幾下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靈機一動,打開藥匣,找到那瓶寫著驅蟲兩字的藥瓶,朝著空中的飛蛾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