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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的國土,豈是你們想來就來的?!!”
一個冷冽的聲音喝道。
幾人嚇了一跳,“誰?!出來!”
這時,從那個逃跑少女身後的山坡上緩緩走出來兩個人。
兩個年輕女子,皆是生的美貌絕倫,一個手裡握著一把劍,看上去就很厲害,另一個一身華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子。
這兩人得罪不起。
既然有人看見,幾個男人倒也不追了,悻悻然退了回去。
隔著一條路,衝著那個蓬頭散發的逃命少女罵道:“妖女,償命來!”
“哼!你有膽子害人,現在卻沒膽子認了嗎?”
“虧我們當初還好心收留你和你死去的老爹!”
“你這是恩將仇報!”
秋厭難平生最不恥恩將仇報之人,聞言,皺了皺眉,問那個少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事?”
少女還沒有回答,那幾個邵國的男子搶著叫起來。
“當年這邊打仗,她們父女倆到了這邊,我們看她們父女是大夫,能治病救人,倒也沒有為難他們。還讓他們住了下來。”
“前兩年她父親死了,只剩下她這個一個大夫,誰知這女的包藏禍心,我們族長病了,腦子痛得受不了,就找她治。”
“你知道這個妖女怎麼治的嗎?虧我們相信她!”
秋厭難道:“她怎麼治的?”
“她把族長的腦袋給開花了!”
“腦袋啊!頭啊!活人啊!”
“她就這麼給,給用刀子破開了!”
“你說這女人的心腸毒不毒?!”
“她就這樣把族長給殺了!族長對他們父女還算照拂呢,可沒欺負過他們!”
秋厭難轉頭看著那個少女,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少女道:“我是給族長開顱了,但我沒有殺族長!”
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我和爹爹是慶國人!幾年前,這裡發生戰亂,我和爹爹被他們擄了去。本來是要我給他們做媳婦的,我爹爹拼命求情,說我們會治病,祖上是隱世的神醫。
聽我爹爹這樣說,他們才沒強迫我。後來見我們醫術好,周圍的村寨也有人來看病,便叫我們專門替人看病掙錢。掙的錢也都給他們拿走了。”
“我和爹爹幾次想回家鄉,他們看我們看得很緊,從不讓我和我爹一起外出,就是怕我們跑了!”
“去年父親去世了,便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從此越發看緊我,不出診的時候,把我腿腳鎖起來,出診的時候,便派人一直看著我。”
“族長的頭痛病犯了很久,藥石無效,我也是按照祖上傳下來的秘術,提出要給他打開腦袋,把他腦子裡的風涎取出來。”
“族長大兒子不同意,小兒子願意讓我試一試。趁著大兒子出去,我便給他開顱,誰知,他大兒子忽然回了,把我拉走了,族長流血過多,就,就不行了。”
“我就被抓了起來,他們說我是妖女,這種開人頭顱的術就是邪術!”
“邵國上下對一切奇術新法最為深惡痛絕!所有新奇的事物大部分被視為邪魔播撒在人間的邪惡種子!”
“他們就想燒死我!”
她本想說族長的小兒子覺得過意不去,悄悄放了她,可若是這樣說出來,必然會連累族長的小兒子。
只好改口道,“我偷偷逃了出來。沒過多久,他們就追了上來。”
那幾個男子群情激憤,“女俠,你們也聽到了!這個妖女她承認了,族長的腦袋是她開的!”
少女道:“是我開的不錯,可我若不是被拉走了,讓我繼續救族長,族長也不會死!”
“狡辯!”
“你這歹毒的妖女!”
“女俠你不要聽她的!她怕我們拿她抵命,在這裡胡說八道!”
“妖女就是妖女!不然她怎麼會想到打開人的腦袋?!”
“我們今天殺了這個妖女也是為民除害!”
“殺了她!不然她還會接著害人!”
秋厭難確實沒有聽聞過打開人的腦袋給人治病的說法,覺得匪夷所思,但看這個少女一身狼狽,悽苦無依,心中不忍,便道:“你們回去吧!她是慶國人,怎麼處置……”
秋厭難覺得犯難,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怎麼處置不牢你們操心。”高冥漱接口道,目光掃向那幾個山民,“這是慶國的地盤,她是慶國的子民,你們想要人,就讓你們的朝廷出面吧。”
她語氣平靜,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不敢違抗她的話。
幾個山民面面相覷,心中很有些忌憚這兩個女子,可是又不甘心就走。
秋厭難上前一步,袖子一抖,長劍出鞘一半,冷冷道:“你們最好別逼我出手。”
幾個山民面有懼色,訕訕地走了,邊走邊哼哼唧唧:“就讓那個妖女去禍害他們慶國吧!”“哼!到時候有他們後悔的!”
那少女見追她的人離開了,磕頭不止:“謝謝兩位恩人!謝謝兩位救命大恩!”
秋厭難扶起她,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