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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天色將晚,宣景熾道:“師父,我們是繼續往裡面走,還是找個地方睡一晚。”
秋厭難掃了一眼四周,道:“這裡地處開闊,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遮擋抵禦的,天快黑了,我們先找個山洞湊合一晚,明早再出發吧。”
兩人繼續往裡走,誰知,沒走幾步,宣景熾忽然腳下一陷,一隻腳拔不出來,她用力往上抬腳,發現沉得越快。
“糟了!是沼澤!”
秋厭難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徒弟陷入了險境,伸手過來拉她。
“不要!師父你別過來!你來了我們兩個一起陷進去!”宣景熾大叫。
秋厭難遞出長劍,道:“你抓著我的劍,我拉你上來。”
宣景熾慢慢伸出手去,抓住劍鞘的一端,秋厭難正要運功一口氣將她拉上來,忽然腳下泥土一松,整個人猛地往前一栽。
以秋厭難的武功,只要足下一點,借勢飛起便可脫險,但她雙腿卻牢牢釘在那一塊滑動的泥土上,藉機一拉一挑,將宣景熾送上了岸。
自己卻被那塊泥土帶向了沼澤深處。
宣景熾落到岸上,天色漸漸暗下來,借著微弱的光,她看到師父半個身子都陷進沼澤里,急道:“師父!師父!”
“徒弟,你走吧,別管我了!”
“師父!你等著,我來救你!”
“別下來!下來了,咱們兩個就是一起死!徒弟,你是皇帝,我答應了皇后保你平安。”
死亡面前,秋厭難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她扭頭看著宣景熾,目光里透著一絲歉意,“抱歉,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師父!”宣景熾大叫一聲,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一抹眼淚,“不!師父,我們一起走!我一定會救你的!”
她目光四處搜尋,想找到能救師父的東西。然而,周圍沒有樹枝,木桿一類的東西。
忽然,她看到沼澤對面的一顆大樹,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樹林,有了主意。
“師父,你別動!你越動,陷得越快!”
宣景熾匆匆說完,急忙把繩子繫緊在一支特製的箭上,拉緊弓,用力射出。
借著天黑前最後的微光,破空之聲響起,那支箭帶著繩索飛出去,咚的一聲釘進樹幹里。
宣景熾急忙牽著繩子的另一頭,飛身上樹,系在粗大的樹枝上,她看著自己搭的滑索,用力扯了扯繩子,承受兩個人的份量應該沒問題。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牛皮布條,挫了搓,饒上繩索,做成手柄。
“師父,我來救你!等我飛過來,你抓住我的腿!”
宣景熾雙足用力一蹬,手上抓緊布條兩端,從樹上飛了出去,身影沿著空中的繩索在半空滑過。
秋厭難倒沒想到徒弟會想出這麼個別開生面的法子救她,越發覺得她這個皇帝徒弟聰明伶俐,非同一般。
眼見她飛到,秋厭難將手中長劍劍鞘抖落,橫在面前泥地上,一掌拍向劍鞘,借力往上竄出,在宣景熾飛過的瞬間抱住了她的一條腿,終於飛出了泥沼。
宣景熾件師父脫險,心裡一喜,抓住布條繼續往前飛。
誰知,這時,她手裡突然一脫力,卻是繩索啪的一聲斷了。
繩索白日裡捆住秋厭難時被她在石頭上磨損了些許,這時承受不住大力,忽然斷開。
宣景熾啊的一聲,兩人從空中掉下來,再次跌進沼澤。
然而,她並沒有沉下去,迎來想像中綿軟的泥地,相反,她的後背硌得有點疼。
剛想要站起來,身下的土地開始滑動了。
什麼東西?!
宣景熾驚得心都涼了。
第一反應是,她不會掉在一條大蛇上了吧,比米缸還粗的狂蟒,那可就……
宣景熾不敢想下去了,急忙翻身飛起,再一次穩穩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天黑了下來,周圍亮起綠瑩瑩的眼睛,好在,這些眼睛不是大到令人恐懼的程度,足見腳下的怪物體型不是特別巨大。
宣景熾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巨蟒!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有松下去,等她看清腳下的東西時,整個人從頭到尾涼透了!
是鱷魚!還是四五米長的大鱷魚!
怎麼辦?
宣景熾眼見它要張開嘴巴,想起它的咬合力,不禁混身發顫,十件金縷衣也抵不住它咬一口。
怎麼辦?腳下的鱷魚還在帶著自己胡亂遊走。
宣景熾這才明白,它是想淹死自己,奈何這裡是沼澤,水不夠深,它潛不下去。
意識到鱷魚馱著自己在沼澤里健步如飛,一時半會又吃不了自己,她心裡有了主意。
抬頭搜索師父的身影,見師父也站在一條大鱷魚的背上,正要舉劍刺向鱷魚,忙道:“師父,別殺它!!鱷魚能在沼澤里走,咱們騎鱷魚到對岸。”
秋厭難聽了,大讚一聲:“好主意!”
說罷,掉轉劍柄,猛地一下打在鱷魚右眼上,鱷魚吃痛,下意識往左游,等它游得過了,秋厭難又是一下打在它左眼上……
就這樣,秋厭難騎著鱷魚,越來越接近對岸,等到快到岸上,她足下一點,從鱷魚背上騰空飛起。
那鱷魚惱怒不已,張開驚人大嘴就要咬過來,秋厭難似乎早有防備,一劍戳到它鼻子上,鱷魚吃痛不已,灰溜溜游回去了,秋厭難也站到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