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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蕭月璃是出生書香門第,飽受禮教薰陶浸染的大家閨秀。
隔了一會兒,她翻了個身,忽然想起什麼,
她是法海啊!
愛而不得,活生生拆散了元昭和她,弄得他們天人永隔。
她會喜歡自己?!!
她不殺了自己就已經很好了!
宣景熾閉上眼睛,又翻了個身,緊緊咬住嘴唇,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她好不容易才遇到喜歡的人,
好不容易才心動……
她心裡一酸,身體蜷成一團。
很久之後,眼角滲出兩顆眼淚,滴落在今錦被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后不喜歡她,她也無法向皇后表露心意。
她們之間,隔了元昭,隔了害死她戀人的血仇,更隔著同為女子的事實。
她的這份心思,註定深埋心底,
她的這份感情,註定無疾而終……
暖和和沉香第二天來叫皇帝起床,誰知宣景熾破天荒的已經起床了,只是看上去氣色不是太好,就連早膳也吃不下。
誰也不曾想到,宣景熾一夜未眠。
暖香道:“陛下,要不要請太醫給您看一看?”
“不用了,朕沒病,”宣景熾自嘲道笑了笑,“就算朕真的生病了,這個病太醫也醫不好。”
說罷,照樣喊了暖香沉香給她換上便裝,大步走出去,往箭亭去了。
暖香和沉香對視一眼,皇帝今天不對勁。
她到底生病了沒有?
如果沒有,為什麼又說,太醫也治不好?
到了箭亭,宣景熾騎上馬,揚手就是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疼,一下子飛奔出去,宣景熾騎在馬背上,奔出去老遠,一路風馳電掣,由著馬兒亂跑,也不辨方向,一聲聲駕駕,催著馬越奔越快。
王戰看皇帝這架勢嚇得連忙騎馬追上。
誰知,那匹馬竟然朝著宮門的方向跑去。
到了皇宮大門,守門侍衛認得皇帝,見她遠遠奔過來,口中大喊,“開門!開門!”
侍衛們不敢怠慢,連忙打開了禁宮大門。
宣景熾馬不停蹄,手下鞭子急抽,飛奔了出去。
一眨眼,便消失在大街上。
不一會兒,王戰等幾名禁軍護衛騎馬趕到,“皇上呢?!!”
“皇上出宮了!”
王戰大驚,對著身旁一位護衛道,“速去調派人手,隨我一起出宮找皇上。”又對另一人道:“快去稟報皇后娘娘和孟大人。”
說罷,帶著剩下的幾人,飛馳出宮。
宣景熾因著胸口那股說不出的鬱悶之氣,一路狂奔出宮。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該去哪裡?能去哪裡?
就這麼一口氣,縱馬急馳。
等到了大街上,人來人往,她腳下白馬四蹄飛起,跑得飛快,把路人驚得失聲大叫。
宣景熾現在她騎術已經相當可以了,只要她大喊大斥“讓開!讓開!”,同時不顧路人因為避讓而跌得人仰馬翻,自然可以暢通無阻。
氣悶歸氣悶,她絕不想撞傷了人,便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走在路上。
皇城乃天子腳下,繁華熱鬧,街道兩遍商鋪林立,路上人來人往,吆喝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宣景熾從未出過宮,此時無心逛街遊玩,悶悶不樂地牽著馬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最後,到了一座氣派的酒樓前。
夥計看她路過,見她頭上約束著一頂金冠,長發如墨,生的鮮艷嫵媚,美貌絕倫,不禁呆了呆,再看她衣著光鮮,氣度不凡,料想她是哪家王侯府里的小姐,出來玩耍。
便走上去道:“客官,要打尖嗎?小店的攢絲香螺可是遠近聞名的招牌,配上十八年的女兒紅,那可是連神仙都不想當的美味。”
宣景熾見他說的那麼好,眼下又不不知道去哪裡,便道:“好,就去嘗一嘗你說的吃了連神仙都不想當的香螺。”
夥計滿臉堆笑地把她請進酒樓,宣景熾找了個靠牆的偏僻角落坐了下來。
抬頭一看,牆上提著李太白的名句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不好酒的宣景熾要了幾個招牌菜,點了一壺女兒紅。一個人舉杯自飲自酌。
忽然聽的酒樓里一片喧譁,眾人圍著一張桌子,笑道:“哈哈哈,這人又在說胡話了。”
“還大言不慚,以後要官居宰相。”
“你這醉鬼要是能當宰相,我就是天王老子了。”
“就是,狗屁不通,說什麼佘國最厲害,天下誰不知,芳國現在最強。”
“佘國還不如咱們慶國呢!”
宣景熾聽的一驚。
佘國,那不是書中那位開疆拓土一代明君所在國家的國號嗎?
他怎麼知道佘國以後會最強?
宣景熾留心聽著。
只聽的那人醉熏熏道:“佘國國君默咄,勵精圖治,手下悍將無數,他現在只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等時機到了,就會一個接一個,橫掃寰宇。”
“哈哈哈,笑話!就憑一個小小的佘國,還橫掃寰宇?”
“別忘了,芳國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國。哼!一個小小的佘國,他打的過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