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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都在香囊上。這是黎小姐的原話。"
殷君寧那段時間收拾了很多人,包括懷明基金的楊總、做錯報表的財務總監。
太失態了。
回頭等殷君寧反應過來,消停下去,整個人的情緒變得很淡。
童薇都看在眼裡,身為殷君寧的閨蜜兼下屬,她甚至冒昧的以為黎溫不值當殷菩薩付出這些。,
殷菩薩這類人輕易不對誰好,也很難會對誰動情,但她若動情,便是長情。
這些天殷菩薩親自出手,為黎溫做的那些事情,童薇都看在眼裡。,
相比之下,黎溫的絕情令人費解,在童薇看來,分手後送一枚再見香囊無異於萬箭穿殷菩薩的心。
快遞簽收的當天,殷菩薩失態的退回去過一次,可是後來這份快遞再次送過來。
童薇沒想到殷菩薩會收在柜子里,此刻被蔣丹麗揭開。
童薇的表情十分難看,如臨大敵快步走過去,本以為殷君寧看見上面飛走的小鳥,會再次遷怒。
然而伴隨著蔣丹麗哈哈哈哈哈哈大笑,殷君寧突然抬眼:“給我。”
蔣丹麗一愣,把香囊遞過去,擦著眼角說:“如果不是楊立德那個傻逼,還有誰……”
落地窗外冬陽正好,殷君寧把紅色的香囊懸於半空,迎著光,香囊上墜著穗子搖搖欲墜。
瞅著香囊的圖案看了一會兒,殷君寧冷不丁開口:“重複一遍。”
蔣丹麗一臉莫名其妙,眼看著殷君寧死死盯著自己,只好乾巴巴重複剛才的話:“如果不是楊立德那個傻逼,還有誰……”
殷君寧搖頭:“前頭兩句,香囊圖案。”
蔣丹麗茫然的看向殷菩薩。
“青山寺上一叢竹。”
“天鵝雖在鳥卻飛。”
“祖宗,您要的是這兩句麼?”
“可以了。”殷君寧手指摩挲著香囊繡出的大鵝笨雞,繼而緩慢的勾著唇,然後這枚笑弧逐漸加深。
明亮的日光將殷君寧完全籠住,她站在陽光里,身上的陰霾散掉許多,來回翻看著香囊上蹩腳繡畫。
片刻後,扭回頭,對上蔣丹麗的眼睛,學著蔣丹麗散漫的語氣,咬字清晰道:“你口中的傻逼……叫黎溫。”
“……”
蔣丹麗尷尬的打住話頭,直到殷君寧離開辦公室。
才回頭沖童薇眨眼:“我怎麼瞧著,菩薩心情像變好了?”
童薇單手托腮,思索片刻,掏出手機,把蔣丹麗剛才那兩句話輸入某搜索欄。
片刻後,童薇忍不住露出個笑,她拍了拍蔣丹麗的肩膀:“真有你的。”
蔣丹麗眼底緩緩冒出個問號:“嗯?”
*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殷唯那邊催了好幾遍讓殷君寧回南城。
臨了司機等在小區外頭等,殷君寧披上長款風衣,腳邊是收拾好的行李箱。
由於直達電梯下午停運,殷君寧轉而乘坐公共電梯。
電梯下行,中途停在十三樓。
進來一位戴口罩的女士,她脖子上纏著圍巾,頭頂漁夫帽。整張臉只能露出一雙眼睛。
大約是在電梯口剛抽過煙,冷風散了煙味,逼仄電梯內,難免空氣里會帶出些尼古丁的味道。
這個味道令殷君寧皺了下眉,不由往後頭挪腳,大約發出了點聲響,對面那位始終垂眼似乎極為睏倦的女士扭過頭。
辨認出殷君寧的臉後,對方咦一聲:“殷……。”
“鄭秀,你好。”殷君寧絲毫不受對方的無理的稱呼影響,淡淡的遞過去一雙手:“殷君寧。”
鄭秀有點尷尬,之所以對殷君寧有影響,是這位上回在社交平台幫溫溫扯去熱搜。
鄭秀的圈子雖然也是富二代環繞,但是她的確不擅長跟殷君寧這種處處面面俱到的女強人打交道,於是只能幹巴巴說聲“抱歉。”為剛才冒出的口癖。
殷君寧笑容款款回說沒關係,繼而低眼看這人兜里漏出來的女士煙盒。
“以前沒有聽溫溫提起過,你也抽菸?”
幾個月前女女酒吧,殷君寧親眼見醉酒的鄭秀沖黎溫表白。
現在想來,她的女朋友無意中招惹了不少花花草草。
殷君寧笑的格外端莊,不過話里話外存了多少心思,需要繞彎揣摩。
鄭秀雖覺出有些不舒服,但具體怎麼不舒服,到底玩得不過道行高深的菩薩。
壓根沒聽出弦外之音,提起黎溫,鄭秀眼皮撐開,眼底清明一些:“我這煙還是專門挑她認準的那一口,結果我學會,她現在給戒了。”
鄭秀兀自搖搖頭,從兜里掏出那包煙,遞到殷君寧面前。
卻看後者一臉若有所思,片刻後才擺出那副笑容合度的表情婉拒,接著像是隨口一提:“怎麼戒的?幾時的事情。”
電梯剛好到一樓,鄭秀的經紀人等在外頭,見她出來,趕緊迎上去“祖宗,你今年最後一個通告,我只當你在我那兒睡一個小時,誰知道你竟還睡得忘記了時間。”
鄭秀回頭沖殷君寧打了聲招呼,便急匆匆走,哪知殷君寧長臂一伸,擋在鄭秀面前,笑的依舊款款,只腔調多了絲凝重:“能說麼,她幾時戒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