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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 天不怕地不怕的工藤警官打了個冷顫。
始終關注著病號表情的松田陣平從這個反應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倒是見好就收, 沒有執著地問到底, 還反過來幫工藤新一找了個藉口:“嘛, 看來柯南和前輩你說過不少啊。”
松田陣平確定不止自己一個人看出來那個和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有問題,他們始終沒有捅破窗戶紙,追根究底地去問為什麼,只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因:這是他們信任的上司/前輩交給他們的任務。
反正只是保護一個奇怪的小男孩一個月而已,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奇心重到那種程度的人,所以也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了。
不過他們哪怕再離譜的猜測也只是以為江戶川柯南被攪進什麼糟糕的案子裡, 要不是昨天的爆炸和那個噩夢,松田陣平絕對不會往‘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這個方向去想的。
畢竟這就有點不科學了吧?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病床上大隻的前輩, 和記憶里跟門把手差不多高的小男孩進行了一個對比。
松田陣平嘴角猛抽, 產生了極強的吐槽欲望。
不, 無論怎麼說, 就算是因為什麼不為人知的任務被迫變小, 前輩裝得也太逼真了吧?也不怪他之前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誰會把形象高大的警官先生和喝牛奶都滿臉痛苦的小學生聯繫在一起啊!
而工藤新一也看得出後輩這是已經確定答案了, 只是沒直接說出來, 他痛苦捂臉, 還是想掙扎一下:“不要告訴別人……”
起碼讓他的偶像包袱多保持一段時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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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以為不會再發生更糟糕的事時,往往不會如你所願,越擔心什麼反而越會發生什麼,這在學術界被稱作‘墨菲定律’。
送走松田陣平幾人的第二天,降谷零失蹤了。
解藥的效果一直持續了48小時,可沒等工藤新一高興,他就從降谷正晃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降谷正晃是被赤井秀一帶來的,在他出現在工藤新一視線內並開口前,工藤新一甚至懷疑過對方是不是白鴿病急亂投醫而派來殺自己的。
誰讓在他們的了解中,降谷正晃不是真的才開始和前田派系接觸,而是五年前就加入了白鴿。
所以赤井秀一先前才會猜測早就和白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共同體的降谷正晃,有極大的可能對降谷零下手。
但誰也沒想到,真正行動了的另有其人。
“失蹤時間是今天中午十點,有人冒用我的名義從酒店裡悄悄把他接走。”降谷正晃說,“等我的人和公安的人反應過來追上去時,已經跟丟了。”
作為父子,不得不說哪怕小降谷是標準的混血兒長相,也確實遺傳到了他父親的不少外貌特點,尤其是那雙紫藍色的眼睛,如果把他們放在一起,沒有人會懷疑這兩人的血緣關係。
當那雙眼睛看向他,工藤新一差點要以為坐在自己病床邊上的是主世界的那個公安精英本人了。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光明正大地看向就站在降谷正晃身側的赤井秀一求證。
赤井秀一點點頭:“下面的人調查到從降谷勢力派出來的人跟在降谷零身後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們了,結果沒想到帶走了他的不是降谷勢力。”
降
谷正晃發揮了他作為政客的修養,仍舊面不改色地坐在沙發上,就好像被當面質疑了的人不是自己那樣,不慌不忙,靜靜聽著兩人的交流。
“可以確定了?”
“降谷零身上攜帶著我們的定位器,最後能追蹤到的位置仍在大阪內。而且,帶走他的那個人沒有遮掩身份的打算,公安這邊現在正在找他們的位置。”說著說著,赤井秀一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是白鴿安插在集團的另一個臥底動的手。”
病床上還裹著不少繃帶的警官直視著好友,冷靜地問:“這次的目標還是我嗎?”
“是我。”說話的人是降谷正晃,他用稀疏平常的語氣,像在陳述什麼不重要的事情,“白鴿是為了報復我才帶走零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傷害那個孩子。”
病房裡霎時安靜了下來。
從年齡上看,二十五歲就成為眾議院議員的降谷正晃實際上並沒有比赤井秀一大很多歲,但前者的眼神能夠明顯地看出兩者之間的不同——降谷正晃的眼睛裡什麼多餘的波動也沒有。
他如同沒意識到另外兩人面對自己時複雜的情緒一般,把他與白鴿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講給他們聽。
“這會是個很長的故事。”他說。
……
降谷正晃二十三歲的時候,降谷零出生了,這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就像愛著妻子一樣,他同樣愛著這個孩子。
直到兩年後,降谷正晃成功當選了議員,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低調的豪車攔住了去路,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用表面恭敬實則倨傲的語氣邀請他上車一敘。
二十五歲的年輕議員有著無限光明的未來,憑藉他的能力,再往高處爬都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的一枚好棋子,如果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就沒有意義了,白鳥家的人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吧,所以他們來接觸了降谷正晃,用旁人無法拒絕的利益想把他吸納進白鴿,變成他們安插在國會內的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