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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打不過京極真的工藤新一跟毛利小五郎:……
那邊的父女倆開始商議起空手道的事,工藤新一哭笑不得地把視線挪到了窗外,落在自家部下邊上剛結束對話、正往這個方向走來的黑澤陣身上。
不久前,他和淺見涼介還掛在半空的時候,工藤新一那句嚴厲的話出口沒多久,頭頂就伸出了一雙手。
他抬頭,第一眼看到那張寫著‘之後跟你算帳’的熟悉的臉,而對方正一手幫他穩固按住他抓著欄杆的左手,另一隻手向下方的淺見涼介伸去,明擺著打算先把拖油瓶拽上來,減輕他的負擔。
“陣哥?”工藤新一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喊道。
銀髮青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權當回應。
這回不是琴酒,是真的陣哥了。這麼想著,工藤新一幾乎瞬間鬆了口氣。
還好淺見涼介已經被拉了上去,否則他要是一個不小心卸力,絕對會兩個人一起掉下去變果醬的。
幾分鐘後被自家好友拖上來接受冷嘲熱諷的工藤新一,邊習以為常地擺出是是是下次不會了的認錯態度,邊止不住感到高興。
這還不夠他高興的嗎?蘭沒事,淺見涼介沒有一死百了,陣哥也終於恢復,他是真的確定今天一定是他的幸運日了。
黑澤陣的大腦是在總算找到落腳點成功翻過石塊,又猝不及防聽到工藤新一對淺見涼介批評的那些話時恢復正常的。
也是正常後,他才知道自己這幾天為什麼會堅持不懈地認為自己是另一份記憶中的琴酒。
嘴上說著跟好友們是同路人,心底卻仍然覺得能對生命扣下扳機還絲毫不覺得異樣的自己,是重視生命的工藤新一最無法接受的類型。
他想著要不是對方不知道,但凡自己做過的事被發現了,那麼,他們真的還能把這個‘友情遊戲’進行下去嗎?
這樣想著,他本能地抗拒讓工藤新一跟赤井秀一發現自己並不那麼堅固的內心,所以‘變成’了琴酒。
黑澤陣知道,要是自己當年沒有因烏丸集團而考入警察體系,只是作為那家孤兒院的倖存者自己在社會的底層掙扎的話,成為殺手或是僱傭兵都不會令他意外。
他認可工藤新一作為自己的友人,但還是始終以‘信任’為藉口,和對方隔起一道看不見的薄薄的屏障,止步於交心這一步,遲遲不敢上前。
讓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是,琴酒直截了當地打碎了那道屏障,態度強硬地留在了屏障內,甚至和工藤新一默契地打出了配合。
這正是黑澤陣最想做到的事情,所以,他變了回來。
被拽上來的工藤新一狼狽地躺在塔內安全區的地板上喘著氣,髮絲黏在臉側,儘管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陣發黑,他還是撐著力氣將右手遞到邊上的好友面前。
“握個手吧,陣哥。”他勉強露出了一個輕快的笑容。
等那隻溫度略高的手和他貼在一起,工藤新一猛地放鬆了下來。
“下次,別再鬆開我了。”
這麼嘟噥著,警官帶著笑意陷入了昏迷。
「黑澤陣,同化解除。」
“……整天喊別人笨蛋,你自己才是最笨的那個。”黑澤陣盯著自顧自昏過去的工藤新一,無語的同時,還鬼使神差地真的沒鬆手,“敗給你了,大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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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見涼介最後還是被先帶去醫院了,之後迎接他的會是法律的制裁。
同樣重新進了醫院的工藤警官,迎來的卻是周圍幾乎所有認識的人的制裁。
“想喝冰咖啡……”
“傷口還沒好,駁回。”
“就喝一口,就一口啊!”躺在病床上的黑髮青年據理力爭,“一口而已,沒關係的吧?我真的感覺我快要好了!”
宮野志保冷笑了一聲,伸手在他肩膀上稍微使了點勁摁了一下,工藤新一的表情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扭曲。
“快要好了?”她翹著腿坐在床邊上的椅子裡,撇了撇嘴,“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工藤新一泄了氣,躺在病床上懷疑人生。
他其實對冰咖啡的喜愛遠遠沒有到達這種高度,會表現成這樣,純粹是因為……
可惡,他已經被這群惡魔按在病房裡喝了兩天的白粥了啊!整整兩天!說什麼他既然喜歡小籠包那一定也會喜歡白粥,歪理!
他真是想嘗嘗別的味道想瘋了啊。
‘篤篤’,病房門被敲了兩下,站在外面的青年探頭進來,活力滿滿地開口:“下午好啊,工藤先生和宮野醬!”
“‘小宮野’……你是哪裡來的女子高中生嗎?”宮野志保皺眉,無語地說。
“下午好,萩原。”工藤新一倒是沒什麼特殊反應,從善如流地跟外面走進來的人打個招呼。
等人走進來,他才看到後面還跟著一個黑色捲髮的青年。
啊,松田陣平。
工藤新一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青年,不過面上還是裝作不認識地問道:“這位是?”
“您好,我是松田陣平。”對方有些意外的用了敬語,認真地做著自我介紹,“是這傢伙的幼馴染,之後應該會在警備課擔任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