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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種類型,其實只有一組例子。
工藤新一自己,和黑羽快斗。
他們之間並不能單純地用好壞來區分,哪怕因為家長是老相識與懷孕時間相差不過一個月,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幾乎是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未來會相識。
但相對前者與園子的純粹友誼而言,他們更趨近於‘宿敵’,似乎命中注定就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大到學業成績和興趣愛好的廣泛程度,小到誰比誰長得更快,誰又比誰跑得更快。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性格都是要強的,也天生就比別人擁有更突出的才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完全無師自通地開始視彼此為對手,無時無刻不在較勁。
托黑羽快斗的福,工藤新一在十歲前已經熟練掌握了三門語言,多種奇怪但有用的技術,小提琴水平爐火純青,學科差不多門門滿分,而這還遠遠不夠。
日本的合法駕駛年齡是二十歲,他為了跟黑羽快斗在這方面較勁,十五歲前就在夏威夷和自家老爸學會了駕駛遊艇汽車以及直升機。
黑羽快斗在較勁這點上也一直沒落下風,工藤新一學什麼他也學什麼,要是學得比對方快了一點就得意地對其嘲笑,接著被反超。
他們之間這麼二十多年來基本上就是這麼相處的,嘲笑、反超、再嘲笑再反超……他們倒是不累,周圍的人都累了。
工藤有希子一度擔心地想要勸阻,結果總是被黑羽千影笑呵呵地攔下來,美其名曰讓孩子們良性競爭。
良不良性工藤新一不知道,競爭時間倒是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所以,在自己變小的糟糕情況下,工藤新一本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聯繫那傢伙的,就算黑羽快斗作為只參與過一次主線並且基本都是客串戲份的人,對他而言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他也不樂意把這件事告知對方。
也就是現在沒別的選擇……
說起來還有些好笑,自稱和另一個人是宿敵的他們在容貌和受女孩子歡迎這種方面卻從來沒有較過勁,因為沒什麼必要。
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小時候還經常會被家裡那兩位女性長輩刻意打扮成雙胞胎的模樣牽出去玩,時至今日也差不多如此,除去髮型連身高都跟他一樣的黑羽快斗,不需要易容就能假扮成他。
這種事放漫畫中還能說是畫風問題,但放在現實生活里就十分詭異了啊,詭異到他們就是為了不和對方被認作雙胞胎,才從小到大都堅定地選擇了不同的學校就讀。
對鈴木園子這個人,黑羽快斗不說關係很好,起碼也是比較熟悉的,由他來成為新的知情者扮演工藤新一出場,再合適不過。
工藤新一想過嘗試漫畫裡喝老白乾的方法暫時恢復,然後對短暫的時間跟成功的機率望而卻步,當然也可以找人易容,然而無論是赤井秀一還是黑澤陣,都不符合扮演他的先決條件,別的不說,那兩人光身高就可以pass掉吧。
就在警官的眼神都快把草坪燒穿的時候,電話通了,那邊的人卻沒急著第一時間開口,工藤新一吸了口氣,努力催眠自己為了園子不把更多的黑歷史抖出來,犧牲是必須的。
隨後主動不情願地開口。
“現在有空嗎?”
出乎意料的,電話另一頭傳過來的聲音不屬於黑羽快斗:“請問,您認識這部手機的主人嗎?”
“……啊。”工藤新一被問得眨了眨眼,旋即語氣更無語地說道,“喂喂又是這招,你無聊不無聊,上次是‘意外撿到手機的女粉絲’,上上次是‘幫忙保管手機的助理’,這次是什麼,‘無辜路過的女高中生’?”
黑羽快斗是個會變聲還擅長捉弄人的傢伙,尤其在面對工藤新一的時候,明知道這招騙不過對方卻還是樂此不疲地這麼玩。
“等、等一下,小朋友你在說什麼?”那邊的人剛聽出是小孩的聲音,訝異地問,“雖然聽不太懂,但你的確是失主的朋友吧,可以把手機還給你家大人先嗎?”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這傢伙演戲還真是演個全套啊。
下一秒,對面繼續說道:“這部手機是在一塊白斗篷里被發現,因為斗篷上還有大量血跡,所以我們懷疑機主遭遇了不幸,小朋友你……”
“等等。”工藤新一聽到了不妙的詞,腦子裡嗡了一下,他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白斗篷’里?大量血跡?”
工藤新一是個很理智的人,而理智告訴他黑羽快斗平時活蹦亂跳的比誰生命力都強,又是個厲害的傢伙,不太可能陷入什麼極度危險的情況中,這種話說出來傻子才信。
他這麼想著,問道:“可以告訴我是在哪裡發現的手機跟斗篷嗎?”
……該死,現在這個世界被同化現象搞得亂七八糟的,誰知道黑羽快斗是不是真的就出事了,白斗篷這玩意一聽就和怪盜基德擺不脫關係啊!
半個小時後,坐著博士的甲殼蟲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電話那頭給的地址的工藤新一下了車,站在怎麼看都空無一人的爛尾樓底下額冒青筋。
過來的路上,冷靜下來的工藤新一一下就清醒了。
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撿到手機的人自稱警察,可哪裡有警察會對小孩說那些話啊,還有那個‘還給你家大人’,一般打電話過去會默認號碼的主人是接電話的那個人吧,對方又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是‘你家大人’,其他破綻就不一一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