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頁
此刻,黑澤陣心中無比篤定一個事實。
他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
工藤新一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終也試探性地說:“……差不多快七年前吧。”
黑澤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一秒,毫無預警地揮過來一拳,可惜被攻擊的對象在他動作起勢前就預料到他要幹什麼,身形靈活地就地一滾離開了黑澤陣的攻擊範圍。
摩天輪的座廂受到影響,在空中晃蕩了起來,但裡面的兩人都沒有靜止下來等它恢復的打算,而是對視了一眼後再度纏打起來。
當然,這是黑澤陣的視角,至於小學生限定&mdot;工藤警官則是完全沒有和對方正面硬剛的打算,仗著身材嬌小就在本來也不大的座廂里四處亂竄,還記得避開拆完的炸.彈殘骸。
要是在這裡的是沒被同化的那個黑澤陣,一定能夠解讀出工藤新一此刻的面部表情有多麼生無可戀。
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為什麼要面對這種生命無法承受之重啊!要他怎麼和陣哥肉搏,靠萌死對方還是靠海拔低攻擊下三路,要是真的做了,等陣哥恢復正常後他絕對會和秀哥一起被拉進黑名單的吧!!
工藤新一隻能藉助體型優勢和空間狹小的環境,來努力彌補力量與技巧上的不足,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目前這個狀態能在黑澤陣手底下撐過三分鐘那都是因為人家沒有動真格。
所以不出意外的,工藤新一被摜在了地面上,眼神滄桑地看著頭頂那張汗都沒出的俊臉。
他該慶幸還好陣哥掀翻他的時候下意識給他腦袋後墊了一隻手嗎?否則他能給人家表演一個現場昏厥。
小孩子的腦殼不能隨便敲啊!
“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工藤新一喘了幾口氣,在近在咫尺的濃綠中看見了眼鏡都被甩飛還滿頭大汗的自己,充滿了擺爛心態,“所以說了我不是戰鬥人員啊。”
嘶,陣哥的頭髮好冰。
殺手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從背後滑落了一部分下來,不偏不倚拂過他臉側,激起工藤新一背後一片雞皮疙瘩。
被壓制住的警官毫不在意會不會被傷害,甚至有閒心去天馬行空地想摯友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洗髮水,改天買一瓶送給準備把頭髮留得更長的自家小女孩。
“你很熟悉我的招式。”黑澤陣低沉的聲音傳進他耳中,喚回了工藤新一跑路的意識,“你的招式里也有我的影子。”
銀髮青年一手撐著地面,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前搭檔,語氣意味不明。
“畢竟是你親手教的啊,沒有你的影子才奇怪吧。”工藤新一無奈地笑了一下,“況且,你教給我的東西又不止這一個,難道還要一項項試探過去嗎?”
他決定賭一把,就賭黑澤陣和他之間的信任。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工藤新一抬起手靠近黑澤陣的頸側,手腕一翻,拆彈用的那把小刀就貼在了對方的致命處上,過程中沒有遭到一絲反抗。
“我應該想起什麼?”黑澤陣反問。
“比如我的體術是你和另一個人輪流教的,我的槍法是你們幫忙拉到精通的,我的情報收集能力也是你們把我帶在身邊培養出來的。”工藤新一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能想起來那個人是誰嗎?”
他們三人擁有彼此的七年青春,也許合照能裁剪,但是他們共同擁有的任何一份記憶都是無法分割的,如果要強行抹去其中一個人的存在,那麼剩下來的記憶絕對會變得難以推敲。
也會變得讓大多數時間理性至上的黑澤陣敏銳地能夠發現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工藤新一需要做的就是提供這個導火索,讓黑澤陣能確認他自己記憶錯亂的事情,至於後面如何恢復,那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如他所料,黑澤陣在腦海中一遍遍搜尋著這段話中的第三個人,他頭痛欲裂,卻半點不打算停下。
沒有、沒有、這裡也沒有……不應該這樣的,他想起來了,確實還有一個人才對,可是完全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冥冥中似乎有一股恐怖的壓力在針對他,壓得他喘不過氣,逼迫他不再繼續這個行為。
哈,不可能!
黑澤陣咬緊了後槽牙,額角滑落的冷汗掉進工藤新一的領口。
“都叫我軒尼詩了,你還能想起來我的名字是什麼嗎?”工藤新一收起那把小刀,把手背貼在了黑澤陣的額頭上,嘗試幫忙降溫,同時不忘繼續拋出重擊,“你還能想起來,你的名字是什麼嗎?”
在發現黑澤陣產生了動搖,並且一次又一次試探他的時候,工藤新一隱約明白了什麼。
催眠的效果和世界意識強行安排的同化記憶產生了衝突,‘琴酒’不能既信任工藤新一又想殺死工藤新一,所以,誕生了一個專門為‘琴酒’而存在的虛假的角色——軒尼詩。
但即便如此,軒尼詩是不存在的人,黑澤陣也好琴酒也好都不可能擁有和軒尼詩相處的記憶,於是這一部分就被他們之間真正的回憶給代替了。
這樣就又和主世界的記憶產生了衝突,周而復始,結果最終黑澤陣的情況就變成現在這麼複雜了,好在,這種衝突給工藤新一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