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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還跌坐在米花公園一邊的小路上,要不是這裡人流量很少,可能會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報警也說不定。
大清早,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哭,確實很詭異。
不對,是誰在說話?
“嗚……”戴著粉色發箍的步美擦了擦眼淚,仍帶著哭腔解釋道,“因為志保姐姐的聲音聽上去很難過的樣子,步美看著志保姐姐哭,也很難過……”
“黑、黑澤老師?!”光彥嚇得哭不出來了,連忙站直身體,順手拉了一下邊上低著頭的元太。
來人的確是黑澤陣,準確來說,他就是被工藤新一拜託來幫忙的。
警官說是對第二個方案很信任,然而還是做了兩手準備,萬一赤井秀一沒有恢復還出了什麼意外,黑澤陣會成為最後一道枷鎖。
他出現在孩子們這邊,則是因為收到了工藤新一‘已恢復’的信息,並被請求來這邊暫時暗中看顧一下孩子們。
工藤新一當然知道讓灰原哀看到‘琴酒’是個很糟糕的決定,但他覺得以自家陣哥的能力絕對能做到躲在暗處並且不被孩子們發現……誰知道孩子們會哭成一團,黑澤陣於是選擇出面解決問題呢。
宮野明美感受到自己搭在少女背上的手臂在顫抖——不,是灰原哀在顫抖,她急忙想退開看看姐姐出了什麼情況。
低著頭的灰原哀感覺到陰冷與恐懼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對她張牙舞爪,深深的黑暗似乎要化作利爪把她拖回去。
琴酒怎麼會在這裡!!
“志保……”黑澤陣想起了那是誰,皺起眉看了過去,“雪莉?”
他從公安辭職後就職的朗姆酒幼稚園曾經不叫這個名字,是十多年前才改的名,從那之后里面的學生基本都是烏丸集團員工的孩子了,當然,也有少數例外。
宮野明美跟降谷零曾經也在這裡就讀,後者就是那個例外,前者則是以‘研究部部長宮野厚司女兒’的身份來的。
黑澤陣跟宮野一家保持著普通的交際關係,只是等宮野明美上小學後,偶爾他會被忙碌的宮野厚司拜託去接小孩回家,正常來說他是不會答應的,不過由於還欠著人情,他還是同意了。
至於宮野家的大女兒,他也是近一年才慢慢熟悉起來的……誰讓那是個天才,還是跟父母一樣掛名在烏丸集團研究部的天才。
比起本名,在外面的時候宮野志保更願意讓人喊自己的英文名,儘量減少個人信息的泄露,所以黑澤陣也更熟悉‘雪莉’這個稱呼。
聽到熟悉的聲音喊著熟悉的代號,灰原哀抖得更厲害了。
不、不行,她不能讓琴酒對姐姐和孩子們下手!還有工藤,那傢伙要是過來被琴酒看見,他們這群人一個都跑不掉了!
灰原哀還沒動作,另一頭跟赤井秀一表示細節之後再講,先去孩子們那裡的工藤新一也趕到了現場。
他一來就被灰原哀發現了,茶發少女看到對方撕掉易容.面具的那張臉,心裡更加慌張。
工藤新一先看了看臉上還帶著哭過痕跡的一群小孩,還有抱著宮野明美抬頭絕望看著他的灰原哀,又看了看一旁插著兜穿著那一身黑風衣黑禮帽的黑澤陣,心情複雜地欲言又止。
“陣哥……”他深沉地問,“你這是把孩子們嚇哭了嗎?”
黑澤陣:?
黑澤陣冷笑一聲看向他:“你是在找打嗎,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連忙擺手:“開個玩笑而已!”
饒了他吧,他的身手都是被這兩人訓練出來的,哪裡打得過他們。
差不多能猜到灰原哀這是怎麼回事,工藤新一上前幾步朝她伸出手:“先起來吧……啊,別怕啦,陣哥不是琴酒、呃,可以說現在不是。總之,你過來我給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灰原。”
灰原哀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搭上了那隻手,隨即被直接從地上拉了起來,抓住她的那隻手和記憶里一樣溫暖,在陌生的環境中勉強讓她汲取到些許力量。
“等……!”她瞪大眼睛話未出口,這人就又拉住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赤井秀一,帶著他們往公園內跑。
工藤新一邊跑還邊回頭沖黑澤陣喊:“孩子們就先交給你了陣哥!”
等三人終於跑到空無一人的角落裡,灰原哀立刻甩開了他的手不敢相信地問道:“怎麼能把姐姐跟孩子們丟在那個人那裡?!”
工藤新一頓時開始頭疼。
他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其實那個是幼稚園老師在cos琴酒,不是真的組織殺手’??
“嗯……你先冷靜一下,灰原。”他嘆了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對工藤新一來說,更熟悉的稱謂是‘雪莉’或‘宮野’才對,不過為了安撫明顯狀態不對勁的灰原哀,他從最開始喊的就一直是灰原了。
灰原哀咬著牙:“你要我冷靜?讓姐姐跟殺死過她一次的琴酒呆在一起,你要我怎麼冷靜!”
她壓著聲音說完後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別太激動。
“那你告訴我,這都是怎麼回事?”她雙手環胸冷著臉站在那裡,眉頭緊擰,眼神往赤井秀一身上飄了一瞬,“這個FBI還敢不易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