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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搜查7系辦公室內。
“誒你們看,最近的案子是不是忽然變多了?”
萩原研二正在走神,忽然就感覺到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問出這麼一句廢話——可不是廢話嗎,好脾氣的萩原警官都有一種想撂擔子的衝動了。
問這句話前請先看一看桌上的卷宗吧!他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種回收fg的感覺。
才感嘆完清閒時光沒多久,這兩天一臨近月中,不知為何東京莫名其妙出現了不勝數的案件,整個刑事部都忙碌了起來,搜查一課尤甚。
而萩原作為新人,理所當然是分到了技術含量不高但大部頭的那一堆。
正月的東京天氣是晴朗了,可加班加了三個晚上,他睡覺的時長都勉強剛夠及格線,哪來的美國時間洗車。
想到自己那輛心愛的馬自達,萩原研二乾脆伸手按住自己剛搬來的兩摞文件,以一種略有點幽怨的眼神回望那位問話的同事。
最慘的是,由於他們不自覺依賴著的上司請假了,這簡直可以評為萩原入職以來經歷的最地獄模式的三天。
白日裡和前輩們出警努力破案帶罪犯們回來審問,還要處理遺留的口供筆錄,昨天下午剛下班就又接到報案,萩原想想累積經驗就去了。
這麼折騰下來,堆積的案件報告可不止兩摞。
“……”同事A欲言又止,“我說萩原,你的怎麼比我們還多,難道得罪那位了嗎?”
青年眨了眨那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紫色眼睛,握在指間的鋼筆轉一圈後本人又無奈地嗯了一聲:“是那位看重我,也不一定?”
萩原本人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的這句話,但周圍的同事莫名對此滿臉信服,倒是把他也弄得愣了愣。
“你才來沒幾個月,不清楚很正常啦。”同事B擺手,壓低聲音湊過來說,“我們7系自從兩年前那位當上了系長之後就有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
“那位更偏愛紫色眼睛呢!”
“哎,還有這種事嗎?”
同事B做出一副沉痛的樣子點頭,看萩原的眼神就像在看要入狼口的羊羔——不對,萩原的表情怎麼這麼詭異?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偏愛紫色眼睛誒。”這道熟悉的聲音從同事B身後傳出來,他僵硬地轉過頭,果然看到了摩挲著下巴滿臉若有所思的上司站在自己背後。
察覺到他的視線,黑髮的上司還就著這個姿勢對同事B笑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和諧:“工作都做完了嗎,大田?”
等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乖乖開始處理這段時間外勤堆積下來的報告,眾人口中的‘那位’才往前走了幾步,把萩原研二桌上的文件抽走了三分之一。
“抱歉,我忘了這些需要我先簽字。”對方單手抱著文件袋,捏了捏眉心,不讓疲態流露出來,“下午來我辦公室拿吧,至於剩下的,這兩天做完就行了,不用急。”
上司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最後音量不高地喊了他的姓氏:“萩原。”
沒等萩原想起這些文件他都能做,他們的系長已經大跨步毫不拖沓地往7系唯一一處單間辦公室走去了,萩原只得作罷。
“工藤警官真厲害啊。”他自言自語的聲音里暗含著敬意與雀躍。
年輕、沉穩、睿智且待人溫和,渾身完全挑不出錯處,這樣的工藤警官也不愧會被稱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也正是萩原在警界裡視為偶像的前輩。
……就是三天不見,怎麼工藤警官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了?
—
警察學校的畢業季在二月與十月,萩原研二是去年十月那批,出來後順利被分配到了他心心念念的7系。
說來也巧,去年一整個十月居然沒什麼案件可以讓新人參與練手。
萩原從前輩們那裡得知,過去有暴力犯罪的案子都會是3系接手,但等他們這位系長走馬上任,7系的破案效率一下就躥到第一位,自然變成了接手案件的第一選擇。
在警視廳其他人眼中,搜查7系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工藤警部上任後幾乎把系裡原有的七八個人都替換過一輪,留下的都是眾人認為奇奇怪怪卻又有些真本事的傢伙。
因此,案件偵破率倒也不是工藤新一一個人撐起來的,只不過他是帶著一群怪人的最大號怪人而已,萩原當時在這裡待了也有一個月,很清楚地感受到大家是真心尊敬崇拜那位的。
但按理說,但凡有一件案子,進了7系後他也不至於閒到宅了一個月辦公室的程度。
閒一點證明犯罪不多,東京治安好……起碼萩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就這樣一直到去年的十一月,他才參與了刑警生涯的第一起案件。
嚴格來說,這最開始並不是移交到他們7系的,那個發傳真來警視廳的犯人在兩地同時放置了炸.彈,因此機動隊爆處班幾乎是全員出動,分組前去拆彈。
萩原作為搜查一課的人,本來該跟著前輩們一起去調查背後的炸.彈犯,而其他人也許同樣想著讓他長長見識,在協商後批准了他臨時加入行動。
被調動到第二現場待命的萩原研二一下車,隨身佩戴的對講機就閃了閃燈,也不清楚是什麼問題,他仔細聽了好一會兒也只能捕捉到一團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