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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森谷帝二原本大笑著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怎麼、你怎麼會在這裡?!”渾濁的眼睛努力上翻,他看清了面前握著□□神情憤怒到極點的人是誰,“你在這裡,那裡面那個在拆彈的人是誰?”
根本不需要回答,森谷帝二瞬間從兩人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臉上短暫閃過一絲錯愕,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震驚與瘋狂:“工藤新一在裡面?他怎麼能在裡面!”
這不對!即將被炸死的怎麼能是工藤新一,這難道不是太便宜那傢伙了嗎?自己要的明明是一點點奪走工藤新一身邊的人,給予對方無窮無盡的心靈上的痛苦,最後再一舉毀滅掉他的□□啊!
工藤新一比這個世界上除了森谷帝二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清楚,森谷帝二是個扭曲的完美主義者。
他要讓工藤新一品嘗的是比粉身碎骨更劇烈的痛苦,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輕易地……
“報告警官,三樓的逃生出口被堵死了,想要破開的話還得花一點時間。”萩原研二又聽見了耳機里的聲音,可他的心情卻和最開始天差地別,心臟重重地沉了下去。
時間,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啊!事到如今,他甚至只來得及向耳機對面的救援隊大喊提醒:“快點離開那裡,炸.彈就要爆炸了!”
話音落下,咖啡廳里、街道上還有商場裡的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爆炸的火光與煙塵出現在了商場大樓的後面、道頓堀川的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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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都好痛……
“當然啦,近距離接觸爆炸的氣流,還被從九米多高的地方‘拍’進河裡,重一點的傷只是多處骨折跟輕微腦震盪都讓人覺得是奇蹟呢。”耳邊有一道聲音響起好像在給他解釋。
等等,爆炸?他努力去回憶,在記憶深處挖掘出了這個片段。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本來想抱著炸.彈跳進道頓堀川里,藉助河水減輕些許爆炸的威力的,但是那個時候玻璃快要碎了,炸.彈上的倒計時卻突然啟動,等他打碎玻璃,倒計時也只剩三秒了。
要是按原計劃進行,炸.彈在水裡爆炸後他就會沒時間逃離……他確實做好了用生命保護其他人的準備,可這不代表他願意在明明有機會活下來的時候選擇盲目送死。
所以…啊,想起來了,所以他才在跳出去的同時把炸.彈往空中儘量用力地扔,結果落水時昏迷了。
該說感謝不知道有沒有的主角光環還是感謝牛頓按不住的棺材板,總之,他現在看樣子是成功活下來了?那也夠了啊。
“蠢死了。”另一個聲音冷冰冰地出現。
“醫生說他過一會兒說不定就會醒了。”第三個清冷的聲音說,“你們有什麼要吵的可以去走廊上吵完了再回來。”
這時他意識到原來他們不是在和他說話,不過對這句話他非常贊同,也不知道為什麼,光是聽著他們說話他就產生了渾身比最開始還痛的幻覺……誒,他要醒了?
赤井秀一本來要開口說些什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黑髮青年似乎轉動了一下眼球,睫毛顫抖幾下後,艱難地睜開了霧蒙蒙的藍眼睛,病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主動出聲。
幾秒過去,似乎是適應了房間裡為了不刺激到他刻意調暗的光線,又或者是從迷茫中徹底回神,那雙眼睛把視線從天花板上挪開,往右邊傾斜。
他記得第一個說話的聲音是從這個方向響起的——
一顆頭髮凌亂的腦袋探了出來,出現在他視線內。
“唷,醒的很及時嘛。”熟悉的幼馴染頂著熟悉的臉笑眯眯地打招呼,“見到我很意外吧?”
是挺意外的。工藤新一此刻反倒心平氣和了,畢竟誰還沒醒就聽你嘰哩哇啦,剛醒來又被懟臉攻擊,都不可能不意外才是。
他用眼神告訴黑羽快斗:要不是動不了,可以隨時送人一拳。
“你看上去還挺有活力的啊。”陰沉的女聲插了進來,工藤新一僵住,視線往左移,看到了抱著胸滿臉冷笑的宮野志保。
騙人的吧,雪莉怎麼也在這裡!
等一下,說他會醒的是雪莉,那說蠢死了的該不會……他艱難地動了下腦袋,和靠在牆上的黑衣銀髮男人對視了一眼。
黑澤陣幽幽開口:“‘剩下的都交給我吧’‘以生命做擔保’?”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警官兩眼發直地重新盯著天花板想:他要不還是倒帶回商場吧,拆彈是折磨他的心靈,可陣哥會折磨他的□□啊!
等醫生來檢查完,表示他狀態很好就離開後,工藤新一被迫接受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安全教育’,就差摘了呼吸面罩大喊我一定會全部遵守的放過我吧——要不是因為他剛醒沒多久,還需要休息恢復,他相信他們可以再教育一個小時。
這個他們包括宮野中學生和黑羽魔術師,中間隨時會插入赤井警官與黑澤老師。
工藤新一無比確信,這裡是地獄!
好不容易安全教育主力軍的兩人離開了病房,那兩位不對頭的自家摯友又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工藤新一還以為自己能喘息一會兒了,001的大哭聲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