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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反正我們訂了兩個小時,不著急。”等待期間,第一個說話的小哥低聲詢問著同伴。
“嘖,麻煩。”又有一個新的聲音加入了進去。
宮山雅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把房卡遞出去的,滿腦子都被‘居然是三個人’給刷屏了。
這幾年同行里經常會有到酒店裡組團唱K和開party的朋友幾人,宮山雅都沒怎麼當回事,覺得那和他們無關,而且按照剛才那個房間的信息,這三人怎麼看也不是來聚會的吧?
而且歸根結底,他們這裡是開在紅燈區裡的情趣酒店,Love Hotel啊!!
回想起對方即將入住的監獄主題房,宮山雅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現在的帥哥,都玩得這麼野嗎?
玩得很野三人組一路表情鎮定,直到刷完卡進了房間,才稍稍放鬆了一點下來。
工藤新一乾脆癱在房間裡的小沙發上,放空大腦三秒鐘。
灰原哀的郵件有兩封,一封是對上杉廉的情報調查,另一封則是對方的資金流向異常的點。
剛收到郵件的工藤新一先看了前者。
和他猜想的一樣,上杉廉的月薪在東京只能算是中等水平,無法承擔起龐大的毒品需求,所以在三個月前對方在網上借了高利貸。
上杉廉只借了一筆三百萬日元,就沒再和那邊聯繫了,甚至還在借完高利貸的十天後還上了那三百萬,奇怪的是,他還錢的當天,卡里還轉入了一筆匿名的巨款。
之後這三個月里,幾乎每個月月初月底都有兩筆錢打進他的帳戶,他也會固定在錢轉入的提出一大部分,接著三天內必然會有一小筆金額固定的錢通過線上支付轉入某個帳戶。
灰原在上杉廉經常使用的社交平台上翻到了唯一一張有除天空以外的東西入照的一張照片,上面不僅有東京的夜空,還有一角亮晶晶的霓虹燈牌。
她於是順著繼續往下查,最終不負眾望地查到了那筆小金額的固定支出流向的帳戶所在地,隨之在第二封郵件里附上了自己的調侃。
[工藤,我理性判斷你不是故意的,但我的感性告訴我你在耍流氓。要不要提醒你就算是這個世界,我也才十四歲?]
還很茫然的工藤新一差點回了個問號,手一滑往下翻,才看見對方發來的地址。
就是這家位於東京最有名的紅.燈區的情趣酒店,‘甜蜜之家’。
他差點沒在赤井秀一和琴酒面前把手機丟出去。
前一秒還親口說了要調查這個案子,還給上杉廉扣了個組織叛徒的黑鍋,現在他難道還能裝作無事發生嗎!
工藤新一其實是可以直接回警視廳跟進案件的,然而他還得看住琴酒,所以最後還是在另外兩人詢問的目光中,頗有些滄桑地說出了‘線人’給出的地點。
琴酒不說,赤井秀一看過來的眼神都變得深沉起來,而警官先生只覺得自己的形象開始在好友面前往詭異的方向一去不回頭了。
要是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不難推出上杉廉和幕後的人會選擇在情趣酒店交易的理由——無非是因為這裡不需要任何身份證明,只要有錢就可以住,保密措施比一些高級場所還好,隔音也十分完美。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人員流動性很強,完全不用擔心臉被監控或工作人員看見並記下來,是秘密交易的最佳地點之一。
工藤新一根據灰原哀提供的那張拍下霓虹燈牌的照片,簡單推理出來上杉廉當時所處的房間在哪一層,又從那一層僅剩的兩間臨窗房裡選了最接近推理結果的一間。
不出所料,他賭對了。
他們後來選擇的這個房間就在目標房間的隔壁,通過窗戶是可以翻過去的。
赤井秀一走到窗邊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地點頭:“窗戶是普通的平移式,沒有鎖。”
“上杉廉每次交易的時候都很小心地隱藏了行蹤,為了不暴露,他不可能會在大晚上提著裝著很多錢的行李箱或背包來交易毒品,那樣也容易暴露他和交易對象的關係。”工藤新一看著泛紅光的天花板,喃喃道,“他的錢都是在轉入當天提款出來,再以現金的方式交易出去的,那個前台又說他會提前幾天來這裡預訂……”
在中間空著的幾天裡,酒店為了客人的隱私著想,是不會派清潔人員來無人入住的房間裡工作的。
所以,上杉廉完全可以提前把錢放在房間裡,等三天後交易對象來這裡取走錢留下毒品,他再過來拿走自己要的東西,而這整個期間都不會出現暴露風險。
“還真是個不算聰明但是的確很謹慎的做法。”他評價,“不像是上杉廉的風格,應該是背後的人指點他的。”
琴酒又有點想抽菸了,他盯著自己空蕩的口袋,眼神冷漠裡略透著煩躁。
“軒尼詩等一下負責去隔壁守株待兔,我和波本在這裡收網。”他說。
按規律看,今天就是交易的那一天了,無論上杉廉背後的人知不知道那個人已經被警方帶走,都一定還會來這裡進行交易,要麼是不知道所以交易照常,要麼是料到他們會來調查,想將計就計滅口。
哪怕上杉廉這三個月都沒看出異常,他們三個熟悉這些犯罪的人一眼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