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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怎麼是你接電話,工藤警官,我記得這不是柯南的號碼嗎?”電話對面的人語氣略有點乾澀,在字裡行間提醒著他什麼,而工藤新一成功接收到了這個暗示,心下一緊。
警官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模樣自然地開口瞎編:“這本來就是柯南那孩子的手機,只不過剛才被他落在我這裡了,你找他?”
對面的服部平次悄悄抽動嘴角:這個藉口也太簡陋了吧,工藤!
不過他沒在面上表現出來,而是順著工藤新一的話語速飛快地往下講:“啊,是那兩位警察小哥看柯南不在所以有點著急,既然是在你那裡就沒關係啦哈哈那就這樣我掛……”
“等一下。”電話那頭換成了另一道更低沉的聲音——意料之中的,是松田陣平,“前輩,柯南現在在你旁邊的話可以讓他接聽一下嗎,我有事要和他說。”
在聽見服部平次說的話時工藤新一就猜到對面還有別人在了,他鎮定地說出想好的藉口:“我想是不可以了,我碰到他的時候那孩子正想偷偷溜進大樓裡面,所以被我拜託同伴暫時帶去安全的地方了,現在是我一個人啊。”
邊上插進來萩原研二的聲音:“欸——新一先生也在附近嗎?”
“嗯,因為手上有個案子的嫌疑人藏到大阪來了,我順路過來找他。”工藤新一說話間已經跑到劇場的工作室門外了,嘴上還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結果聽柯南說那個森谷教授是衝著我來的,嫌疑人也抓到手,我就過來這裡了。”
他把手機插在襯衫胸前的口袋裡固定,抬腳用力地踹開了緊閉的門。
工藤新一事先從網上查到了這處劇院的內部結構,總體分為兩層,上層是工作人員所在的操作室,下層才是舞台大廳和一排排觀眾席。
劇院的室內設計師是國內一位有名的大師,正對著道頓堀川的是六米高的可調控透光玻璃牆,中間透明的部分作為舞台的背景板常年用特殊塗料遮蓋住,兩側則各留出一小段裝上流光溢彩的花窗玻璃,頂端作成弧形,是在有光照的日子裡非常美麗的設計。
同時,也是在大樓爆炸後最容易碎裂的設計,但是就算它全都碎了,裡面的被困人員難道要全部從三樓的高度跳出去嗎?更何況劇場的玻璃還算穩固,並沒有碎落一地。
拋開玻璃牆,劇場的上下兩層中間並沒有可以通行的道路,工作人員一般都是從工藤新一面前這個門進去的。
這也就導致在劇場外的那一枚炸.彈爆炸、導致裡面的人被困住時,室內唯一的逃生通道只剩下上層的控制室,可他們卻無法從這裡逃離,只能依舊被困在裡面。
想要進入劇場,走三樓的正門是肯定行不通的,但從控制室所在的上層反向跳進去,倒是可以做到。
所以工藤新一來了這邊。
松田陣平在電話聽筒中聽見了踹門的聲音,還有極其細微的哭泣呼救聲,他比遠離聽筒的萩原研二更快意識到什麼,聲音都情不自禁放大:“前輩,你現在在商場裡面?!”
對面聽上去有些輕飄飄的聲音停頓了幾秒,無奈地再次開口:“這也可以聽出來嗎?”
不,怎麼能說是聽出來呢。松田陣平想著,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喊前輩已經是他最後的禮貌了,否則他懷疑自己可以一拳糊到在這種情況下獨闖危險區的任性偶像。
這分明是所有了解工藤新一經手過的案子的人都能瞬間猜到的事情。
想也是,一件明顯和他自己有關的案件,工藤新一怎麼可能會單純就是來逮走一個小孩的?松田陣平現在懷疑……不,是可以確定自己的工具箱就是這位前輩拿走的。
至於對方是怎麼進去的,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松田陣平磨了磨後槽牙,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後把通話中的手機遞給幼馴染,自己則是認了命,動作飛快地把之前他自己分析的新式炸.彈資料和圖紙發了過去——那個炸彈的結構太複雜,前輩又不是專業拆彈,他這麼做是必須的。
“那個團伙里出車禍的那個人由於傷不重,十分鐘前就醒了過來,駐守在醫院的人員已經從他那裡問到了不少信息。”接過解釋情況這一責任的萩原研二用平時匯報工作的語氣嚴肅道,“他們一共安裝了五枚炸.彈,目前已經引爆了四枚,剩下的大概在三樓的劇場裡,但是具體位置他也不知道。”
這和工藤服部二人的推理結果一致。
聽到這裡,工藤新一更鬆了口氣,看來他沒走錯地方:“我知道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也許是出於心虛,工藤新一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電話給掛斷了。
【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會氣死的吧!】001大聲吐槽他這種行為,【新一先生太任性了,這很危險誒,剛才吃解藥也是!!】
‘江戶川柯南’像一具屍體那樣躺在地上的場景屬實是把可憐的人工智障嚇得不輕,從工藤新一恢復開始一路上都在氣呼呼地碎碎念,明明聲音還是那個平板無波的機械音,卻能輕鬆讓人聽出其中的情緒來。
001是不是……變得比最開始更像‘人’了?工藤新一不動聲色地皺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