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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盯著手機屏幕,眼神晦澀:【來者不善啊。】
看起來,世界意識這是想要單獨支開他們, 把黑澤陣獨自拎過去?不行, 那樣他們就更被動了!
他的指尖再度挪到了鍵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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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振動, 表情下意識放鬆了一些, 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降谷零,恰好對方這時正低著頭,沒有看向他這邊。
他裝作不經意地摸出手機,成功把降谷零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不出所料,對話界面躺著一條任務已完成的消息。
黑澤陣稍加思索, 調整自己的表情, 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很煩躁和不爽——他回憶起了赤井秀一曾經在小孩面前說他壞話的模樣——從降谷零一下子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的模樣看, 他應該成功了。
嘛,畢竟剛剛那股殺意確實是真的。
“算你走運。”黑澤陣冷冷地掃視著降谷零,“庫拉索從昏迷中甦醒了,你的嫌疑暫時解除。”
降谷零幾乎瞬間在心裡鬆了口氣,背後恍然間已經冷汗淋漓,臉上保持著淡定神秘的微笑:“瞧,雖然用在這裡不太合適,可,‘公道自在人心’呢。”
“這麼說來,你難道不應該對我這個被誤會的受害者表示一下嗎?我對組織的忠誠可做不了假,你卻懷疑我是叛徒。”他假惺惺地抹抹乾燥的眼角,陰陽怪氣道,“真讓人傷心啊。”
降谷零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庫拉索居然幫他解除了嫌疑,但是他同樣不記得公安近期有被誰入侵過資料庫,以公安的防備水平,庫拉索入侵確實有可能,不驚擾任何人就不可能了。
所以他懷疑琴酒前面的說辭其實是騙他的,就算不是那也不要緊,起碼現在危機暫時解除了。
黑澤陣被帽檐遮住的額頭上青筋直跳。
這個小鬼……不,果然應該怪赤井秀一,身為大人不以身作則,把小孩子給帶壞成這樣了。
“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的這幅面目。”黑澤陣冷漠地說,“要是讓我發現了你的尾巴,我一樣會死咬住不放的,波本。”
手機隱隱又振動了起來,他隨意一瞥,眼神在屏幕上凝住。
這次是兩條消息,分別為工藤新一發來沒頭沒尾的‘帝丹’一詞,和發件人朗姆的一則通知。
[和波本一起回一趟總部。]
黑澤陣面沉如水:如果不知道他們正待在一起的話,用的就是‘通知’或者‘把波本帶回來’才對,如果知道……那朗姆是怎麼知道的?
直覺告訴他,這裡一定有詐,只是他之前和好友那一番對話里也差不多認定朗姆那裡有很重要的線索,所以就算沒有這條消息,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帶著降谷零一起過去,不管現在的降谷零看上去多成熟,總歸是真正的小孩子,黑澤陣作為成年人的責任心和作為老師的本能都不會同意他把降谷零拉入險境。
那麼,還有一個辦法。
黑澤陣若無其事地掃了眼酒吧門口。
外面這不是正好有一個既易容過‘波本’,又是貨真價實的大人的傢伙嗎?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去和工藤新一匯合。
去[帝丹]高中。
—
明示暗示的消息發不出去,工藤新一最終只能把對話框裡其他字都刪掉,換成了簡簡單單的帝丹二字。
發送成功。
“只要看見了,陣哥就會過來找我們的。”他插著口袋,酷酷地站在學校門口左邊正數第二棵櫻花樹下,“我還讓秀哥他們先回事務所幫我看一眼叔叔,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差和陣哥對話。”
“萬一哪怕面對面你也說不出來呢。”黑羽快斗靠在樹幹上,雙手環胸無奈地說,“世界意識都能控制你的想法了,可對自己上點心吧,大偵探。明明在別人的事情上那麼敏銳,對你自己反而故意假裝這些問題不存在嗎?”
“說不出來也沒有關係。”
工藤新一冷靜地握了握拳,語氣信任:“陣哥的話,會明白我想提醒什麼的。”
“別這麼說了,你明明是打算自己跟上去隨時保護他才對吧。”黑羽快斗呵呵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家幼馴染,“拜託,我還不知道你嗎?”
“所以說沒有關係啊。”工藤新一據理力爭,“世界意識最多只能影響我,不能直接篡改我的記憶,而且這麼二十多年了祂都沒下手殺我,只有我跟在陣哥身邊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他的生命危險可能性!”
他喘了口氣,看著黑羽快斗聳了聳肩:“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幫我嗎?”
黑羽快斗捂臉:“說不過就打直球這招到底是誰教給你的啊!”
小孩回以一個無辜的笑臉,插在口袋裡的手卻緊緊地捏成拳頭。
【新一先生……】001擔憂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有關係。】工藤新一又說了一遍這個詞,像是在強調,【我可以做到的,我必須做到。】
不能說莎朗那裡得到的信息帶給他的衝擊力全無,反而,這對工藤新一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不安表現出來,那樣對現在的問題解決可沒有一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