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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代號都沒叫了。
“有時候,我會很相信我的直覺和戰鬥本能。”黑澤陣冷靜地說,“而現在它們告訴我,我的狀態並不穩定,找你只是為了加一層保險。”
“發生什麼事了?”莎朗皺眉追問。
黑澤陣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只是一種多年行走在危險中培養出來的嗅覺而已,他也不準備把赤井秀一的記憶問題告知莎朗,哪怕黑澤陣的直覺讓他覺得自己的變化和工藤新一他們脫不開干係。
莎朗也聽得出來這是個藉口,她只能翻了個白眼把那杯‘Vermouth’端回來自己仰頭飲盡,隨後沒好氣地站起身回應:“行了,看在那孩子和那個人情的份上,你不後悔的話就跟我來吧。”
莎朗住的是前兩年剛買的別墅,那台機器則為了方便她鼓搗,就放在了會客廳隔壁的書房裡,黑澤陣跟在她邊上走了進去,一抬眼就看見了擱在桌上的金屬頭盔。
“戴上吧。”莎朗走過去調試機器,頭也沒抬地問他,“對了,你是要植入什麼信息?”
“對工藤新一這個個體保持無條件信任。”黑澤陣從善如流地說。
剛拿起頭盔要遞給他的女明星呆住,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啊?”
銀髮青年不知為何有些煩悶起來,他摸摸口袋裡的煙盒,重複道:“讓我潛意識裡無條件信任工藤新一,你做得到吧。”
……做得到是做得到,但是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麼啊!
莎朗總有一種自己在引狼入室的錯覺。
要說起來這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主要因為黑澤陣本來就夠信任那位警官了。
他擔心的是萬一自己像赤井那樣記憶混亂,會把他跟工藤新一分在兩個不同的陣營中,倒是這份基於他們的友情和知根知底存在的信任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那樣的話,別說工藤新一能不能幫他恢復正常,他都懷疑自己會二話不說對那傢伙動手……絕對不行。
啊,打赤井秀一倒是無所謂。
—
赤井秀一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談論自己,他毫不猶豫地把這個鍋丟給了不在場的黑澤陣。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工藤新一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先處理灰原哀這邊的情況——既然黑澤陣離開前還能面不改色地安排孩子們在書店等待,表現也滴水不漏,證明起碼那個時候他還沒被同化,他們只要在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之前找到他就行。
灰原哀則在安撫自家姐姐和幾個孩子,他們都被突然抱著明美哭的她嚇了一跳來著。
她是個不善表達感情的人不錯,可誰能拒絕和變成‘妹妹’的姐姐貼貼呢!
【就算是哀醬也不行!】001信誓旦旦地如是說,接著又開始小聲八卦,【新一先生,蘭小姐在這裡只有十三歲的話,那你喜歡的人難道是哀醬、呃,志保小姐嗎?】
工藤新一在馬路上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倒栽蔥。
【怎麼可能啊。】他磨了磨後槽牙,表情有點扭曲,【拜託,就算志保那傢伙的確成熟得像是我的同齡人,本質上也還是個國中生好嗎?她就比蘭大一歲!】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個謎,卻隱隱地閃爍著光芒!】001激情四射地朗誦,接著安慰道,【我不是在暗示什麼哦,我相信新一先生不是那種人。】
喂喂,那種人又是哪種人啦?他一直單身到25歲還真是對不起了!
……
黑澤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正準備起身出去跟莎朗道別離開,結果一站起來就無意間瞥到了書房桌後牆面上掛著的那幅碩大的油畫像。
咔噠。
書房的門被從外面打開,莎朗進來時就看到黑澤陣站在那幅畫前不知道想什麼。
“你對這幅畫感興趣?”她挑眉問道。
黑澤陣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目光幽深,語氣有點奇怪:“是。這是誰?”
莎朗笑了起來,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
“這位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人,是烏丸這個姓氏下的大家族裡,最奇妙的一位前任家主。”她神秘地勾著嘴角,“這位當時一直試圖做一件很瘋狂的事情,我們這些人不用猜其實都知道的。”
一個權勢滔天的老人會想做什麼瘋狂的事情?
永生。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莎朗說,“這是從他那一代開始流傳下來的,所有流著烏丸血液的人都要遵從的一句話。”
黑澤陣絲毫沒被她唬到,大家都在同一個公司工作,誰還不清楚誰?
莎朗見狀也失去了逗弄的心思,懶洋洋地抱怨:“跟你說這些真是沒勁啊,Gin。”
“事實上,這位老家主也沒有實現他永生的夢想,這句話現在也被朗姆換了另外一種理解方式解讀。”
她說:“我們既是保護這個國家和民眾的上帝,也是能夠威脅到社會上所有蛀蟲的惡魔……”
“因為我們會用科技,把光明還給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