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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估計琴酒也發現了吧。
“不要拆我台!”她氣鼓鼓地抗議,“我說看不出來就看不出來!”
“總之,我玩得很開心,謝謝你,警官。”
“所以說,哪怕做了手術同樣不一定能很好地恢復,我也還是更想活著。”朝比奈順子話鋒一轉,正臉對著看向他,“你能明白這種心情嗎?”
她突然撲了過來,雪白的外套飄起了一個角,像是蝴蝶翩飛的翅膀,最後又隨著她的動作緩慢落下。
“我說謊了,昨天下午其實他就找到了我,但那個時候他把我認錯了,還跟我說自己要對你進行復仇……”
“如果把你帶過去,他就不會殺我了。”
朝比奈順子在工藤新一胸前仰起頭,紫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生命的光芒。唇角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任何人都能看出她此刻的混亂。
“我想活下去,對不起,工藤先生。”
看上去脆弱無比的蝴蝶手裡,握著一把正抵在警官腹部的電.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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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叼著煙,臉色不太好看地站在摩天輪底下。
他的推理能力不遜色工藤新一多少,對方能看出朝比奈順子有問題,他當然也知道。
而且殺手的直覺更是告訴他,他們在遊樂園待的這三個小時內,始終有一道充滿不好意味的視線緊緊黏在他們身上——或者,完全是在發泄對工藤新一這個人的無盡惡意。
有人對他邊上那個大偵探名警官意圖不軌這個結論一出來,琴酒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氣了,還好工藤新一及時發現,並趁著朝比奈順子去洗手間的時候悄悄安撫住了他。
“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那個女孩是故意把你引到這裡來的。”他皺起了眉。
工藤新一笑了笑:“我知道啊,不過沒關係啦,陣哥。”
“我也大概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了,但說真的,比起懷疑她的目的,我更相信她是個好孩子。”他一向不喜歡以惡意揣測別人,“再說,就算她真的要對我動手,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即便他這麼說,琴酒心裡隱約的不安跟煩躁也沒減輕多少,只是扭轉工藤新一這個固執的傢伙是很難的一件事,銀髮殺手又不想暴露,乾脆就熄了再說話的念頭。
算了。他想,反正不管發生什麼,就算工藤新一保護不到自己,他好歹也能出手。
那種不祥的預感在工藤新一和朝比奈順子一起上了摩天輪後升到頂峰,琴酒眯著眼看向空中的吊廂,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那裡兩道影影綽綽的身形。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工作人員換班的時候這片區域是要封掉的……”一個帽檐拉得很低的男人低著頭朝他靠近,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隔離帶,“可以麻煩先生您去外面等候嗎?”
這座摩天輪的登艙口是室內的,被一座大大的蛋形建築包裹了起來,琴酒站的正是靠近門口,能看見摩天輪上景象的位置。
他連視線都吝嗇於分給工作人員,轉頭一聲不吭地往出口外面走。
琴酒想起工藤新一在上摩天輪前,對他說的那句話。
“等一下要是真的出現什麼意外,陣哥就先去跟萩原他們會和吧,不用擔心我。”那個黑髮藍眼的混蛋小子這麼囑咐道,“我有其他計劃,安啦!”
……最好是有計劃。琴酒磨著牙想,要是最後他被一個條子給騙了,他絕對會給那傢伙一槍的。
第49章 四十九隻工藤
【我是二十五歲的名刑警工藤新一, 某天和認識多年的摯友黑澤陣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時候,目睹了可疑少女的反水現場,當時的我只顧著躲過電.擊槍, 卻忽視了後腦勺也是個脆弱的地方,我被那個少女送到了罪犯手上,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
工藤新一在一陣碎碎念中睜開眼時, 後腦仍然在隱隱發痛, 他動了動腰, 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總算醒了啊新一先生。】001幽幽開口,【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新一先生居然不是被□□擊暈的, 而是被砸了腦袋……難道朝比奈小姐是黑澤先生派來復仇的嗎?】
警官眼神漂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覺得自己和遊樂場這種地方還真是犯沖,逃過了琴酒的悶棍, 最後還是沒逃過其他人的。
“看來我們的工藤警官身體素質真的很好呢, 這就醒了,果然還是不能小瞧你。”一道成年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在工藤新一不遠處響起, “既然醒了,難道不是應該先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然後和我哭著求饒嗎?興許那樣我還會下手輕一點。”
工藤新一頭疼地甩了下腦袋,抬臉看過去的同時語氣無奈地開口道:“陣哥, 你在玩什麼啊, 這算是生氣的懲罰嗎?”
從前面石柱後剛剛走出來的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琴酒。
銀髮殺手冷哼了一聲, 手裡沒點燃的煙被拋起又接住:“你這傢伙, 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信用可言了,與其放任你執行你的什麼計劃,我更信任自己看到的的東西。”
不得不說,琴酒的直覺很準確。
他原本也下意識就打算照著工藤新一的囑咐去做,抱著對那個人的信任待在一旁等待對方把事情完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