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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還想過,要是工藤新一真的能把組織扳倒,他進去跟萊伊波本他們做個獄友也不是不行。
對面掛斷電話後,愛爾蘭乾脆利落地收起了手機,投在小孩身上的目光里
帶上了淺淺的同情。
真是倒霉啊,工藤新一,先是變成小孩,又是失憶被組織帶走,現在還被那幾個瘋子給看中,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恢復了記憶真是不容易。
“你跟萊伊的關係還真好。”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愛爾蘭沒說什麼要工藤新一保密的話,但凡對方還想掩飾自己記憶恢復的事情就必不可能把他們的對話泄露出去,他相信只要不是傻子,誰都不會跟活著過不去。
他整了整之前被小孩蹭亂的衣領,頭也不回地朝巷口走去。
“看在你能幫我省不少功夫的份上,我也給你一個忠告。”愛爾蘭的聲音遠遠地飄進巷子裡,“不要太過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之後就祝你好運了。”
“盡你所能地追下去吧,工藤新一。”*
愛爾蘭看不到的身後,警官無聲地在笑。
這不是挺好的嗎?主世界愛爾蘭的遺言現在不再是遺言,老實說,拋開身份不談,他蠻欣賞這個人的。
“我當然會那麼做。”工藤新一鄭重地對那個背影說道,“所以到時候我也會親手把你抓回去。”
銀髮黑瞳的組織臥底渾不在意地抬手朝背後隨意揮了兩下:“那我拭目以待,大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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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亂了陣腳。
事實上,哪怕統稱公安,但內部也是分成兩個編制的,一是警視廳的公安部,二則是警察廳警備局,簡單來說,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相當於上下級,後者能夠不經由上級直接命令前者。
在他記憶里的那個世界,他自己是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人,而幼馴染諸伏景光則入職了警視廳公安部,相比起來,情報的保護程度肯定沒有他的強,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個世界諸伏景光的信息會看上去很輕易就暴露了。
安室透適時想起組織發布的臥底任務,忍不住把兩件事給聯想了起來。
他在想,會不會這個任務本身就是組織設下的一個局,目的是為了確認他們的臥底身份?要真是這樣,那hiro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原定要策反的那個千本警視傳遞迴組織的。
跟工藤新一不同的是,安室透是切切實實有在組織臥底了五年的記憶的,所以哪怕還不知道愛爾蘭的事,他也猜得出來組織的目的了。
誰讓組織不但絕對做得出來這種宛如釣魚的舉動,而且早就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只不過這次被釣的魚輪到他們了而已。
他咬緊後槽牙,把注意力集中到用來傳遞這個情報的暗語上。
那家拉麵店只是公安交接情報的其中一個站點,為了進一步保證臥底們不會受到威脅,他們所使用的情報加密和公安內部常用的不是同一個體系的,所以單純用遊戲設計者黑澤陣曾經也是公安並不能解釋那張紙條。
這就很詭異了,不過安室透想想自己都可以帶著另一個世界的記憶使用這具7歲的平行世界同位體身體,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就算跟他說這裡是一個新的平行世界,他們又穿了一次他現在都信。
當務之急,應該要先把他的這些推理告訴工藤新一——
“你不是我認識的zero吧?”諸伏景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
安室透從來不會去提防諸伏景光,所以在聽清楚這個問題後,他一瞬間流露出了沒有遮掩好的震驚。
也只需要這麼一瞬間,就足夠諸伏景光確認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了。
大明星語氣篤定地重複道:“你不是我認識的zero。”
客廳里一時之間沒人再次開口說話。
作為幼馴染,安室透知道諸伏景光不會無的放矢,會這麼說就一定是有了證據,但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這
麼一個星期以來的舉動,沒找出什麼能決定性證明他不是本人的證據。
本來還想繼續裝傻的話涌到嘴邊,看著那張埋在記憶深處的臉時又哽在了喉嚨里,他最後只艱澀地開口反問:“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諸伏景光用食指點了點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隨後溫和地笑了笑:“大概是從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哭了出來的那次開始吧。”
……等等,那不就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所以你認出來他不是本人但沒說,還看著他流眼淚??
安室透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家幼馴染,這個時候,他總算想起來這傢伙不是看上去那樣溫柔到沒邊,而是實打實的白切黑。
“我是一名歌手,同時也是一名演員。我能看得出來,你當時在看見我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是真實的、沉重的悲傷。”諸伏景光攤手,眉眼隨著話語柔和下來,“那個孩子的過去的確不怎麼美好,可他知道我們都會一直陪著他,所以從來不會真的像那樣絕望。”
“而且只是看著你那樣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似乎感受到了同樣的絕望。”他輕聲說,“你不是我的zero,但你也是zero,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