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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隻手臂變成了鐮刀狀的兵器,真人看著面前的活擊審神者也不多猶豫,直直的衝著對方沖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一旁被他帶來的時間溯行軍死死糾纏拖住了腳步的藥研藤四郎回首,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大將被刀刃逼近要害。
“大將——!”
根本顧不上身後的蜘蛛與苦無,藥研藤四郎身上的護甲已經破損,紫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活擊審神者,捏著本體的手青筋微微凸起,然後靈力翻湧。
真劍必殺!
破損的出陣服半褪下,蒼白的皮膚上血液滑落,短刀付喪神捏緊了本體衝著真人的脖頸刺下。
“將你穿透——!”
銳利的刀鋒同時貫穿了兩具身軀。
在最緊要的關頭,真人乾脆的將另一條手臂也改造成了兵刃。
黑髮紫瞳的短刀付喪神整個身軀被貫穿,手中的本體同時停頓在了距離目標不過半指的位置。
而在另一面,原本奄奄一息的狐之助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猛地躍起,從心臟處徑直被刺穿,已經染成了紅色的爪子死死地握著刀鋒,阻止了這柄兇器貫穿活擊審神者。
“……大人……逃……”
虛弱的狐之助其實已經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臉胖了,也清楚地知道這並非是自己的審神者。但是……但是啊……
狐之助本就是審神者最親密的搭檔,是先於付喪神一步和審神者結下緣分的存在。
對於它們來說,審神者是不一樣的,不僅僅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的關係。在此之前,它們僅僅只是量產的工具,沒有人格沒有名字沒有自我意識。
但是在遇到審神者的那一刻,狐之助成了一個活著的生命。
不再是一次性工具,不再是毫無自主意識的量產品。當狐之助與審神者相遇的那一刻,烙印在它們體內的屬於工具的印記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和審神者的契約。
這是時之政府送給狐之助與審神者的禮物——你們兩者永遠可以相信對方。
輔佐審神者,喜歡癱在審神者面前露出肚皮撒嬌,學著現實的狐狸打理毛髮湊過去輕蹭臉頰與手背,這些都是發自狐之助內心對審神者的喜愛與信賴。
也因此,自己的生命怎樣都無所謂,唯有審神者必須好好的活著。不過是重歸工具的命運而已。
因為失血過多而視野模糊的狐之助張了張口,血液留下,只能模糊不清的吐出破碎的字眼。
逃啊……
‘我是一隻沒用的狐之助,我之前沒能保護好我的審神者,現在,是贖罪也好試圖減少我自己心裡的愧疚感與罪惡感也罷,我只想讓你活下去,想證明,咱好歹也是有點用的狐之助。’
回想起了自己的審神者,那是一個年輕而又活潑愛笑的小姑娘,會給它打理毛髮,會給它做油豆腐。
雖然偶爾跟本丸里的那隻白鶴一起惡作劇,但是又會記得和每一個刃和它的初次見面的時間,會鄭重其事的許下“要和大家永遠在一起”的諾言。
就像是一朵開放在陽光下的花,那是他們唯一的主君,唯一的審神者。
然後,就凋零在了泥土裡,紅色在她身下匯聚成了小小的溪流,眼睛逐漸失去光彩。
整座本丸里只有它這隻沒用的狐之助活了下來。
啊啊啊——!不甘心不甘心,好恨好恨,如果它能像付喪神殿下那樣擁有戰鬥能力就好了,那樣,它就能……它就有機會救下自己的審神者了。
但是現在……
一點點的看著自己接近死亡的狐之助閉上了眼。
‘審神者大人,咱雖然是一隻沒用到了極點的廢物狐之助,但是,您不嫌棄的話,咱想一直一直的跟著你。’
紅色的液體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臉頰上,活擊審神者看著面前合上眼瞼的狐之助,眼瞳中倒映出了自己的近侍費力而又緩慢的伸出纖細蒼白的手捏緊貫穿他身軀的武器,然後再次踏上前一步。
兵器沒入身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伴隨著血腥的花,呼吸都很困難的短刀付喪神眼神依然凌冽充斥著殺意和戰意,動作決絕而又乾脆利落。
“誰、都、別、想、傷、害、大、將!”
這是他的大將,是他的審神者。是藥研藤四郎……是全體藤四郎宣誓效忠之人,是他們的主君!
不允許任何敵人靠近,不允許任何人傷到他。
只要他們這些付喪神還活著,就絕對不允許審神者有任何損傷!
向來冷靜可靠的粟田口短刀的面上扯出一抹癲狂的笑,曾經輕鬆貫穿藥研的刀刃對準了目標的脖頸刺下。
“賭上粟田口的榮耀……連刀.柄一起貫穿!”
“藥研——!停下!”
夾雜著勸阻的嘶吼與付喪神決絕的話語,作為目標的咒靈卻笑出了聲。
“這種把戲,你們審神者和付喪神真是玩不膩啊。”
“之前的本丸裡面不是沒有這麼做的付喪神,但是——”
短刀的刀刃落在皮膚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在即將受傷的前一刻,真人的皮膚變化成了類似鱗甲一樣的東西,堅硬如同盔甲。
“事實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