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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句話的呢?”
異瞳的脅差壓低了聲音:“我是她的刀,這一點即便是你,是你這把陪伴她最久的護身刀也無法反駁的事實。”
“所以……你又憑什麼阻攔我回到她的手裡?”
磅礴的靈力迸發,讓藥研藤四郎後退了半步。
“啊,我確實是沒有資格阻止你,但是,我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臉頰上妖異的紋路浮現,藥研藤四郎沉聲道:“我這是為了我們的審神者,青江。”
笑面青江不為所動,寄宿在紅瞳中的幽靈浮現。
“……你想再看著她死一次嗎?”
疲憊的壓抑著不甘的低語響起,原本還一副不甚在意的悠閒模樣的笑面青江身軀一僵,面上表情緩緩消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同僚終於肯聽進去自己的話不再發瘋,藥研藤四郎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就是字面意思。”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夠成功瞞得過你們,將所有消息死死捂住?你又以為,為什麼當初身為……的大將那麼輕易的就被宣告了死亡的信息,而我們這群危險又不可控的付喪神沒有被遣散?”
收起了刀,藥研藤四郎表情平靜,可是笑面青江能夠看得到他眼底的不甘:“如果有可能,我比誰都希望把大將帶回去。”但是現在不可以。
曾經暗墮過並一度瀕臨淪喪神格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失去自己主人的事實,但是現在卻必須壓抑著自己的這份本能。
“為了……把我們的大將救回來。”
“我們必須忍耐。”甚至是按耐著思念,就這樣蟄伏。
許久之後笑面青江看著他,又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之前既然你不肯說,想來也是指定了你為這件事的執行人。”但是現在為什麼出爾反爾?
僅僅只是為了防止他破壞計劃?
“不,因為你出現在了這裡只表明了一件事。”
藥研藤四郎似乎更心累了:“你不可能自己摸過來,那麼這背後一定是有人誘導你。敵人不會這麼做,時政也沒有理由,那麼只剩下了一個……本丸裡面那些個不讓我省心的傢伙乾的。”
青江來這是試探,看他願不願意把事情告訴他們。而他現在如果不選擇配合併把真相吐出來的話,那麼那群心黑的傢伙絕對會把天都給捅破的。
“哈哈哈,怎麼會呢?”
笑聲突兀響起,隨後拐角處穿著白色西裝的髭切走了出來,笑容柔軟而又無害,仿佛推動了這件事發生的刃並不是自己一樣:“我只是有些期待和家主的重逢而已。”
對於髭切的話藥研藤四郎完全不信,甚至是也懶得揪著這個話題和他繼續聊:“就你一個刃?”
“唔……應該吧?”
沉吟片刻,髭切語氣略顯歡快的回答道:“如果拋去那些被我提醒著找錯了方向的傢伙的話,那麼應該就是我一個刃了。”
“放心,弟弟丸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藥研藤四郎面無表情:“不,我寧願是膝丸知道這件事也不希望是你。”畢竟你一個的殺傷力比得上三十個膝丸。
“啊嘞?”
歪了歪頭,髭切顯得有些無辜:“歐豆豆竟然這麼受歡迎了嗎?”
“算了,我們趕緊回去。”
抓了抓頭髮,藥研藤四郎催促道:“別被那群刃懷疑……這件事暫時還是瞞著,等到大將回來再說。”省的一個個的都忍不住跑出來。
難得順從的跟著藥研藤四郎回本丸的髭切似乎心情很好,眼睛眯了起來,唇邊是柔和的笑:家主大人的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啦。
畢竟,可以把家主大人藏起來的體驗才不想被人破壞。
房間內,伏黑千鶴抬頭看著窗戶,神色有些疑惑:“是我多慮了嗎?為什麼在剛剛……感覺那裡似乎有人?”那種玄妙的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波動感。
“嗯?”
吃飽喝足的禪院甚爾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發出疑惑的尾音,眼睛半眯著,一副睡意濃厚的模樣。
“沒事。”
再仔細感受卻沒發現什麼異常的伏黑千鶴微微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
“唔……這樣啊。”
因為天與咒縛的緣故而沒有任何咒力、異能或者靈力的禪院甚爾無法感知到靈力的波動,因此也就沒有多問,又安心的躺了下來。
享受著伏黑千鶴的膝枕,禪院甚爾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貌似還被一個小鬼委託替他轉告一句話。
“對了,千鶴。”
完全不知道中島敦在伏黑千鶴眼裡算是半個親弟弟存在的禪院甚爾沒有一點危機感,大咧咧的話也不修飾一下直接說出了口:“中島敦他走了。”
伏黑千鶴摸著他腦袋的動作一頓。
完全沉浸在了膝枕的快樂中,禪院甚爾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到手的老婆的不對勁:“被太宰治帶走了,大概是不能回來了。不過你放心,叫做太宰治的那個傻……咳,太宰治是個黑手黨/前/任幹部,心比誰都黑,有他在中島敦那個傢伙的命大概是不用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