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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那短暫的交手瞬間,埃忒爾看見來自於她的光芒似乎是侵入了周圍的空間。
而更有趣的一點是,眼前這個強
大到有些離譜的敵人在擊潰了她的武器後並未選擇趁著這個機會殺死她。
這傢伙不僅沒有動手,甚至是在即將要觸碰到光刃的那一刻迴避了下身軀。
順著這個發現繼續思考下去,埃忒爾再抬頭審視眼前的虛空本體時,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傢伙和自己保持著距離的行為不像是在觀察敵人的動向,而像是在警戒和為了自保而留有的餘地。
將陷於淤泥的蓋亞和阿古茹拉了出來,埃忒爾看著安插在兩個奧腳下的光刃爆開時那些幽藍色物質的分解反應,對自己的猜測越發肯定。
如果說這種虛無像是病毒的話,那她的光就像是針對這種病毒的特效藥。
“蓋亞,阿古茹。”
直視著眼前那龐大的猙獰怪物,埃忒爾拋去了之前慣用的光刃。
在她的手中,星星點點的光河匯聚,一柄閃耀著金芒的長木倉浮現在埃忒爾掌心。
“我有個想法需要去證實一下,等會兒麻煩一下你們幫我打個掩護。”
話音剛落,埃忒爾便朝著眼前的虛無本體衝去。
而還沒反應過來就不得不接受了這一“計劃”的另外兩位當事奧看著埃忒爾離開的背影,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無語
畢竟,從她的舉動來看,埃忒爾似乎完全不是在跟他們商量。
但想歸想,蓋亞與阿古茹選擇相信埃忒爾。
大地之光與海洋之光相信,代表著天空的光會驅散眼前的陰翳,黎明終究會到來。
而埃忒爾也確實回應了蓋亞與阿古茹的信任。
在蓋亞和阿古茹的掩護下,成功衝破了敵人的防線靠近到了怪物的本體之後,埃忒爾用燃燒著光焰的長木倉捅穿了虛無本體的外表鱗甲。
而她在看到那些光焰開始同眼前怪物體內流淌而出的物質一同消失時,埃忒爾笑了一聲。
“看樣子,你還是有弱點的嘛。”
埃忒爾看著四面八方朝自己襲來的觸肢,在鬆開長木倉之前用力將其捅入眼前怪物的身軀,隨後果斷鬆開長木倉反手抓住了觸肢。
看著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敵人,埃忒爾手上用力,死死地鎖住怪物的身軀。
眼燈同豎瞳的眼球對視,隨後光之巨人燃燒了自己的本源。
最純粹的光焰大片大片的亮起,像是追逐著獵物的游蛇攀附在觸肢上迅速朝著獵物的本體靠近。
在混沌的虛無中,灼灼燃燒的光焰構築而成的金芒成了唯一的亮色
而在漂亮到近乎虛幻的光焰火海中,埃忒爾在察覺到眼前怪物退縮的意圖後再次鎖死了對方的身軀。
燃燒本源當然是相當消耗能量的事情,但她並不覺得這一次的對決中自己會輸。
以命換命的選擇很愚蠢,特別是在她有了同隊員和小藍球的約定後、在有了想要跟大家繼續活下去的貪婪念想後,埃忒爾並不想在這裡就這麼隕落。
她現在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去將自己失去的瑰寶給找回來。
“身為虛無,抹消一切才應該是你的能力。”
但從一開始這個傢伙都沒有真正的對她下過死手。
這很奇怪。
埃忒爾手上再次用力,看著眼前似乎是終於憤怒起來的怪物,抬手抓住對方襲來的利爪,任由對方穿透自己的手掌。
散落的光粒子落在覆蓋著鱗甲的爪子上,隨後將鱗甲點燃,燒穿了怪物的身軀。
而看到了這一切的埃忒爾更是用被貫穿的手扣緊了對方的前爪。
“你不動我只能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你自己不願意,另一個就是你不能、或者說是不敢。”
第一個原因當然很扯淡,那麼就只剩下了第二種。
“虛無”不敢碰觸的,當然是它畏懼的天敵。
埃忒爾手中的觸肢被光焰燒斷。
她另一隻手下的利爪也被光焰侵蝕,露出的淤泥被灼燒,化作了霧氣消散。
“無”的對立和反義詞就是“有”。
虛無能夠抹掉一個人、一種事物存在的痕跡,將其徹底的泯滅,那麼它的天敵就是與它相反的存在。
那就是將消失的一切重新找回,為不存在的東西賦予存在的“意義”。
埃忒爾看到眼前的怪物外殼隨著她說出口的話語一點點的潰散,從怪物的外殼中流淌而出的粘稠的幽藍色“海洋”朝著她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像是要拖拽著她一起消失。
“是被說中了啊。”
明明大半個身軀已經被幽藍之海所吞沒,埃忒爾卻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
她向著不遠處焦急的蓋亞和阿古茹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迎向被消融的只剩下個腦袋的敵人。
“之前我就在奇怪,為什麼身為‘虛無’的你會有產生了感情、不符合‘無’這一定義的被你拋棄了的分/身。”
現在想想,很久之前,那個分/身就是接觸併吞食了她的一部分光系異能才產生了這樣的異變。
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個時候,被她開著機甲爆錘腦殼的異種怪獸才有那麼充沛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