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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江澄,心中一定頗不服氣地在計較,為什麼留在地洞中斬殺妖獸的不是他,如果是他,肯定也能怎麼樣怎麼樣。魏無羨哈哈笑道:“可惜了你不在。不然這顆頭也有你一份了。你還能跟我說說話解悶,我的媽這幾天跟藍湛對坐著把我活活憋死了。”
江澄道:“憋死你活該。你就不應該強出頭,不應該管這件破事。要是你最初沒有動……”
突然,江楓眠道:“阿澄。”
江澄一愣,方知剛才說得過了,立即噤聲。
江楓眠並無責備之色,但神情卻由方才的平和轉為凝肅了。他道:“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有哪裡不妥嗎?”
江澄低下頭:“知道。”
魏無羨道:“他就是隨口說說的氣話罷了。”
白瓊羽也在一旁幫腔:“宗主,您別當真,師兄許是無心的。”
看著江澄口不對心、略不服氣的模樣,江楓眠搖了搖頭,道:“阿澄,有些話就算生氣也不能亂說。說了,就代表你還是沒明白雲夢江氏的家訓,沒……”
一個冷厲的女聲從門外傳來:“是,他不明白,有什麼關係啊,魏嬰明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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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傾情許諾,雲夢雙傑
猶如一道紫色的閃電一般,虞夫人帶著一陣冷風颳了進來。她站在魏無羨床前五步之處,雙眉揚起道:“「明知不可而為之」,可不就是像他這樣,明明知道會給家裡添什麼麻煩,卻還要鬧騰!”
白瓊羽倒吸一口冷氣,心內哀嚎道:完了完了,早知道剛剛就阻止江澄說那句話了!
江楓眠道:“三娘子,你來做什麼?”
虞夫人道:“我來做什麼?可笑!我竟然要被這樣詢問。江宗主還記得不記得,我也是蓮花塢的主人?記得不記得,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地界?記得不記得,這躺著的和站著的,哪個才是你兒子?”
其實不光是虞紫鳶,就連白瓊羽也特別想這樣問。
江楓眠道:“我自然記得。”
虞夫人冷笑道:“你是記得,但光是記得也沒什麼用。這個魏嬰,真是一天不惹事渾身就不痛快!早知道還不如就叫他老實待在蓮花塢禁止出門。溫晁難道還真的敢把姑蘇藍氏和蘭陵金氏的兩個小公子怎麼樣?就算敢怎麼樣,那也是他們運氣不好,輪得到你去逞英雄?”
在江楓眠面前,魏無羨向來是要給他夫人面子的,不會去頂撞虞夫人,只是心道:“不敢把他們怎麼樣?那可不一定。”
虞夫人道:“我把話放在這裡了,你們等著看,他總有一天非給咱們家惹出大亂子不可!”
江楓眠起身道:“我們回去說話。”
虞夫人道:“回去說什麼?回哪裡說?我就要在這裡說。反正我問心無愧!江澄,你過來。”
江澄很是猶豫,他夾在父親和母親中間,頗為為難,片刻後,還是走到了母親身邊。虞夫人抓著他的肩膀,反身退給江楓眠看,道:“江宗主,有些話我是不得不說了。你好好看清楚,這個,才是你的親生兒子,蓮花塢未來的主人。就算你因為他是我的生的就看不慣他,他還是姓江!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外邊那些人怎麼傳的,說江宗主這麼多年了還對某某散人痴心不改視故人之子為親子,都猜測魏嬰是不是就是你的……”
江楓眠喝道:“虞紫鳶!”
虞夫人也喝道:“江楓眠!你以為你聲音高點兒就怎麼樣了嗎?!我還不清楚你!”
兩人吼著吼著就吼到外面理論去了,虞夫人怒火衝天,江楓眠也是強壓火氣與她爭辯,二人吵得不可開交。江澄低著頭,半晌,看了一眼魏無羨,突然也扭頭走了出去。
白瓊羽看這情況,多半接下來這二人要好好訴一番衷腸了。於是也識趣地沒留下,沖魏無羨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溜得比江澄還快。
魏無羨道:“江澄!”
江澄不應他,匆匆數步已轉上了走廊。魏無羨只得滾下了床,拖著又酸又僵的身體追上去道:“江澄!江澄!”
江澄就是不應他,只顧埋頭往前走,魏無羨大怒,撲上去一把掐住他脖子:“聽到了還不應!找打!”
江澄罵道:“滾回你床上躺著去!”
魏無羨道:“這可不行,咱們得把話說清楚!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話你可千萬不能相信。”
江澄冷冷地道:“哪些亂七八糟的鬼話?”
魏無羨道:“那些話說出來都髒了人嘴的。我爹媽都是有名有姓的人,我見不得別人給我瞎落戶!”
他搭著江澄的肩,硬是把他拉到走廊邊的木欄上一起坐下,道:“咱們攤開了說,不要別彆扭扭的心裡藏著東西。你是江叔叔的親生兒子,未來的江家家主。江叔叔對你自然是要更嚴厲的。”
江澄抱著手臂,斜著眼睛看他。
魏無羨又道:“可我就不一樣,我是別人家的兒子,爹媽都是江叔叔的好朋友,他對我當然要客氣一些。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吧?”
江澄哼道:“他對我並不是嚴厲,只是不喜歡。”
魏無羨道:“哪有人不喜歡自己親生兒子的?你別瞎想了!那些嘴碎傳謠的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得他們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