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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靜司:“……你不會在那倆個孩子面前動手。”
“哦?這樣嗎?”太宰治刻意拖長了音調,又附耳過去悄聲道:“那麼,你要不要和我賭一賭呢?這位家主大人?”
“身為同類的你難道看不出來麼?你的手中染滿著無辜妖怪的血。”在這一瞬間,他笑的又瘋又癲狂:“你可以猜猜看,身為普.通.人的我呢?”
的場靜司一瞬間判斷出了利弊,也沒有反駁這個少年口中的“同類論”。
“七瀨。”他閉上眼睛沉默半晌,然後吩咐道:“收起式神吧,到此為止了。”
七瀨女士仍舊忿忿:“但是的場大人——”
“伊哈特伯村式神的任務到此為止了。”的場靜司冷笑一聲,意有所指:“我們走。”
但是的場一門,與這些傢伙之間,還不算完。
“哈?走?”太宰治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他笑了:“誰允許你們走了?麻煩不要顛倒了彼此現在的定位好嘛,你現在可是個人質。”
的場靜司:“……”
另一邊的除妖師們死死的盯著太宰治,眼裡恨到幾乎噴出了火焰。
夏目櫻子語調沒有起伏,補充說明道:“走之前,村莊的賠償,帳結一下,結清了再走吧。”
這時候別說那幾個神色前邊萬化的除妖師,就連的場靜司的表情都繃不住了。
“小姑娘……”七瀨女士一字一句,眼神可怖的像是想將她的肉一片片剜下:“有些時候,需要懂得適可
而止的道理。”
“欸?不是吧不是吧?”夏目櫻子大聲的回懟道:“剛剛不是你們的家主大人,不是因為這次抓捕式神的事情,口口聲聲說要賠償村莊的損失嗎?怎麼現在這麼快又變卦,出爾反爾呢?不是吧,你們的場一門,堂堂除妖大家,名門望族,居然想欺辱這座村莊消息閉塞,與世隔絕,只剩下一群老弱婦孺,所以這件事權當沒發生過。年邁的村民們賴以生存的莊稼和牲畜都沒了,馬上要到冬季,你們要吸食他們的骨血扣下那筆應當的賠償金嗎?”
這小嘴可太會說了,太宰治沒忍住噗了一聲。
而那邊以七瀨為首的幾個除妖師,聽到她這種誇張化的說辭,面色皆是青白交加,面龐一時間也有點火辣辣的。
就算造成伊哈特伯村村民的損失並非他們幾個,此時此刻,被扣上了欺辱村莊老弱婦孺的帽子,向來自譽在世人眼中高風亮節的他們,也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羞恥。
夏目櫻子順便添了一把柴火,那邊太宰治已經全然壓制了的場靜司,她便摟著宮澤賢治說道:“尤其是這個孩子,在家裡和他的奶奶相依為命,就連家裡唯一賴以生存的牛都因你們染上了重疾,賢治的年紀幼小,他的奶奶又年邁,你們這和直接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呢?”
事實上,摧毀了咒文之後,牲畜立馬又生龍活虎了。
而宮澤賢治的奶奶的身體狀況,櫻子今天晚上是見過的,那個“牛不聽話就用身邊的東西揍牛”的箴言,那就是從賢治奶奶口中傳下來的。
哦,但是那些的場家的除妖師們不知道啊。
宮澤賢治眼淚汪汪道:“嗚嗚嗚,櫻子姐姐,牛今天生病倒在半路的時候,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由誰扛牛,最後和虎杖悠仁你爭我搶,一路給它扛回家。
夏目櫻子也帶著顫音抱緊了賢治:“苦命的孩子呀。”
看起來活像一對被惡人欺辱的可憐姐弟。
“夠,夠了。”七瀨女士的表情再也掛不住了:“伊哈特伯村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的,牲畜,農作物的損失都會按照市場價折算到村莊的帳戶……”
“這位大媽,你這話說的不對。”夏目櫻子抬手阻止道:“不止是牲畜和農作物,還有這段時間村民們的精神損失費,勞務損失費,老弱婦孺的贍養費補償費,另外還有伊哈特伯村遠近聞名的溫泉作為著名景點吸引遊客的損失,這些麻煩一起結了吧。”
太宰治嘆為觀止。
這獅子大開口的程度,這振振有詞的理由,簡直比港口mafia還狠啊。
看七瀨女士猙獰著面龐還準備說什麼,夏目櫻子又摸摸賢治的小臉:“放心吧,賢治,有了這筆錢以後,你和奶奶的生活也會變得好很多呢。”
宮澤賢治眼淚汪汪,用力點頭:“嗯!櫻子姐姐!”
七瀨女士:“……”
“可以,都給!”自家家主分明還被挾持著,但是在那個力能扛磨盤的孩子的注視中他們這些除妖師仿佛成了硬要將村莊逼迫上絕路的惡人:“之後的場家會打到村莊的帳戶!”
“別之後啊。”夏目櫻子伸出手機:“就現在打吧,我看著的。”
這是一點都不給面子和迴旋餘地。
七瀨女士狠狠的咽下這口氣,她將面前這兩個笑眯眯的女孩和笑眯眯的少年記在眼裡。
在交接儀式完畢之後,他們扶住了的場靜司,回過頭用兇惡的目光望著夏目櫻子與太宰治。
的場靜司倒是沒有表現的多憤怒,不過此刻他的面龐也沒有帶著笑意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二人:“的場一門,記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