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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有剛剛虛弱痛苦的模樣。
知道好了之後他直接開口:“賤人,你哪個宗門的?!”
妘清笑了笑,眼神確是十分冰冷,她拔劍的時候那個修士下意識後退一步,知道自己露怯之後,他又硬撐著膽子,把眼神投給了問劍宗的人。
剛剛還說對方小門派的人也沉默了,這麼快可以修復的丹藥至少四品,他們可拿不出來。
玄天宗的人看見這丹藥心裡也酸得要死,無語無語無語他一整個峰頭領的丹藥都沒這一顆值錢。
妘清掃了眼人群,發現幾個人身上有異常,沒有什麼表示,“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們對師尊不敬……”
“呵呵。”
她沒有說完,但是那眼神卻是讓在場的人不敢對視,連修為比她高的人,都隱隱覺得要是再干冒頭就離死不遠了。
但還有人不信邪,看不透妘清的修為只當她是有什麼法寶,心中動了邪念。
只要掩飾得好處理乾淨,誰又知道是他幹的?
妘清一眼便看出他眼中的貪婪,直接笑道,“覺得我身上有法寶?”
“是又如何?”他元嬰後期的修為,又背靠百興宗,同樣是四大宗之一,自然有底氣。
“不如何,只是你的眼神讓我心情很不好。”
妘清嘆息一聲,只是輕輕一撫掌,那個修士便從眼睛開始慢慢地融成血水,他被疼痛折磨地無差別丟法寶,誤傷了不少人。
就算是拿出保命的丹藥,也沒辦法阻止這個趨勢,只能在無盡絕望中失去生息,連元嬰都消散不見。
隨著他的死亡,原本跳得歡的那幾個人舌頭全都掉在了地上。在場的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驚駭壓都壓不住,噤若寒蟬,不敢再看妘清一眼。
“要是你們想來算帳,隨時歡迎。”妘清掃了一眼角落,然後出了鎮子找到個偏僻的地方停下。
“出來吧。”她甩著狗尾巴草,還有閒心編著草環。
雲七從角落走出來,“你故意給我演這一場戲,是什麼意思?”她這次跟著雪清一起歷練,半途卻是看見了妘清,便跟了上來。
“你不是對不能當場維護師尊耿耿於懷嗎?現在問替你如願。”
妘清看著面前的三魂,“你跟著我過來,怕是也能感知到我與你之間的關係吧?”
她緩緩靠近雲七,然後指尖分別點著自己和她的眉心,將記憶進行交換。
“你不行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但是你不甘歸位,到時候只會與我兩敗俱傷。”
語畢妘清話鋒一轉,“到時候師尊,誰來護?”
妘清絮絮叨叨地說著,雲七卻還是沉浸在關於陸一弦的記憶之中,心疼與愧疚纏得她心中巨顫,眼眶泛紅。
原來師尊她……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嗎?
在合歡宗洗髓之後不再感覺到疼痛,她還以為是那些藥的作用,卻是沒想到竟是師尊替她受了那苦。
之後一樁樁一幕幕,更是多了情深之意,嘴硬心軟,無聲照顧。
“那師尊、師尊現在怎麼樣?”她修為淺,根本看不出陸一弦的傷勢,有時察覺出不對,卻總是會被她打岔沒有深究。
“她現在正準備先借落支泉的靈力錘鍊,到時候閉關應當是要借九重玄天鎖。”
妘清又說:“你不會信了那龍傲天的鬼話吧?”鷹凌奪了龍傲天的身體之後,便總是會去她耳邊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本就是一體,雲七自然知道妘清是想要說什麼,“我沒有這麼傻。”
她早就察覺到最近龍傲天的異常,也心懷警惕。
“要是你真這麼傻,我也不想你歸位了。”妘清語氣有些嫌棄,而後又正色道:“我過於莽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容易被激怒。你又過於弱小,遲早會著了別人的道。”
雲七知道妘清將記憶傳給她,就是想要用師尊激她,雖是知情,但也沒有抗拒之心,“師尊看起來很在意那男人的性命,到時候怕是不能傷了他,那我們……”
兩人討論定下了計劃後,雲七便準備回去,見此妘清開口,“你實力現在還太弱,要好好珍惜這次歷練的機會。”
見她有些猶疑,又說:“我先助你一臂之力,你便借著這兩個月好生養魂。”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她也只好點頭應允。
——
雲七從回憶中抽出身來,對上妘清挑釁的眼神,瞬間明白她是想做什麼。
心中也想知道陸一弦是更喜歡自己還是妘清,但是看出她眼底的無奈之色,雲七還是心軟了。
直接當看不見妘清,走到陸一弦面前,抱住了她,紅唇蹭著白皙的脖頸,嘆息道:“師尊,我好想你……”
溫柔給了陸一弦,餘光卻是帶著冷意看著妘清。她就說為什麼讓她不要著急回來,原來是想著自己獨占師尊。
早在雲七走過來的時候,妘清就下意識往旁邊站了站,現在見她黏在陸一弦身邊,眼中竄起火光。
不想讓師尊心裡留下一個不講理的形象,也沒有戳穿對方的小把戲,但是心中又有些酸,眼神一轉,有了主意。
“師尊,你跳好快。”妘清將手掌貼在陸一弦後心,感覺到心臟沒有規律且快速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