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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言辭無疑激怒了龍嘯天。
接著,不知道他對一旁的九階金翅鯤鵬說了什麼,原本一直觀戰卻沒有絲毫的攻擊動作的九階金翅鯤鵬突然動了起來,看模樣似乎是在醞釀什麼大招,那隱隱透過防禦罩的能量,比方才那些所有魔獸加起來的攻擊還要恐怖數十倍。
一種名為絕望的氛圍在這剎那間籠罩了整個雲鼎城。
甚至連樂觀的秦姝都再這一瞬間喪失了鬥志,愣愣的注視著那恐怖到極致的能量傳來的方向。
便是冷感如白冰玉,都覺得頭皮發麻,身為魔獸的生死危機感一下子升到了最大。
而空中毫無遮掩的直面這恐怖能量的虞兮輕輕嘆氣,原本不想使用這最後的底牌的,看來是難以避免了。
只見她手指輕點,將儲物袋中那除了照鏡子之外,從未用過的青鸞寶鏡取出,口中默念不知名的法訣。
這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好似在輕紗里,被籠罩上了一層金色的神性的光華,黑髮隨風散開,琉璃淺眸淡淡的看著那直衝雲鼎城而來的,吞天滅地一樣的黑洞一樣的能量攻擊。
賽霜勝雪的皓腕輕抬,將那青鸞寶鏡轉了個角度,只見那通透明亮的寶鏡散出一道淡淡的,淺金色的光來。
在那淺金色的光芒照到那可怖的,過之即地獄的能量攻擊的瞬間,那股霸道的令人戰慄的能量,竟然一瞬間憑空消失了,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而那地獄一樣土地崩裂山岩燃燒的景象生生止於雲鼎城的城界處,形成了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龍嘯天狂妄的笑容在這一瞬裂開了:“不,這不可能,這不絕不可能是這個修真界該出現的力量!”
反PUA系統,淡定的嗑著瓜子:[不愧是狗男主,真識貨。]
與此同時,虞兮手中的青鸞寶鏡也道:[壞了,他看出來了,要是讓天道知道了可怎麼辦,你得給我加錢。]
這和某蛇如出一轍的口吻,讓虞兮忍不住扯扯嘴角:[老祖宗,您把他滅口不就行了。]
手中的青鸞寶鏡聞言一頓,罵罵咧咧道:[不肖子孫,沒有一點尊敬長輩的禮儀,我這老骨頭冒著被天道懲罰的危險來降下投影來給你解決麻煩,竟然一點孝敬都沒有……]
按照修真文的慣例,一般家大業大的修真家族都會有飛升到上界的祖宗,當然,一般飛升了的祖宗,是不屑於再管下界的事情的,畢竟修真講究的就是個清心寡欲,講究一個追求天道,以至於有段時間殺妻證道殺夫正道這種行為很是風靡。
不過,血緣淡漠歸淡漠,可一但觸及了利益,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於是當年飛升到上界的虞家老祖,有天突然接到了自稱是虞家小輩的聯絡,說是要進貢靈石寶物供奉自己,原本他是不屑於搭理這這種下界螻蟻的,但架不住是自家小輩,衝著這份孝(ling)心(shi),也就勉強回應一下,畢竟能飛升上界的哪個不是狠人,一個賽一個的卷,蚊子雖小也是肉,不要白不要。
結果,虞家老祖這一勉強,就再也沒能回頭,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怎麼也想不通,當年窮困潦倒的修真小鎮,竟然能發展成如今這種地步。
可憐見的,他在上界都沒見過這麼多靈石。
試問,有哪個修士能拒絕的了靈石的誘惑呢?若是能拒絕,那一定是靈石不夠多!
於是,原本堅定不移的虞家老祖,就這樣被靈石所腐化,同虞兮簽訂了長久聯絡的契約,保護虞兮以及雲鼎城的安全,同時,雲鼎城的每年向他交五成的進項當做保護費。
這契約一定,甚至都不用虞兮聯絡,虞家老祖自己都會暗戳戳偷摸摸的幫雲鼎城剷除危險。
不過面對老祖宗討價還價似的說辭。
虞兮勾唇,十分大方的許諾:[只要您幫我解決了眼前的困境,未來百年雲鼎城八成的進項都給您。]
想到虞兮這女娃子奇蹟一樣的賺靈石天賦,還有雲鼎城那龐大的進項,青鸞寶鏡那邊一聲“呲溜”沒忍住,竟出聲了,頓了頓那邊輕咳:[身為祖宗,為小輩遮風擋雨是天經地義的,天道也不能阻擋的!]
其實主要是靈石太香了。
上界的修士,對下界的修士,那就是徹徹底底的降維打擊,以大象和螞蟻來打比方都絲毫不過分的程度。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分身投影,只能發揮出虞家老祖本體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
也瞬間將全場的魔獸徹底壓制,匍匐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原本氣勢洶洶遮天蔽日的九階金翅鯤鵬,此刻竟好似個鵪鶉,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接著為了躲避那全方位的襲來的威壓,竟化為了人形。
龍嘯天怎麼也沒想到,局勢竟然突然逆轉,而那難以抵擋的力量帶著磅礴的殺氣直衝自己而來。
不,是他唐突了,大意了!再給他一次機會,下次他一定能……
他放大了瞳孔,試圖再一次使用大遁形術,用以逃脫時空的限制。
可這一次,他卻未能逃脫。
他的對手,是來自上界的修士,是能左右這個世界的法則的存在。
對於威脅自己錢袋子的人,虞家老祖怎麼可能放生,自然是得滅的乾乾淨淨。
龍嘯天地神魂和意識,就此徹底的消散。
之前遮天蔽日的魔獸如今全都瑟瑟匍匐在城下,喪失了了攻擊和行動的能力,雲鼎城的上空再次顯現出了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