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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憋在肚子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虞兮就光速認錯了,這讓她一時間梗在原地,黑眸憤憤的看著眼前的虞兮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這女人沒骨頭的嗎,怎的還沒說就先服軟了?
到底還是沒憋住,楚瓷又尋了別的說辭:“一百塊錢,能買一百斤豬肉了,你怎能這樣地浪費!”
誰知虞兮又拿出一開始的見面時做派來,好似沒骨頭一樣,黏黏糊糊的湊到她身旁,抱著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軟軟的撒嬌:“瓷姐姐,你聽我說嘛,這一百塊作用可大著呢,不光是買那陳老太嗑的這些頭,自然還有別的事情,瓷姐姐擎等著吧,這兩天自然讓瓷姐姐看一齣好戲,自然不會賠本的。”
楚瓷被她說的好奇起來:“你還讓那胡道長和陳老太說了什麼?”
誰知虞兮只是神秘一笑:“姐姐過兩天就知道了。”
……
陳老太去虞兮家裡碰了一鼻子灰,竟沒能做到黃紙上說的,磕頭到楚瓷說出原諒。
還剩下兩件事,自然是趕著回家去火急火燎的去做了。
首先是不能讓那災星再好日子過下去了,陳老太回家一看,只見那葉天睿雖然是不上學了,可是在家也和個大爺似的,不僅要吃好的,脾氣竟還大得很,竟然開始同她摔摔打打起來。
“沒用的老虔婆,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做飯,是想餓死我嗎?”
“怎麼今天連個蛋都沒有,那兩個賠錢貨出去都能吃上肉了,是不是你偷偷接濟她們的!”
陳老太聽了胡道長的一通話,原本就對葉天睿心裡存了芥蒂,當時胡道長還對她說,這三件事只要做成了兩件,葉家就有救了,當時陳老太仍是想護著自己這寶貝孫子,不顧自己的老臉,當著村民的面,去給那小楚磕頭賠罪求原諒,可回家等來的卻是葉天睿這樣戳心窩子的話語。
便是陳老太這樣偏心的人,也都受不了了。
她自己下不去手,便和桌前的二兒子葉景潤說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葉景潤聞言默不作聲的站起來,往手上呸了口唾沫,一個大耳光子就往葉天睿的肥臉上掄了過去。
只把葉天睿扇了個眼冒金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葉天睿剛要嚎,第二個大耳刮子又乎了過來。
倒不是葉景潤不心疼這個大侄子,只是因為早有積怨,以前這葉天睿就衝撞了林氏幾次,並且在陳老太的袒護下毫無悔過的意思,而這次直接把林氏給撞倒在地上,還差點小產,若這葉天睿不是大哥的兒子,又深得陳老太寵愛,葉景潤連活剮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此次終於逮著機會,自然是狠狠的發泄了心中的怨氣。
被村霸兒子小村霸打了一頓的葉天睿傷還沒好全,又餓著肚子被自己的親叔叔給揍了個鼻青臉腫,他哭著喊著想要討饒認錯,卻見陳老太偏過頭去,愣是不看他,而眼前的親叔叔更是一臉的凶神惡煞,下手愈發的沒了輕重。
如今任是葉天睿哭破了嗓子也沒人搭理他,整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墜地獄。
楚瓷收拾東西走的前一天,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便出門問路過的吳家嬸子是這麼回事。
吳家嬸子向來趕在是村里吃瓜第一線的,又見是楚瓷同她搭話,臉上都帶了笑:“小楚神仙竟不知道,自打你不住在葉家之後,葉家這鬼氣都蓋不住了,說是半夜都能聽到冤魂哭嚎呢,這陳老太聽了胡道長的法子,說是要把這困頓住厲鬼的宅子四面八方都砸出個窟窿來,才能讓這厲鬼的陰氣消散了,你聽,這不是雇了好幾個青年在那砸呢。”
她話剛落音,村東頭又是傳來一陣轟隆聲。
楚瓷聽得汗顏,唇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這損法子是虞兮想出來的嗎?可真有她的。
當初買下那地主的老宅子,又花了大價錢修葺,葉景軒是出了大力的,結婚的銀錢都使乾淨了,還借了不少錢,如今竟叫他老子娘花錢使人砸了。
腦海中雖然是這樣想著,可是想起等葉景軒回來,看到那宅子四面透風,臉色鐵青的模樣來。
楚瓷的唇角的笑意忍了好幾忍,竟然沒忍住。
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悄悄跟在那吳家嬸子身後去看熱鬧。
只見村東頭的原葉家,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而陳老太原本趾高氣揚的老臉,如今儼然已經掛不住,一副心如刀絞的模樣,卻還指揮著來幹活的村民:“那裡,胡道長說,那裡再砸的大一些。”
於是那年輕人聽了她的指揮,就毫不客氣的輪了大錘,往那去年剛粉刷好的簇新牆面上哐哐哐的掄上去。
陳老太捂著心口,一副當場要撅過去的樣子,卻還死咬著手帕硬撐著。
楚瓷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瓷姐姐,我為你做的這場戲好看嗎?”
虞兮那嬌嬌軟軟的聲音忽然從耳畔傳來。
楚瓷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只見虞兮竟包了塊舊頭巾,臉上抹的黑黑黃黃的,衣服里也塞得鼓鼓囊囊的,好似那些臃腫的農婦一樣,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貓在不遠處看熱鬧呢。
大抵是看到自己了,悄悄摸過來同自己搭話。
只被她這樣直白的問……楚瓷輕斜了她一眼,揶揄道:“有些人麵皮雖是白的,可心裡可似那墨汁染的似的,蔫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