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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燈光幽微，對方微垂著下巴，發頂垂下的青絲錯落，將她的面容擋了個七八分，讓人看不真切。
楚瓷忽然有些自責，她往日裡並不是習慣拿別人的短處攻擊別人的人，只是常聽村里這樣說，竟一時就這樣說出口了。
實在不應該。
正在楚瓷猶豫著要不要向對方道歉時，眼前的女人竟然起身貼了上來，雙手攬住她的脖頸，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楚瓷的呼吸停滯住了，這樣近的距離，那個女人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裡面似乎有光，她隱約感覺到對方滑落的髮絲似乎垂落到了她的耳畔和脖頸處，有些痒痒的。
“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勾魂兒小寡婦嗎?”
鼻尖似乎還有隱約的香氣，帶著些許的濕熱。
見楚瓷不說話，虞兮又要扯楚瓷的衣服，勾唇道：“讓溫柔小寡婦來服侍姐姐，幫姐姐擦洗沐浴，保證姐姐舒爽。”
楚瓷屬實沒和虞兮這樣的接觸過，原本以為自己說話已經夠重夠傷人了，誰知道對方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繞杆而上，倒讓她不知道該如何了。
楚瓷憋了憋，終於說了出來：“不用你了，讓我自己來吧，你幫我我不自在。”
虞兮聞言倒是也沒再搞事情，而是把浸滿熱水的毛巾遞給了楚瓷：“瓷姐姐你擦洗吧，我背過身去擦洗，不看你。”
說著，她果真背過了身體，將外衫從身上褪下，露出一片無暇的背，接著手指繞到後頸，手指靈巧的解著脖頸後腰兩處系帶，很快，那小衣也隨之褪落在一旁的椅子上，從對方的手臂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堪稱唯美的弧度線條……
楚瓷晃了晃腦袋，也連忙背過身去，快速的解開自己的衣服，將熱毛巾擰乾，迅速的擦拭著身體。
這邊虞兮是故意拿捏著唯美的角度給楚瓷看的，等楚瓷背過身去，她自然也不再演了，先是用沾了香胰子和半濕的毛巾將身體快速擦一遍，接著將毛巾過水洗乾淨，將身上的胰子擦掉，再重複上一步驟，最後換干毛巾將身體擦乾。
這個時代洗澡不便，夜間又容易著涼，因著虞兮這些步驟用了也不過十分鐘左右。
等她穿好衣服，楚瓷這邊也差不多了，只是背部因著還有些淤傷，故而動作慢了些，虞兮轉過身去之前，還輕聲問了問楚瓷：“姐姐，我擦完了，可以轉過身了嗎?”
話是這麼問，不過她卻沒有等楚瓷答覆，就手指捂著眼睛轉過身來，不過手指間的縫隙大的足夠讓虞兮看的清清楚楚了。
楚瓷已經穿好了褲子，小衣穿了一半，只掛在脖頸上，腰間沒有系。
她背對著虞兮，黑髮分到兩側前面，那腰肢纖細如柳。
只對方那雪白的後背上多了一片深紫的淤青，觸目驚心。
虞兮手指想觸碰那處淤傷，只是在觸及之前就收回了手指，生怕不小心弄疼了楚瓷。
似乎聽到了身後窸窣的動作，楚瓷回眸看她，正好見到她縮回去的手指，似乎明白了虞兮的擔憂：“沒事，你大膽揉，我不怕疼的。”
虞兮輕聲：“嗯。”
她將紅花油擰開，倒了許多在手掌上，接著掌心合十摩擦著，直到將手指都搓的熱乎乎的，才將手輕輕摁到了楚瓷背上的那處淤傷處，用掌心對著那處積血的皮肉，一下一下的輕揉著。
楚瓷看著身前被煤油燈映照的昏黃的牆壁，牆壁上模糊的顯示出身後虞兮和她的影子來。
燈光昏暗，影子也不清晰，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藥香味，手部皮膚摩擦的聲音，那藥香味似乎也因此帶了熱度，接著那影子輕輕地，小心翼翼似的往自己的影子接觸。
楚瓷莫名的覺得心裡軟軟的，一種奇異的酥酥的感覺升上了腦髓，讓人禁不住想要沉浸在其中。
接著，只覺得後背一熱，那柔軟的像是花瓣的一樣的小手就在自己的後背傷處輕輕揉擀起來。
那力度不輕不重正正好，剛好揉到點上卻不會太過，雖然是有些疼痛，可是因為那手掌又軟又熱乎乎的動作還溫柔……那點兒疼痛也幾乎被抵消掉了。
待手中的紅花油揉的差不多了，虞兮又往手中倒了一些再次搓熱，她就這燈光去看，發現那片聚集的淤青已經在自己的手法下向周圍散開去了。
虞兮手指碰了碰那散開的淤青，問：“瓷姐姐還疼麼?”
那手指力道太輕了，幾乎沒有力道，碰到後背的肌膚上痒痒的，楚瓷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虞兮手指縮了回去：“對不起瓷姐姐，我弄疼你了。”
楚瓷忍住了那生理性的笑意，解釋說：“不疼的，只是覺得有些癢，你可以繼續的。”
虞兮將用紅花油搓熱的手掌再次放到楚瓷的背上，見對方身體緩緩放鬆舒展開來，這才相信了楚瓷的話。
她手指一下一下的輕柔這著那傷口，腦海中回想起楚瓷方才的反應。
她發現楚瓷她似乎是習慣性的忍耐，忍耐疼痛，忍耐不愉快，甚至忍耐生理性的笑容。
之前她聽到楚瓷的身體和木質的椅子碰撞的聲音，猜到楚瓷應該是磕碰到了，沒想到竟然撞紫了那樣一大片，按理來說是碰一碰甚至稍微牽扯都會感到疼痛，可是她跟著自己一起捆綁那混混，推車子，甚至回到自己家到現在，沒喊過一句疼，像個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