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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太見大隊竟然挨了她一竹條,連忙扯這老臉賠不是:“沒傷著大隊長吧,老身給您賠個不是。我這管教自家媳婦呢,下手一時失了輕重,被打的不是旁人,是我葉家媳婦。”
大隊長瞪了她一樣,凶神惡煞的訓斥道:“管教兒媳管教出人命來,你們葉家好大的規矩!”
陳老太一臉委屈,拍著大腿把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是她這女人吃裡扒外,苛待我的孫子,拿著我兒子的辛苦錢揮霍,你看她這細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沒下地幹過活,我們葉家這兩年境況稍好些了,可到底不是那富貴人家,養不起她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
一旁的葉紅聞言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拽著大隊長的袖子:“我母親嫁過來以後一直辛苦操勞,平日該乾的活一點都沒落下,還會教我和弟妹讀書寫字,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親了,根本就不是奶奶說的那樣。”
大隊長頭疼的揉揉腦殼,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就是個爛攤子,實在是難辦,他視線求助的看著一旁的村長。
只見村長咧了咧嘴,衝著陳老太一頓警告嚇唬:“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這樣隨意毆打兒媳婦的行為叫做蓄意謀殺,要是小楚被你打死了,不僅你也要坐牢,甚至你兒子以後都會受到處分,背上一輩子的污點!”
陳老太一聽,果不其然被嚇到了,身子歪了歪,還是身後的林氏扶住的。
她怒視著楚瓷,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自己竟還得忍著她,不能打死她,不然就會給自己和兒子帶來災禍。
楚瓷身上疼痛稍緩,一抬眸卻將陳老太的怨毒的眼神看了個真切,相處了這麼久,這眼神的意思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即便是現在礙於大隊長和村長的面子,她不再生事,可是等大隊長和村長一走,自己恐怕能被她活剝下一層皮來。
想到這兒,楚瓷定下注意來,強撐著身體站起身來,明明聲音虛弱不已,卻死咬著牙關強撐著一字一句說道:“大隊長請您做主,我想要同葉景軒和離,離開葉家。”
大隊長和陳老太聞言都吃了一驚。
陳老太沒想到這楚瓷竟然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和離,正要高興,可是轉念一想自家這兒子対楚瓷那看重的模樣,心中又覺得有些怪,這楚瓷該不會是故意拿喬吧?
陳老太狐疑的盯著楚瓷:“你想幹什麼?”
這時林氏湊上前,在陳老太耳邊嘀嘀咕咕的幾句,陳老太當即眼睛瞪得老大,顧不得大隊長和村長還在這兒呢,當即指著楚瓷的鼻子破口大罵:“好你這個小賤人,就是想接著離婚分我葉家的財產,搶我兒子的血汗錢是吧,你這個不要臉的!”
楚瓷定定的看著她,聲音里不帶絲毫的猶豫:“你們葉家的東西我都不要,若是離婚了,一針一線我都不會拿走的。”
大隊長聞言看著楚瓷,他是真的覺得這小姑娘經歷坎坷,令人感到十分的可憐:“小楚,你可想好了?”
因著傷痛楚瓷到方才為止身子都是佝僂著,但此時她強撐著直起身子來:“我想好了,可以簽契約,葉家的家財我什麼都不要,只是……”
她氣息虛弱,話說的又慢,只說到一半就被陳老太兇惡的打斷了:“怎麼,你是想反悔?”
楚瓷搖頭,牽了起了身邊葉紅和葉紫的小手:
“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讓葉紅和葉紫跟著我,她們把我當母親,我自然有照顧她們的責任和義務。”
陳老太聞言轉了轉眼珠子,心中的算盤打得叮噹響:本就是兩個賠錢貨丫頭片子,不過是看在景軒的份上給口飯吃,還得買衣裳養著,若是楚瓷帶走了,正好還可以剩下兩份口糧。
再說了,都在村里,這兩個丫頭片子又能跑到哪裡去,等長大了還能一個給天睿換媳婦,一個給天睿換彩禮。
還不用自己出錢出糧食養,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於是當即陳老太就拍板,不顧楚瓷傷痛的身體,拖著她就去村委里簽離婚的財產放棄契約了。
而想到終於要脫離這個火坑了,生怕陳老太突然反悔,楚瓷也全程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陳老太拽著。、
這場面的發展,倒是讓大隊長有些懵了,他問陳老太:“你兒子這還沒回來呢,就被你做主離了婚,回頭若是回來了你要怎麼和他說。”
陳老太表現的十分囂張:“我是他老子娘,他娶什麼媳婦自然是得我說了算,原本他娶這女人我就不同意,果然是個不安於室的,我們葉家養不起這樣子得兒媳婦,等景軒回來,我會和他好好說道說道的。”
村長皺眉:“這協議寫好了,但這離婚需要你兒子本人同意才行。”
陳老太瞅了瞅那白紙黑字:“哪有這麼麻煩,回頭我和他一說就行,要是需要簽字我替他簽字就行。”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筆來,対著簽字的地方,直接簽上了葉景軒的大名。
大隊長和村長見狀面面相覷,俱都十分頭疼,他們最煩的就是陳老太這樣愛咋呼又胡攪蠻纏的愚昧村婦,十分不想與她理論,見楚瓷本人沒事異議,就擺擺手讓讓他們都走了。
意思是這婚也離了,這協議也生效了,讓她們趕緊走,不要再煩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