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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著脖子躺在地上的吳舟艱難一笑,只是不等他笑意完整出現在臉上,黑煙聲音陡然一變。
“可是不夠!遠遠不夠!”
“我現在只有築基期!我要吞噬金丹修士靈根!唯有這般,方能修補我的金丹!”喑啞聲音充斥在地下,黑煙在燭火中蒸騰,扭曲。
“只要我修補好金丹,再吞噬天機門那些人的靈根,足以讓我衝破元嬰,到時候,這逐浪城,天機門!還有誰是我的對手!到時,莫說天機門峰主,你便是想要天機門,又如何!”
吳舟眼裡閃過一絲貪婪,他謙卑地跪在地上,恭維道:“是!尊者願望必然能實現!您神機妙算,天機門測靈的其他九城都遭受攻擊,渝州還有您的魔種,雲如雨已經前往渝州了,只要吞掉她的金丹,逐浪城再沒有能阻止您!”
他崇敬的讚美道,眼前仿佛已經看到程習一,師昭等人跪在他腳下求饒的場景。
尤其是那個可惡的,冷硬如石!自以為是,眼睛長在頭頂,從不將她放在眼底的天機門掌門親傳弟子——秦旎!
呵!
清冷無雙?孤高自持?
等他從尊者手中學到吞噬大法,助尊者拿下天機門,他要扯下青崖仙子的面紗,看看那底下,到底藏著什麼鬼東西!
區區一個女人,憑什麼不將他看在眼底,不過是比她早幾年踏入築基罷了!
他放聲冷笑,笑了半天,忽然發現地下只有自己笑聲迴蕩。
他笑聲一滯,不安地看向黑煙,“尊者?”
燭光中,黑煙突然冒出兩顆血紅眼珠,血淋淋的眼睛緊緊盯著吳舟。
“你說什麼?”黑煙猛然升起,發出嘶啞的詰問,“渝州?魔種?”
吳舟茫然抬頭,緊張道:“是……魔種!天機門執法堂弟子的急令中是這麼說的。尊者,難道那不是您的魔種嗎?”
當然不是!
怎麼可能是!
他花費千年,屠盡百城,方才培育一顆魔種,為了催生魔種,他甚至對魔界中人下手,不料被反殺,境界跌破。魔界之人錙銖必較,陰險毒辣,在跌至金丹後,他們仍然沒有放過他,追殺他至天涯海角,直至捏碎他的金丹。
好在他早些年,曾藏起一本可以吞噬他人靈根助長修為的功法,這些年來若不是依靠這本吞噬大法,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他將魔種種在體內,在吳舟給他貢獻近十個資質尚好的凡人靈根後,他終於回到築基期。
這些年他胃口越來越大,甚至將目標放在天機門身上。
天機門,多少個金丹築基,若是將他們全吃了……
黑煙咽下口水,將自己寶貴的魔種交給被他吞噬靈根猶然不知的吳槐身上,若不是看在他是吳舟侄子份上,這一身血肉已然成為他的養料。
但是!
他寶貴的魔種,雖然不及真正魔種萬分之一,竟然還未成長,他的計劃剛灑下誘餌,魔種竟然碎了!
碎的毫無聲息!
灰飛煙滅!
“啊——”想到此,黑煙勃然大怒,在地下室衝來撞去,最終化為乾癟的老人,憤恨地站在吳舟面前,“渝州的魔種不是我的手筆!這天下,怎會有第二顆魔種!”
“不,不對,難道是魔界的人追來了?”乾癟老人眼裡閃過一絲驚慌,神經質的走來走去。
“可若是真正的魔種,早就將所有人殺得一乾二淨,怎麼會留人性命,還能讓人傳信?”
乾癟老人猛地抓過吳舟衣領,眼裡惡意洶湧,殺氣醞釀,嘶啞嗓音貼著吳舟的耳朵飄進他耳中,“先告訴我,我的魔種,是怎麼消失的?”
“究竟是誰!傷害我的寶貝!”
“嘶……!”
穆玥打了個冷顫,一下子坐起身。
白色的衣袍從她上身墜落,堆積在她腿部。
嗯,衣服?
穆玥抓住衣衫,手中布料柔軟,帶著清淺香氣,像皚皚冰原中,盛開的梅花林,滿園清香,壓在雪下。
穆玥眨眨眼睛,下意識抬眸望去,她正躺在山中巨石上,身邊站著兩隻仙鶴,一大一小,親密貼在一起,並不理會她。
“看到我師姐了嗎?”
穆玥隨口問道。
仙鶴黑色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轉向旁邊。
穆玥的眼睛跟著轉過去,只是當她看清周圍一切時,眼睛不受控制睜大。
黑色,漫天黑色。
黑雲壓城城欲摧。
黑沉且重的雲壓在古樸大氣的城上方,閃電在雲中翻滾奔騰,卻聽不到轟鳴雷聲。
黑雲之下,巨大的魔團滾滾旋轉,像一個巨大的碗,扣在城市中,黑色魔氣呼嘯而來,在城市上方耀武耀威,洋洋得意。
“這是……?”
魔種!
穆玥渾身汗毛炸起,眼因為震驚瞪得圓圓的。
比起逐浪城的魔種,這個可大多了!
對比之下,簡直就是大山和家門口的小土堆,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是吧……”穆玥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掌細細白白,看上去弱唧唧。
所以,我要怎麼用這隻爪子,捏爆這個比我人都大的魔種呢?
穆玥冷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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