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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導見好就收,艱難的從帳篷里爬了出來:“他們出發多久了?我收拾收拾,說不定能趕上。”
他用冷水抹了把臉,扛起攝影機就走,黃導慢了一拍,從桌上撈了個大蘋果,邊吃邊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
兩人進了林子,劉導放慢腳步,黃導邊啃蘋果邊環顧四周:“不是說山上挺危險的?你一個人行嗎?別到時候沒找到人我們還折裡頭了。”
劉導扛著攝影機:“放心,我天天跟著大根巡山,路線都記住了,只要沿著大根走過的路走,就遇不到猛獸。真有猛獸早就被大根給解決了。”
周圍的林子一望無垠,走入其中,沒有嚮導帶著,很容易迷失方向。雖然冬天溫度低,但林子裡仍然有不少小動物活躍的聲音,只是一聽到人類的動靜,就立馬躲了起來。
劉導邊走邊給黃導介紹:“這邊是大根布置陷阱的地方——”
他拿樹枝拍了一下,見沒動靜,才繼續道:“他已經收走了。”
黃導生出了好奇:“大根平時巡山主要幹什麼?”
“布置陷阱、收拾陷阱、確定附近有沒有大型猛獸的蹤跡以及打獵。”劉導說起這個,頭頭是道:“陷阱主要是抓那些異常靈活的小傢伙,冬天了這些小傢伙也得出來覓食,只要在它們走習慣的路上布置陷阱,就能有不少收穫,不過動物精得很,一旦這條路上抓到過這些小傢伙了,它們接下來就不會再從這走了,所以陷阱得常收常布置。”
“大型猛獸這個,主要是為了維護生態平衡。山上的大型猛獸越來越少,偶爾出現一隻,基本上全是保護動物,所以他得及時聯繫自然保護區。”
“打獵才是正事,守山人嘛,靠山吃山,家裡那麼多張嘴等著他餵呢,他沿著巡山的路走完一圈,路上看看那些野獸留下來的蹤跡,然後跟青龍他們一起——那場景……”
話還沒說完,劉導忽而聽見了激烈的狗叫聲,忙扛著攝影機飛奔過去,黃導跟在他身後,差點跑丟。
所幸他們趕上了,一轉彎的功夫,前方出現了一個上坡,青龍帶著三條狗追著一個巨大身影不放。
那頭野豬大概有些年頭了,幾百來斤的體重,在林間飛奔的模樣,橫衝直撞的宛若坦克,帶著股血氣和凶氣,看得人心頭一跳。
跟這頭野豬相比,青龍它們的體型顯得異常嬌小,但此刻野豬在前面飛奔,青龍它們分散成四個方位,追著野豬不放,清晰展現誰才是控場的那一方。
黃導先是被野豬的氣勢所驚,然後定睛一看,才發現野豬的屁股上有好幾個口子,最慘烈的是肛&mdot;門,腸子被拖了一截出來,在地上被拖著跑。
“這頭野豬完蛋了,”劉導這些天沒少看大根跟狗群圍獵,見到這一幕,已然獲知了結局:“等它這股勁過去,狗群就能把它給困死。”
野豬的速度開始放緩,狗群身後的人影才凸顯了出來,大根正在飛奔,他手上拿著一把長刀,長刀在雪地上折射著鋒芒,那一刻的畫面氛圍渾然天成。
黃導顧不上其他,扛起攝像機對準了大根。
大根一靠近,狗群的速度就變快了,青龍一個飛撲,死死的把自己掛在了野豬屁股上,其他狗則衝上去咬住了野豬的耳朵,野豬吃痛,試圖甩開身上的狗群,速度再度放緩,下一秒,人至,刀光一閃而過。
野豬轟然倒下,青龍鬆開嘴,朝大根搖了搖尾巴。
大根熟門熟路的開始收拾野豬,這麼大隻野豬一個人扛不回去,所以大根以往都是先把最好的部位拿走。
他把野豬開腸破肚,將挖出來的內臟丟給青龍他們,想起家裡多了一堆人,就改了主意,打算將整隻野豬都帶回去。
陸行、孫易恆跟嚴pd就站在遠處,見將近一個小時的追擊戰徹底結束,才靠近了過來。
劉導他們只看了個結尾,陸行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追獵的整個過程,眼下再看青龍和大根,各個眼放異彩。
陸行讚不絕口:“太帥了,簡直就是為了這片大山而生的。”
那種力量與力量的碰撞,最為純粹最為原始的對抗,除去在大山之中,也沒法再在別處看到。
在看到大根跟青龍的時候,陸行就理解為什麼劉導要來這裡拍紀錄片了,但在這裡看到的東西每多一分,陸行就愈發理解紀錄片的價值。
嚴pd他們也在夸,大根沒吭聲,找了幾根粗壯的樹幹,把野豬架了起來,招呼嚴pd他們抬野豬。
嚴pd夸個不停的話斷在了嘴裡,看著那頭怒目的野豬屍體,身體力行的確認了它究竟有多重。
因為劉導要拍攝、黃導年紀大,所以最後扛野豬的是陸行、大根、孫易恆以及嚴pd。
嚴pd對這頭野豬的看法變化得十分迅速,畢竟感嘆只是一剎那的事,但扛著野豬走山路的滋味是相當漫長的幾十分鐘。
更別提,等他們回去時,還得輪番經歷攝像頭的洗禮,留下相當值得紀念的畫面。
放下野豬,嚴pd去抓了把糖,用糖分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咱們今天就吃野豬肉,中午吃爆炒野豬肉,晚上吃紅燒野豬肉……”
黃導累得夠嗆,宿醉的後遺症還沒完,又走了半天山路,哪怕沒扛野豬他也有些吃不消:“別折騰了,隨便湊合著吃點,不然還得去處理野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