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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難以想像遠古伏爾坎人究竟是如何應對這樣每年數次、每次都足以徹底毀滅一個文明的超級災害。目前廣為認可的一個說法是:遠古伏爾坎人依託遍布在紅色大地各處的超古代都市遺蹟生存了下來,並仰仗著對這些遺蹟中技術的解析,開始了對大陸其他地區的開拓。至於他們究竟是在這些遺蹟中演化而來、還是從外界遷入,亦或更大膽一些——他們正是曾經的超古代先民遺留在遺蹟中的子嗣,這些問題很難得到解答。
時至今日,對災害防治技術極端成熟的伏爾坎已經不再懼怕這些超級風暴。架設在每一座城鎮外圍的一種強大魔導“護盾”能夠偏轉狂風的航向,保護城鎮在風暴侵襲中毫髮無損。在風暴過境中唯一受影響的只有鐵路、公路等等城際交通網絡,而這些網絡也有著完備的保障設施,保證在風暴過去後很快就能恢復運作。材料學和魔導技術的進步甚至促使勇於創新的伏爾坎人開發出了針對超級風暴的風能採集系統,一定程度上將這毀滅的力量馴服,轉化為可供給城市防災系統的能量。
總之,對在這紅色大地上生活了無數年的伏爾坎人而言,超級風暴早已成為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們早就習慣了風暴過境期間天空變為一片鮮紅——那是風暴席捲起的沙土的顏色——而在護盾保護下的城市依然井然有序的生活。
經過兩天的時間,伊迪亞等人乘坐的列車,抵達了當前最接近風暴區前鋒的城市“戈爾(Gol)”,一座在伏爾坎全境諸多城鎮中地位極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它是伏爾坎通向包括艾康尼亞在內的許多外界地區的“傳送站遺蹟”所在地。城市本身建立在一座小型的超古代遺蹟之上。除了一切伏爾坎城市的必備特徵“櫻”之外,市中心的許多建築能看出獨特的風格特色:上尖下寬的梭形主體、圓滑的外壁,就像一個個倒立的鐘乳石柱,這些都是一直沿用至今的超古代建築,它們的外形能夠在風暴中最大限度降低風蝕效應、樓體搖擺等等危害建築安全的因素,泰坦-杜拉超結構合金的大量運用也保證了建築屹立無數萬年而巍然不動。這種建築外觀在早期一度成為伏爾坎藝術和建築學的最大特徵,但在近代的防災護盾技術成熟後,伏爾坎的建築也開始有了多樣性,這一點在首都沙卡爾體現的最為深刻。
在露普斯的安排下,伊迪亞一行很快在戈爾找到了一間旅館安置下來。她們將按照計劃,在這裡等待風暴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娜可一行和伊露卡一行正分別集結在風暴區前鋒外圍,計劃著強行穿越風暴區。
兩隊早於伊迪亞等人一天、幾乎同時抵達此地,而這是因為娜可隊負責擔任交通工具職責的阿妮德,每飛到一段距離就會鬧著要求休息。對她來說,低空、長距離的馬拉松式飛行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在背後背著整整五個人和預備穿越風暴區使用的大量補給之後更是如此。這時候便體現出伊露卡那邊飛空艦的優勢,儘管速度一樣不算很快,但自持力卻是最好的。
兩隊人已經利用前一天在城市中進行了充分的補給和休整,做好了穿越風暴區的一切準備。
由於風暴區本身的極端危險性,能夠相對安全穿越的路徑選擇十分有限。於是不出彼此所料的,雙方都選擇了相同的切入點。當待在地表營地中觀察著數十公里外風暴動向的娜可等人發現從後方接近的金鹿號時,所有人都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來了來了!快把她打下來!”
...當然,說這句話的人中不包括娜可:
“餵!給我有點分寸啊!那可是我的船啊!”
然而她的勸阻還是比某些人的反應慢了一些,正保持龍形態趴在地上待命、此時無聊地打著盹的阿妮德聽到這聲叫喊,頓時來了精神,龍頭一轉朝向飛空艦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氣,亮眼的瞬間閃光在口中凝聚,短短一秒鐘後,沖天的光柱從口中射出。
“龍息”,時常出現在傳說中的龍種絕技,在文學作品中經常表現為高溫烈焰射流、光流甚至是高濃度的魔力流。但據阿妮德本人說,其實是在體內構築某種魔力通道將空氣中的粒子加速、集束後由口部放射出去。在科技國度的定義中,這其實是一種先進的定向能粒子束武器。
這樣的攻擊如果直擊金鹿號的船體,毫無疑問會一擊貫穿全船將之擊毀。但讓娜可鬆一口氣的是,不知是這個經常下手不分輕重的真龍少女終於在伊迪亞的調教下有了些分寸,亦或單純只是打偏了,總之這股威力巨大的龍息只是險險擦著金鹿號的船尾而過。
但這一擊仍然表現出了應有的威力,金鹿號的船尾推進器很快開始冒出縷縷黑煙,阿妮德那瞬發而導致集束程度並不高的粒子束流依然濺射到了船體,輕微損壞了推進器。
這樣的損傷對金鹿號而言並不嚴重,甚至是由艦上那三位魔法師稍微花點功夫就可能修復的程度。但對於即將穿越危險風暴區的艦船來說,任何輕微的損傷都可能帶來極大的風險。
於是,為了不對這艘終歸不屬於自己的飛空艦造成過大損壞,更重要的是不想因此把命給搭上,艦橋內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伊露卡幾人很快做出決定:停船修復推進器。
但同時,她們也不打算眼睜睜看著娜可等人就這樣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