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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祁昭雪不肯,她巴不得時刻黏在魏花悟的身上,怎肯離去。魏花悟想著,今年她亦是要躍階參加高階比試,多在自己眼皮底下練練也好,便由著她繼續和小弟子們呆在一起。
祁昭雪便仗著小弟子們對她馬首是瞻,絲毫不顧他們,得了空便掛在魏花悟的身上,如今她長大了些,武藝也日漸高強,她緊緊抱著魏花悟,雙腿夾住魏花悟的腰,魏花悟也難將她甩下來。那些小弟子們見慣了這個場面,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連魏花悟都漸漸覺得習慣了。
只是魏花悟到底是覺得不妥,時常勸說:“你都這般大了,這樣子掛在我的身上被人瞧見了可不好,你以後還怎麼嫁人?”
祁昭雪哪裡會管這些:“你娶我就行啦。”
“不要說胡話,你如今也該知曉,世上哪有女子與女子成親的。”魏花悟感覺到祁昭雪一直往下滑,卻又不肯撒手,兩人都著實累,只得妥協將她向上一托,祁昭雪便穩穩噹噹地抱著她。
祁昭雪十分滿意她這般舉動,只是見她托舉完自己後便把手放開,依舊有些不滿:“世界這般大,你怎知沒有呢?再者,我們創先例也未嘗不可。”
“縱是有女子和女子成親的,也沒有師徒二人這般的,這是武林大忌。”
“那你將我逐出師門,再將我娶回來吧。”
魏花悟嘆息一聲,也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落花十式練會了嗎?”
祁昭雪點了點頭,有些不舍地跳下來,撿了根樹枝將落花十式打了一遍。魏花悟看完了才走過去同她說哪裡還不夠用力,哪裡太用力了,跟平常在習武場上一般,祁昭雪按照她說的又做了幾遍,手腕卻始終轉不好。
魏花悟示範了幾遍,祁昭雪做得總不到位,魏花悟無奈,只好把著祁昭雪的手做了一遍,兩人貼得極近,只不過平日祁昭雪便掛在她的身上,魏花悟倒沒覺得什麼,她見祁昭雪有些微愣神,才頓了一下:“你不會是故意裝作學不會吧?”
祁昭雪轉頭看見魏花悟一臉認真,大笑道:“你現在是草木皆兵嗎?”
這自然不是祁昭雪故意的,這個動作魏花悟覺得簡單無比,可對常人來說,的確有些不知該如何轉動又該在何時用什麼力,這般教導下,祁昭雪也終於學會了。這也是她一直以來覺得不太對,卻又不明白的地方,如此,倒是歪打正著。
祁昭雪又完完整整將落花十式打了一遍,魏花悟點了點頭:“比方才好多了,還要勤練,練熟了,再同你師兄姐實戰,這般紮實一些,今年的比試大會就可以放心一些了。”落花十式是古游派的絕學之一,許多高階比試的弟子,還不曾完整學會。
祁昭雪的及笄禮也十分簡單,武林上對這些並不甚在意,一般也就爹娘給操辦一番就可以了。魏花悟還不知祁昭雪的生辰,是故什麼也沒準備,若不是孟筱提起,她還不知今日是祁昭雪的及笄禮。
待過了午後,祁昭雪的及笄禮算是結束了,來到實戰場,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她又去練武場,發現那些小師弟小師妹倒是在認真實戰,魏花悟並不在邊上,魏花悟如今時常不去看他們的實戰,讓他們自己練。
孟筱見祁昭雪來了,趕緊跑了過來:“哎呀,忘了去跟你說了,師父說今天是你及笄禮,就放半天假,你不用過來了,你看師兄師姐們也托你的福,都不用來了。”
祁昭雪聽了,點了點頭,便走開了,只是她沒有回去,而是去魏花悟的院子裡找魏花悟去了。魏花悟果然站在院子裡,又躺在她那張搖椅上,一旁的白虎也趴在那兒睡著。
祁昭雪走過去,彎下腰在魏花悟的耳邊道:“你怎麼不來祝我生辰快樂。”
魏花悟抬眼看了她一眼:“原本以為我這樣就會躲過一劫了,還是躲不過啊。”說著,魏花悟便站了起來,“我什麼都沒給你準備,就帶你去後山玩一玩吧,那裡有條小溪。”
到了後山,祁昭雪站在小溪邊,左右看了看,轉過身對魏花悟道:“你還真的沒準備啊,我還以為你會有驚喜。”
魏花悟見祁昭雪一副失落的模樣,也突覺不好意思起來,吃了她這麼久的早膳,卻是連人家的生辰也不知:“我先前不知今日是你生辰,今日知曉了也來不及準備。”魏花悟見祁昭雪頭上並沒有髮簪,想到及笄的時候,該有人送她一根髮簪才對,便道,“等下次下山,我給你買一根髮簪吧。”
祁昭雪聽了,果然臉上失落之意全無:“真的嗎?就這樣說定了。”
魏花悟站在那兒點了點頭,祁昭雪突的往前,站在魏花悟的跟前,伸手扶住魏花悟的後腦勺,將魏花悟的頭往下一按,卻又在雙唇就要碰上時停了下來。祁昭雪見魏花悟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惶無措,看著她問道:“你做什麼?”
祁昭雪笑嘻嘻地將魏花悟放開,只覺得見到魏花悟這般表情變化便十分滿足,又覺得自己離她好近好近,可惜她還是有些怕,不然就可以更近一些了。
魏花悟見她笑著走開,皺著眉頭想著該如何說教,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只想著以後要離她遠一些。
祁昭雪玩了一會兒,也玩夠了,便跟著魏花悟往回走:“師父,明年我就能和你一樣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