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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雪似是還不放心,追問道:“那你說說我說了什麼?”
魏花悟隨口便道:“寶貝。”祁昭雪卻十分高興,輕輕地應了一下,倒是不敢叫魏花悟發現了。她正獨自沉浸在這甜蜜當中,魏花悟卻轉過頭來:“你好好練功,少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
魏花悟猜著,這祁昭雪或許情竇初開,錯把對自己的感情當作男女之情來看,才會有這般舉措,也或許她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若是自己冒然將窗紙捅破,引她往這方向去想,那才適得其反讓人頭疼,索性就這般晾著,想著她再長大一些便會明白了。
祁昭雪得了她這一句,倒沒有氣餒,反而覺得師父並沒有責罵自己,那自己便可以順著竿子慢慢爬。
祁昭雪習武也的確是刻苦認真,除卻在魏花悟邊上鬧騰的時間,她皆是十分用心,起先還有些心浮氣躁,如今倒是很能靜得下心來,是故內功也日漸紮實。因著她習武遲,她娘便讓她閒余時間多蹲馬步這些童子功,勢必要將這些給補回來。
天賦高,又肯吃苦,這功力自然是扶搖直上,在門派里也是個小小的名人。只是,她也因著如此,十分要強,不肯示弱。偶爾身子不適,也不肯歇息。
她打小跟著娘奔波,飽一頓餓一頓,這腸胃也變得差勁,如今雖然養了一些回來,可偶爾也會鬧肚子疼,疼起來也有些厲害。魏花悟見她臉色蒼白,便要人將她帶回院子,她卻不肯,一定要留下來繼續練。
魏花悟十分無奈,命人將祁律叫來。魏花悟見祁昭雪走到祁律跟前,也鬆了口氣,想著她總會跟著娘回去好好歇息一番,身子好了再來罷,誰知祁律卻走過來道:“她不肯回去,她說她能堅持堅持。”
魏花悟無法,只得讓她坐在一邊:“你先坐在這裡歇一歇總可以吧,等你緩過來再練,你如今便看著。”祁昭雪點了點頭,魏花悟便走開了。
沒一會兒,卻是有弟子驚呼起來,原是祁昭雪吐了。
魏花悟只得趕緊叫弟子收拾趕緊,又讓人去叫祁律回來,也不再好言相勸,顏色有些嚴厲,對祁昭雪道:“你這般可是要害得大家都練不得武?你若是在這裡熬出個好歹來,是想叫我們如何?”
祁昭雪這才聽話跟著祁律回去。祁昭雪走了,魏花悟少不得接著她又鞭策了一番其他弟子,無非是要向小師姐學學這肯吃苦的精神,只不過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
到了午後,祁昭雪竟是就回來了,魏花悟十分不放心,上下仔細打量著,祁昭雪信誓旦旦道:“我已經沒事了,吃了丹藥便好了。”魏花悟見她的確面色不是早上那般蒼白,便也不把她趕走:“那你若是不適便要說,身體好了再練過便是了,誰都逃不過生病的時候,小心落下病根子。”
祁昭雪點了點頭,道:“我在這裡也能好得快些。”
魏花悟哼了一聲:“沒想到你竟是吸日月之精華的仙人,干坐在這裡便能將病養好了。”練武結束,魏花悟倒是親自將祁昭雪送回去,順便問了祁律祁昭雪的狀況,知曉是腸胃不適後便也放了心,只是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便如此體弱,也是遭罪。
祁律自然也心疼,便同魏花悟解釋,這病急不得,只得慢慢調養,如今也算不上很差了。魏花悟點了點頭,既然祁律上心,那便無需擔心。這娘可是疼女兒的緊,自是不會虧著她。
第6章 第 6 章
魏花悟得了空,還會將眾弟子帶去山腳,讓他們徒手爬上峭壁,翻過山又跑回來。祁昭雪輕功自是一馬當先,只是祁昭雪這人總是容易崴腳。
先前,祁昭雪一馬當先爬上了峭壁,但她方站穩,便崴了腳。這人的性子也出奇地好強,當下便坐在那裡不肯起身。眾弟子皆回頭去看魏花悟,魏花悟卻依舊站在一旁沒有動靜。她知曉祁昭雪這一路來處處領先,又因童年之事,才養成這般性子,便有心挫一挫她,讓她知曉摔倒實屬正常,應立馬起身才是。
只是魏花悟的苦心,似是沒有什麼作用。
此次,魏花悟又帶著這些弟子來翻山。祁昭雪遙遙領先,已是翻過山又回來了,正要翻下峭壁,卻是崴了腳。魏花悟看她身後並無來人,想來那些弟子還落在很後面。想著這幾次祁昭雪每每崴了腳就不起身,從領先變為最末,該是得了些教訓的,誰知祁昭雪依舊坐在那兒遲遲不肯起身。
魏花悟心中自是有些失望,但見祁昭雪身後先後趕上來不少弟子,祁昭雪便漸漸淹沒在眾弟子中。最先跑到她跟前的是一個男弟子,劉澤,踏實得很,魏花悟也十分喜歡他。緊跟著,孟筱也跑到了她的跟前,與她道:“師父,小師姐坐在上頭哭了。”
魏花悟聽了,嘆息一聲,卻也沒有動,只點了點頭。眼見著一個一個弟子都翻下了峭壁,回到她的跟前,她便對劉澤道:“你先將他們帶回練武場站樁,一個時辰後便可以回去了。”說完,信步翻過峭壁,惹來一陣驚呼。
眾弟子跟著劉澤走了,內心無不感嘆,師父的輕功也實在是出神入化了。
此刻,祁昭雪已經起身了,正往回走。魏花悟走過來,她也感覺到了,趕緊伸手將臉上的淚擦淨,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魏花悟自然瞧見了她這番動作,見祁昭雪小心翼翼的,似是不想被自己發現,便故意道:“你不會是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