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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雪沒有回頭,卻是十分倔強:“才沒呢!”
魏花悟走在她的身後,倒沒有拆穿她:“崴了腳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起身繼續便是了。你方才若是立馬起身,依舊是第一。”
祁昭雪卻是想著,先前比試大會上自己崴了腳,她那般上心,而平常卻不聞不問的,她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自己為她爭光?可是,哪怕她一點不喜歡自己,自己也忍不住喜歡她的心情。
魏花悟見她沒有回話,也不知她如何作想,平日裡她又不似這般容易放棄的人,為何偏偏此事上如此難以捉摸,隨即又詢問起來:“你怎的老是崴腳?”
“我娘說是兒時吃的不好,骨頭不夠紮實。”
魏花悟聽了,皺起了眉:“還有這種說法?”她的確沒聽過這種說法,隨即又道,“讓你娘多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我娘不會做飯。”祁昭雪突然轉過身來,“我腳痛,你抱我。”
魏花悟躊躇了一下,扭頭看了四周也沒有人,只得妥協道:“我背你好了。”祁昭雪趴在魏花悟的背上,緊緊抱著她的肩,將臉埋在她的肩頸處,呼吸都噴在魏花悟的皮膚上。魏花悟清了清嗓子,又接上方才的話頭:“那你們平日在飯堂里吃?孟筱說你都不在飯堂里吃的。”
“我會做飯,以後我做給你吃。”
魏花悟縮了縮脖子:“不必了,有廚娘單獨給我做飯的。”
祁昭雪動了動唇,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師父,你怎麼沒想找個師娘做飯給你吃?”
魏花悟笑了笑,避重就輕:“難道我找師娘就為了給我做飯?既然你自己做飯,那邊讓你娘買些進補的,你自己做著吃一些,補一補也好,這麼瘦。”
沒一會兒,祁昭雪便要下來自己走了:“好了,我的腳不痛了。”
魏花悟也不去管她,將她放了下來。祁昭雪拉過魏花悟的手,十指緊扣,魏花悟想將手抽出,祁昭雪雙手緊緊握著,她一時沒有抽出來,又狠不下心硬掰開祁昭雪,只得讓她這般牽著。
祁昭雪心滿意足,卻又有些擔心:“師父呀,你可不能這樣。別人一拉你的手,你就給她拉。”
魏花悟十分無奈:“誰人會如你這般厚顏無恥。”祁昭雪只在心裡接了一句,我亦僅對你如此而已。
走過山頭,魏花悟將手抽出,祁昭雪此刻只單手牽手,又沒有防備,被她抽了出去,倒也滿足,只聽魏花悟道:“你便從那邊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祁昭雪卻跟在魏花悟的後頭:“我送你。”魏花悟也不管她,自顧走進自己的院子。白虎立馬跑過來迎接,腦袋在她身上蹭個不停,還不停叫著,魏花悟摸著她的腦袋,安撫了好一會兒,白虎才心滿意足走回院子。
魏花悟躺在躺椅上,祁昭雪蹲在一旁,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此時初初入冬,天氣轉涼,魏花悟的手也是冰涼的,而祁昭雪的臉蛋卻是熱熱的,魏花悟便有些不捨得將手抽回來,感覺到手下滑嫩的觸感,還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祁昭雪的臉便更熱起來。
放了一會兒,祁昭雪引著魏花悟的手慢慢移動著,偷偷親了一口她的掌心,見魏花悟依舊閉著眼,似是沒有察覺,也鬆了口氣。魏花悟又怎會真的沒有發覺,她自然察覺到掌心那不一般的濕熱,只是她隱隱猜中了,也不敢貿然將事情捅破,她怕祁昭雪這性子,許是會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師父,我心跳好快呀。”祁昭雪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魏花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祁昭雪卻帶著魏花悟的手往下移,放在了自己的胸上。魏花悟感受到手下那微微隆起的柔軟,手下一僵,竟是有些無措起來。
她想,祁昭雪原本應該是想將她的手放在胸口感受一下心跳的,也不知是不是太傻了,竟是位置下移了兩寸,被她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又或者這人初初發育,自己也不知曉要顧忌著些,還同孩童一般。
也是這般,魏花悟才反應過來,祁昭雪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了。她便用力要將手抽回來,祁昭雪卻也硬按住魏花悟的手,不讓她離去。魏花悟心跳也兀自快了許多,不敢再去體會手下的觸感,只好打岔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魏花悟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淡然模樣,徒然這般慌張,雖然不明顯,但祁昭雪向來關注著她,自然看得出來,越發不肯輕易放過她,她並沒有說什麼話,只輕聲喚道:“師父。花悟。”
這名字在她心裡早就千回百回地喚過了,可她一直不敢在魏花悟的面前這般叫她。此刻這般也算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魏花悟僵硬著手,只覺自己如何都不對,說起話來也顯得底氣不足:“你這般目無尊長的。”
“我眼裡何止有你,簡直只有你。”祁昭雪從來不吝說一些情話,實際上,她是逮著機會便說情話。魏花悟起先以為這只是弟子嘴甜些罷了,如今也差不離知曉了她的心思,自然不敢笑嘻嘻應下,只敢半嚴肅半開玩笑道:“那可不行,我又不是你夫君。”
祁昭雪也知,只要那層紙不捅破,魏花悟也不會如何嚴肅對待,她有時也困惑,魏花悟到底是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思,還是愛護自己,她如今自然也不敢那麼明白去說,聽了魏花悟的話,也只能吞下到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