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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去了半個月後,每日都有消息傳來,沒什麼特別的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祁昭雪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能想像出魏花悟做這些事時的模樣,想著想著,又沉浸於相思。有時她過于思念,也會親自去偷看兩眼,見魏花悟並沒有為她消得人憔悴,心下又是不快。
這般過了一年,新游派那邊傳來了新消息。新游派近日來了一位女軍官,是魏花悟最早時教過的外門弟子,憑藉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了都尉,這陣子回京述職,便常常去新游派。魏花悟對她也頗為上心,耐心指點武功不說,還讓白虎和小虎與她切磋。
祁昭雪聽著弟子的匯報,握緊了手上的把手,氣得不行。那弟子見她神色不對,十分識相地退了出去。門才關上,祁昭雪身下的椅子便碎了一地。祁昭雪從窗戶出去,到了後山,對著樹就是一通撒氣。
她與魏花悟一起的時候,魏花悟都不捨得自己說白虎不好,如今倒好,都讓白虎給人當陪練了,而自己還巴巴在這裡等著她哪一天想她了來找她。真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祁昭雪越想越氣,手上的招式與內力功法也亂得毫無章法,成片的樹倒下,她也吐了一口血出來。她臉色一沉,暗道不好,這是要走火入魔。她就地坐下,調理內息,過了一個時辰已是滿頭大汗,吐出一口濁氣,才算有驚無險。
這一通做完,祁昭雪越想越委屈,自己在這裡為她生氣,還差點走火入魔,她卻在那裡跟新歡卿卿我我,想著想著,她坐在那裡放聲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回房去了。
接下來幾日,傳來的消息都有那個女都尉身影,看樣子是要在新游派待一段日子了。祁昭雪不想再聽,便連夜出門了,所有的弟子都不知她去了哪兒。
過了三日,祁昭雪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去京城的路上,本想回頭,卻又有口氣在心中吐不出也咽不下,她提起腳步往新游派方向去,她倒要去看看那兩人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新游派還沒到,祁昭雪遇見了陶子。陶子向來跟在魏花悟的邊上,只上回奪花令的時候獨自出門過,她立馬向陶子四周看去,確認沒有魏花悟,也有些奇怪。陶子也見到了她,十分激動地跑到跟前:“師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祁昭雪聽她這稱呼,心下舒服了許多,又道:“你還是別這樣叫我了,恐怕過幾日就要換個人叫了。”
陶子不解:“換誰啊?”祁昭雪搖了搖頭不說了,轉而問她:“你怎麼又下山了?”陶子聽了,將臉鼓成包子,一臉的不高興:“還不是因為魯師姐回來了,這幾日師父就忙著教她武功,本來跟醫仙谷的人約好了的,她沒空來了,就讓我來了。”
祁昭雪聽了,心下一沉,這都忙到連自己的事都不做了,看來自己也沒必要去找了,跟陶子說完就走了,轉了個方向。在小樹林裡,祁昭雪又是一通撒氣,這陣子經常這樣,她倒是琢磨出點東西來了,三番兩次在走火入魔的邊緣,調理內息的方法也與往日不同,倒也沒有與原本的內力產生衝突,反倒突破了原本的瓶頸。
她撒氣的時候總是不用刀劍,她索性將撒氣時胡亂打的招式整理了一下,她原本想將這些招式取名為“殺光賤人掌”,可又覺得這樣難登大雅之堂,最終還是委婉地稱為“亂花掌”。是的,她的亂花門,就是賭氣地想要去壞魏花悟的事。
這時,她已臨近京城,雖然一直沒有去新游派,卻也就在邊上兜兜轉轉。很快,她便聽聞了消息,公主招了個女駙馬,連帶著,女女都可成親了。
祁昭雪聽到消息,在客棧里呆了三日,她決心要搞出點動靜來,吸引魏花悟來找她,不能放任魏花悟跟別的人勾勾搭搭下去,萬一人家成親了,那自己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祁昭雪換了一身衣服,又買了個面具,化名香葉,在北武林十分囂張,連著殺了不少人,甚至有個門派差點滅門。一夜之間,女魔頭香葉的大名在江湖上流傳開來。若不是那個門派原本就是武林中的敗類,做盡了壞事,北武林就要興師動眾去找出這個女魔頭了。
縱是如此,北武林當中也有不少人打著除魔的名號,四處打探著香葉的下落,當然也有人認為香葉是在替天行道,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自然也有人覺得武林當中誰手上沒染血,哪裡有什麼該殺不該殺的呢,這樣不問是非就殺人可不就是女魔頭嗎?
祁昭雪一邊盡心扮演著女魔頭的角色,一邊還抽空在南武林的比武大會上,打敗了原本的盟主,一舉成為新的南盟主。在她比武期間,她還特地囑咐一個弟子,扮成香葉的樣子殺了不少人。
那弟子也不知道師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也乖乖聽話。
只是,香葉的名聲是大了,南盟主的名氣也大了,魏花悟卻依舊在新游派巋然不動。
等了一年,祁昭雪也沒見魏花悟有去找香葉的樣子,只好狠下心謀劃一番。她讓信得過的弟子,四處散播消息,說是香葉給祁昭雪下了戰書,兩人只能活一個。
這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去散播消息的弟子差點都信了,都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掌門會不會真的出事。就在這時,又有一個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祁昭雪受傷了,恐怕是打不過香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