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放浪形骸
鐵血都市 - 第二百六十二章放浪形骸
許嘉良半夜來到禪房後的平地等待師傅。【 &】
一月份，月掛中天，顯的特別清冷。這玉皇頂海拔有六百多米，上風吹著樹梢發出嗚嗚的響聲。一道白色身影跳了過來，正是穿著白色僧衣的老和尚惠能。
「徒兒，跟我來。」老和尚如同一隻大鳥向山下跑去。不是前山是後山，這山前是六十度斜坡，可這山後那就是**十度陡峭之地。老和尚足尖蹬著突出的山石左右騰移，向山下電掣而去。林濤不敢怠慢，緊緊跟在後面，學著師傅往下跳，感覺山風呼呼往上刮，似乎要把自己吹起來一般。林濤收攝心神，體味身邊氣機，尋找那種不可思議的空氣張力，就如同踩到水面的蜉蝣，身體不斷下落。在離地二十米的時候，學著老和尚，飛身跳了下去。
看著林濤輕穩的落在地上，只是腿部微微下彎，老和尚滿意的點點頭。
「不用為師說，功力達到先天之後，對外界的氣息特別敏感，周身也能融入其中，仿佛鳥兒振翅想飛一般。如果有一對蝙蝠似的翅膀，也許真的能在天上飛。不過要是沒有能兜住風得衣服不要輕易嘗試，一點氣息紊亂，只能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老和尚笑道。
「弟子明白。師傅，你要在這傳授弟子拳法嗎？——呀，那邊裂開的幾處山石都是師傅打的吧？」林濤看著山谷有不少碎裂的石塊忍不住驚呼道。
「恩，為師也有心煩的時候，因此就到這下面發泄一下。看好了，為師這就給你演示拳法，我一邊朗誦口訣，一邊打。」
老和尚念一句，打一拳，一共是十八句口訣，三十六招。
打完第一遍之後，老和尚又打了第二遍。然後問林濤記住多少。
林濤說，我打打看。林濤一招一式動了起來，不僅口訣一字不差，招式也是沒有一點失誤，只不過比老和尚略顯生硬一點罷了。
慧能老和尚點點頭，十分滿意的說道：「你慢慢練，為師在一邊給你解釋。」
老和尚解釋每一句口訣的意思，以及體內真氣運行的方式，這三十六招拳法，並不是真正的殺招，而是混元霹靂拳的基礎，用拳招引動真氣，拓寬經脈。最後引導真氣聚於拳頭之上。
「這混元霹靂拳，就是打通一道隱脈，地煞脈。此脈，能把真氣凝結，壓縮，你要不斷適應，讓地煞脈適應真氣的強度，如果貿然打出，那會使經脈破碎，傷身。如此就成了內傷拳了。你現在有什麼感覺？」老和尚笑道。
「師傅不問，我還疑惑呢，感覺真氣按照這個路線運行有些微微刺痛。」林濤咧著嘴說道。
「那就對了。以後就這樣慢慢練習，每當刺痛消失，再加強真氣，循環往復，讓經脈堅韌起來。這個地煞脈的運行，也能很好的鍛鍊內臟，讓五臟六腑更加健康。不可急於冒進。每日練功之後，你可以飲用一些虎骨酒，上次還剩了不少吧？」
「啊，那虎骨酒是用來練功的啊！還好還埋著六十壇沒動呢。師傅啊，那老酒我用五糧液勾兌了，喝起來不錯，要不師傅也喝點。我那車上就有。」林濤笑道。
「恩，那也是行氣血的，明日你勾兌幾壇好了。我和你師叔幾十年不喝酒，都忘了啥滋味了。」老和尚呵呵笑道。
林濤是得寸進尺型，對著老和尚嘿嘿笑道：「師傅，都說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腸過。要不明晚徒兒再弄些肉吧，咱們師徒在這山谷吃。」
「山下那些小禿瓢，晚上燉了牛肉，肯定剩了不少，你去把鍋端來。」老和尚突然來了興致。
「師傅這鼻子真靈，我還未是調料弄出的味道呢。弟子去去就回。」林濤哈哈笑著，如同一隻長了翅膀的庇護，飛快的爬上山頂轉瞬不見。
老和尚手捻鬍鬚，說了聲：「罷了，這個徒弟是收著了。」
十五分鐘後，林濤是端著一個鋁鍋，背著一個背包從山頂跳躍而下。一看慧明師傅也來了，兩個老和尚都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呢。
「師傅，這有半鍋大塊牛肉呢，不下二十斤。咱們有口福了。」林濤此刻如同一個調皮的少年，露出天真之色，尋了三塊方正的石塊，把鍋架在上面，然後從包里拿出一捆從廚房順出來的木炭點燃。
「師傅，這是勾兌好的酒，你們嘗嘗。」林濤拿出杯子要倒酒。
「用杯子麻煩，直接拿罈子多好。」老和尚虛空一抓，就把地上的兩壇酒抓了起來，分給慧明老和尚一壇。
看著師傅豪爽的樣子，林濤不僅想起了金庸的天龍八部中的喬峰。林濤歡喜的說道：「師傅，你怎麼抓過去的，這是龍爪手嗎？」
「你大師傅這是先天一氣手，需要長期的練習，和觀想。為師只能抓住一斤以下的東西。」老和尚慧明一伸手，林濤腳邊的一個小石頭嗖的飛到老和尚掌心。
林濤激動的說道：「以前，都以為電視裡演的誇張，看來這都是真的啊！」
慧能老和尚點點頭說道：「這是控制真氣外放的一種法門，另外也夾雜了觀想，就如體內練氣一般，本來，體內並無什麼真氣，但是經過觀想，卻能逐漸產生氣感，行走經脈之間。就如那地煞脈，誰也不知是真存於體內，還是觀想而出。多多少少有些玄妙。」
「師傅，這個先天一氣手非常好，快些給徒兒解釋一番，到底是如何控制和觀想的。」林濤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孩子倒是心急，不過，憑這孩子現在的底子，學什麼都不是問題了。」慧明老和尚捻著鬍鬚笑道。
「這個也簡單，熟能生巧，你先把真氣聚於手掌，然後觀想成一個氣手，緩緩抓向物體，一開始的時候用很小的東西，你就試著抓那根細小的枯枝吧。慢慢把真氣散出去，然後觀想抓住樹枝，輕輕的扯動。呀——」
只聽啪的一聲，林濤身前三尺遠的小樹枝，居然飛到了林濤手裡，震碎成三段。
「這小子領悟的真快啊！」兩個老和尚對視一眼。
「呵呵，原來如此，果然玄妙。」林濤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運氣於雙手，四處亂抓，一顆顆二三兩的小石頭不斷飛起，被林濤抓在手中。
「好好，我們每人再掩飾三路拳法掌法，看你能記住多少。師弟！」老和尚一舉酒罈子，慧明老和尚用酒罈子一碰，兩個老和尚咕嘟咕嘟喝了有半斤，然後抓著酒罈子往空中一拋，對打起來，一個用拳，一個用掌，閃轉騰挪，呼呼掛風，酒罈落下喝一口，然後用手掌拍到空中，兩個老和尚邊練邊打。一招一式都是十分巧妙，林濤在一邊看的是妙不可言。心說，今天兩個老和尚有些瘋癲啊！
牛肉鍋，底下的炭火十分旺，轉瞬之間，已經冒出蒸汽，咕嘟起來。林濤掀開鍋蓋，這燉牛肉是打鼻兒香，山下的和尚還真有兩手。林濤掰開一雙衛生筷，分別插入一塊寸許的牛肉。喊了一聲：「師傅，肉來了。」
兩塊牛肉被林濤甩了出去。兩個老和尚騰身跳起，一手托著酒罈子，一手對打，一張嘴把肉咬在嘴裡，嚼了兩下，唇齒留香，囫圇個吞了下去。
「好酒，好肉啊！」老和尚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
兩個老和尚耍到興致濃處，退下半邊僧衣，露出半個身子不斷對攻，跳到牛肉鍋上空，伸手一抓，牛肉就直接飛了上去。
「徒兒，看為師登天梯，二次換氣。」慧能老和尚將酒罈拋到三十幾米高，在月光照射下，映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老和尚往上一竄就是六七米高，雙腿微彎，右腳蹬左腳。身子再次拔高六米，然後左腳蹬右腳再次竄出一節。如此五次，居然竄上高空，沒等酒罈下落就抓住了，仰起頭，一道金色水流倒入口中。老和尚哈哈大笑，身子下落，落下十米處，身子向前竄去，眼看還有七八米著地，再次左腳蹬右腳，斜向上竄去，然後飄飄然落到地上。這一連竄動作簡直就像燕子在空中飛舞。
「師傅神了！」林濤叫喊道，心裡已經明白此中關竅，利用單腳瞬間一蹬之力帶動全身，自己借用自己的身體在空中借力，這個方法很玄妙。
「接著！」老和尚將酒罈拋了過來，林濤哈哈一笑，騰身而起，仰脖喝下一口，然後學著老和尚，二次換氣，左腳蹬右腳，身子再次拔高，手指輕輕一頂，酒罈飛上高空。林濤再次換氣，身子上竄，那酒罈翻轉酒水奔流而下，林濤張口一吸全部落入口中，此刻林濤只覺得身輕如燕，雙掌往下一拍，觀想周邊空氣如同水面，雙掌化作大大的氣手，果然一拍之下，如同擊打水面，感受到了力量的反彈，身子噌的竄了出去。
兩個老和尚眼中異彩連連，心說罷了，這林濤能舉一反三，氣感極強，此刻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師傅！我真飛了啊！」天空中傳來林濤的喊聲，但見林濤把運動服拉開，雙手拉著衣角，如同一隻蒼鷹滑翔而下。那衣服被風兜起一個大包，林濤就是藉助這股力量，飛了下來，在三米高的地方跳了下來。
「好徒兒，沒枉費為師一番苦心，來來來，師弟，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老和尚又抓起一壇酒咕嚕嚕灌了下去一小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兩個老和尚放浪形骸，一邊狂飲，一邊對酒當歌。林濤只看得熱血沸騰，只覺得兩個老和尚年輕之時也是一代豪俠，如今遁入空門有些英雄遲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