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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太重了。只是幫你擦擦臉嘛,談不上救命。"小乙還在美著,眯著眼咧著嘴。
"不是你替我打跑那群人的麼?"思思抬起頭,掰過小乙的臉對著自己,很是疑惑。
"哪群人?不曾見到啊,我見著你的時候,你便是站在牆角了。"小乙有些茫然,思思卻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兒小乙便反應過來,還未等思思阻攔,抓了衣服便衝出了門。待思思披上衣服跟出門,早已不見了人影。問了下人,下人皆道不知。思思只好先去堂前向顧群飛敬茶,顧群飛未見著小乙,只問候了幾句,想也沒什麼大礙。
直到晚飯後,小乙才回府。衣服有些髒亂,也不知去了哪裡。回府也不說話,等下人通報了思思,思思趕到前堂時,她又進了屋沐浴。思思只好在屋前守著。
小乙沐浴完見著思思,也不開口,只是跟著回了房。思思更是沒有說什麼。
回房後,思思將頭埋在小乙胸口哭了很久,聲音悶悶的,手抓得小乙的手臂生疼,直到小乙攬過思思,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才停了下來。
接下去兩天,白日還是見不著小乙人影。思思日日打聽,倒是打聽到沒幾日小乙又要押貨出門了,心下更急了,只想今夜定要說道清楚。
晚上回來,小乙仿佛比前幾日更要無力。還未等思思說話,小乙便開了口:
"我幫你找到了你的救命恩人。就是你家那阿虎。這次不會有錯了。他,對你很上心。"
說完這句話,屋子裡比前幾日還要沉悶。思思就像未聽到話一般,沒有動作也沒有回答。小乙抬起頭,看見思思咬著牙憋著哭,臉憋得有些發白,唇也發了紫,立馬上前抱住,輕拍著背,叫她哭出來。
顧思思朝著小乙的肩膀
,狠狠咬了一口,咬著咬著便哭了出來。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哪裡、對、對不住、你、了。"思思便哭便說,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救了你才喜歡我。我想幫你找到你真的喜歡的人。我也好難過,我怕你不喜歡我。"小乙不笨,看思思的反應便知道自己做錯了。說著說著也流下了淚。
"你、你老是、這樣。都、都不問、我。上次、上次就躲我,這次、又這樣。"思思繼續哭著控訴小乙的罪狀,小乙擦著思思的淚,不敢再插嘴。
"你、你管我、是怎麼、怎麼喜歡、你的。你、只需、知曉、我喜歡你、便可。阿虎那兒、我自會、去、道謝,你、瞎、點什麼、鴛鴦譜。我是不是你媳婦兒!"前面的話仍舊斷斷續續的,最後一句說得尤其順暢響亮。說完也漸漸不哭了,抽泣聲也小了去。
"你也不哄哄我!"眼看著思思又要急了,小乙連忙哄到:
"哦哦哦,是我太笨了,不會說話還不會哄人。我是瘋了才把你這麼好的媳婦兒往外推。好不容易才娶到的,不會讓給別人的,他自個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家思思才看不上他。"小乙越說越偏。
"你還真不會哄人,是叫你哄我,又不是哄你自個兒。盡在那兒說阿虎不好,人家又沒招惹你。"估計小乙這種哄人法只有對思思有用,看這思路被帶的。
"哪兒沒招惹了。他就不能不救你讓我救啊。"小乙的心眼一直都不大。說著話還咋呼咋呼的。把思思逗得早忘了自己為啥哭。
"哼,指望你,就你那小心眼,要是知道我是顧思思,你還不踹幾腳。"顧思思俏生生得翻了個白眼。
"我心眼是不大。所以你小心點,別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顧小乙大概不知道臉這個字怎麼寫。
"我什麼時候勾三搭四了!我就勾過你,勾了半天還是個小心眼的女人。你說你心眼怎麼就那么小!虧你還是習武的呢。"顧思思掐著顧小乙的臉,恨不得揭下一層皮來。
"誰說習武的心眼就得大啊。我娘自小就不要我了,爹也不怎麼管我,這麼多年來也沒個說話的人,本來碗大的心眼硬是給擠成針眼了。"小乙還自覺得有禮,拽拽得仰著頭。
"我也沒娘啊,怎的就不同你一般。我看不是沒人跟你說話,都是被你氣走的。"思思捏著小乙的鼻子往下拉,小乙吃痛不得不低下頭。
思思對著小乙又是掐又是捏的,心裡舒服多了,這小乙就是欠揍,不揍不聽話。
"你是不是又快出門
了?帶我去好不好?"思思突然想起今晚本要說的話。
"恩,好像就後日吧。你就別跟去了。"小乙好不容易掙脫出魔爪,揉著身上被掐痛的肉。
"為什麼不讓我跟著?"思思抬著頭,嘟著嘴皺著鼻頭,一臉的不服氣。隨機覺著這麼些年來,也就現在覺著自己有點大小姐的架子。
小乙沒有及時答話,眼睛轉轉還在想著怎麼答話。
"眼珠子瞎轉些什麼,就知道自己心裡瞎想,你都折騰我兩回了,剛剛好了你就不認了是吧。"思思狠狠摁了一下小乙肩頭被自己咬傷的位置,小乙立馬跳了開去,手放在肩上,半天不敢放下。
"我從小便是一個人,哪裡有人給我商量,你有個好爹爹可以說說話,我爹爹就知道練武。連你那幾個丫頭也比我的丫頭知道心疼人,現在叫我商量,我也不知該怎麼商量。"小乙說得那是萬分委屈,就差沒掉下幾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