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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嘛。”
“恩……你跟孩子怎麼會一樣呢。兩個我都疼,不用比啊。”小乙思索了一番仍然無奈的看著思思。
“才不是,你看你現在對我說一不二就是因為有孩子,等孩子生出來以後你肯定就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思思用手指戳著小乙的胸口,自懷孕以來,她越來越喜歡撒嬌,喜歡計較,喜歡小乙哄。
“誰與你說我這是為了孩子。我這是怕你氣壞了身子,有孕在身可不一般,容易拉下病根子的。我哪兒敢讓你生氣,怕孩子沒了是一,我更怕你沒了。”小乙摸著思思的臉,鼻頭有些酸。她不敢想像沒有思思的日子,就好像遇到思思之前從沒有顧小乙。
“小乙,我好想就這樣懷著孩子不用生出來,你就哄我疼我一個。可我又好想早些把孩子生出來,與你一起帶孩子,一起做事,一起練武,最重要的是,不用你擔心。”思思抬手摩挲著小乙的臉頰,又立馬驚呼一聲,小乙緊張地坐起身,“怎麼了?”
“寶寶在動。”思思拉過小乙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小乙小心翼翼地感受著,看著思思溫柔注視著肚子的目光,說:“好吧,我開始嫉妒孩子了。”
許是老天太嫉妒這甜蜜的兩人,在思思八個月的時候,小乙收到了來自京城的信。
“思思,京城錢家出了點狀況,錢老爺於我們有恩,我去去就來,很快。”小乙收起信吩咐下人準備好馬車,打算即刻趕往京城。
“恩,我知曉的。況且我們鏢局與錢家大有利害關係,錢家出了事,必是會影響到鏢局,你過去也好應對著些。你在外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家裡還有咱爹呢。”思思挺著大肚子走到衣櫃旁,要幫小乙收拾衣物,小乙連忙過去扶她坐在一邊。
“我自己來,你當心點肚子。”說著蹲下身子,對著思思的肚子輕聲說:“寶寶,爹爹要出去做事了,你要乖啊,不准欺負娘親。”又起身親了親思思,才收拾起東西來。
信是大師兄寫的,原來是錢家三少為一青樓女子與官家子弟起了口角,本來也無傷大雅,錢家能做的如此之大,背後定是少不了打點,與不少官家都有往來,可偏偏三少招惹的這個是個不省事的,本只是個市井之徒,因著他乾爹是皇帝重用的宦官而做了個小官,鬧了事回去又跟那宦官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宦官對著幹兒子本就寵愛,又覺得錢家是看不起自己是個宦官,想著自己不能與女子尋歡作樂,連乾兒子都被人干預,怒火一起便消不了,商家被掌權的官家盯上了,怎來的好下場,不肖幾月,錢家便快家破人亡。
先不說錢家的知遇之恩,單單鏢局與錢家的關係,難免會收到牽連。
直到了京城,小乙心中仍無任何辦法,卻恰好碰見了這場禍端的源頭,那宦官的乾兒子。
番外四
這人並不是小乙想像中那般粗莽,反而長相清秀,穿著白衣拿著紙扇,初見時會覺得是翩翩公子,只是小乙初次見他,他便是在壓榨百姓,一臉痞相,拽著一個賣貨郎,伸手要錢。
那賣貨郎說什麼也不肯給錢,白白叫那人打了一頓也不敢還手,小乙並不知曉這是何人,貿貿然便上前阻擾。
“這位兄弟,不知他如何冒犯你了,叫你這通好打?”小乙朝著那人做了個揖,那人並不領情,停下手打開紙扇,好整以暇地看著小乙:“你是誰啊?敢阻攔我李勉。”小乙這才知曉自己撞見了誰。
“可是李大人的乾兒子?久仰。”小乙更加小心的應對,見李勉的模樣倒沒那麼可憎,反正事情毫無頭緒,不如從他下手。
“本公子的名聲看來不小啊,看你尚識時務,本公子心情好,帶你去好地方走一遭。”李勉扇著扇子很是自負,出乎小乙意料的是,他身後沒有一個人跟著,他本以為這樣狗仗人勢的人該會帶幾個打手,看來他算是臭名昭著,天不怕地不怕了。
李勉帶著小乙來到春滿園,一路上閒聊過幾句,可李勉全然不管小乙是何人,家住何方,家境如何,一時之間叫小乙覺得這便是君子之交,可看李勉的模樣便知,大概是他太過自負而不屑知道吧。
春滿園便是錢家三少與李勉鬧事的地方,如今錢家三少在家裡一愁難展,這李勉仍舊閒情依舊。春滿園的下人見了李勉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招待,只怕招待不周得罪了他,連著對待小乙也是一絲不苟,小乙有些受寵若驚,這大概是她比武招親外做過最高調的事了。
李勉很自然地走進二樓包廂坐下,只是吩咐老鴇叫琴師靈韻進來,這琴師靈韻便是叫錢家三少與李勉鬧事的姑娘。“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李勉喝著茶很是悠閒,雖然提了問,神情卻不像是很想知道的模樣。
“草民顧小乙。”顧小乙也拿過茶,吹了兩口,與謙遜的話不符,神情不卑不亢。李勉這才轉過頭來打量了顧小乙。
“看來你久仰我是因為錢家的事。我只知顧家鏢局當家的只呆在河西,若你不是那少爺,便是他派來對付我的了?”李勉打開紙扇扇著,眼光盯著門口,想來靈韻就要到了。
“我便是顧家鏢局當家的。你不曾對付鏢局,我為何要對付你?此番結識也屬偶然。”說話的時間靈韻便進來了,李勉直盯著靈韻,靈韻做了個福,身後的丫鬟將琴放下,李勉點頭示意,靈韻便開始彈起琴來。小乙見著也不說話,也跟著閉上眼打算欣賞起琴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