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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些什麼呢,這關人家錢小姐什麼事。"顧小乙洗了洗臉,脫去衣物鑽進了被窩。顧思思也覺著無理,便將刺繡放在枕頭下,靠著顧小乙睡去。
這一夜相安無事,可第二日幾人便無眠了。原是這錢大老爺見時間充沛,一時興起,叫顧家護著幾位少爺下江南,瞧瞧南方生意,好學著理事,這本沒什麼,可那錢小姐也要跟著去,真不知錢老爺是如何想的,難不成還要將錢家生意交予錢小姐?
"小乙,我們別接這生意可好?我不想去南方。"躺在小乙懷裡,顧思思有些不樂意,說話也沒了底氣。
"怎麼?可是累了?要不叫幾個人先帶你回去?我說了,在家呆著多好。"顧小乙低頭看著顧思思,捏捏顧思思的鼻頭,卻被躲了開去。
"才不是,那些少爺小姐的怎麼吃得了苦,
這一趟定是辛苦。"
"做事哪有不苦,這一次事關重要,做得好,回來我們便可與錢老爺談定生意,日後別說西域至京城這條路,縱是京城下江南的也是我顧家的人了。"顧小乙看著床帳頂,腦子裡規劃著名未來。
"你如此野心,倒是做了錢家姑爺來得方便,橫豎那錢小姐對你有意。"顧思思說著又是嘟著嘴。
"胡亂說些什麼,我豈是那種人。那錢小姐知書達理,於我禮節而已,你多想了。"顧小乙看著顧思思有些好笑。顧思思將頭埋在顧小乙胸前,只傳出悶悶一聲:
"那我就不知書達理了。"顧小乙聽著,嘴角揚了揚,在顧思思的頭頂輕輕親了一下。
貨物是另一家鏢局押的,只需帶上三位少爺和一位小姐,顧小乙想了想,便只帶了五六人,阿虎自然在內,小乙雖然心眼小,可也知阿虎能打可靠。一行人也算浩浩蕩蕩。
共有兩輛馬車,由著男女之妨,錢柳兒便交由顧思思照看著,順帶丫鬟小君,三人在車內,顧小乙坐在車頭,由另一個人趕著車,走在隊伍的前面,阿□著馬打頭,在隊伍的最後是顧小乙的大師兄與小師弟。
"聽聞顧小姐武藝高強,真叫人佩服。"錢柳兒本是隨和之人,對顧思思也充滿敬佩,能與丈夫出來打拼的女子能有幾個?
"不敢不敢,妾已為人婦,錢小姐以小姐相稱倒是不合理。錢小姐叫我思思便可。"顧思思對著錢柳兒有莫名的敵意,語氣自然不好,可也知小乙難處,不敢妄為。
"倒是我失禮了,如此思思姐姐稱我柳兒便可。今後還勞煩思思姐姐照顧。"這話倒讓顧思思不好再冷臉相對,可又堵著氣,只得笑笑不再言語。錢柳兒見顧思思不欲談話,也不再開口。
等阿虎尋了客棧,顧小乙便令隊伍往客棧去,到下馬車,顧思思已不見顧小乙人影,該是去打點住房了。等錢柳兒下了車,東顧家小師弟剛好牽著馬走上前來,對著顧思思做了個揖:"少奶奶辛苦了。"抬著頭卻是一臉的調笑,他便是那替身。
顧思思聽了卻心情大好,道:"鄧南你還挺懂禮的呀。回頭叫你家少爺好好賞你。"說著便進了客棧,見小乙正從樓上下來,想必已經定好了房,朝著小乙走過去有些風情萬種,小乙瞧見直覺脊背有些涼。這姑奶奶又要怎樣?
"官人,累了一天早些回房歇息吧,妾身先回房等你了。"說著顧思思便上了樓,小乙莫名其妙,也不敢懈怠,提過包袱,帶著幾位少爺小姐上樓,卻見顧思思在樓道中徘徊。
"思思姐姐怎麼還在屋外?"走在前頭的錢柳
兒看見了便開口發問,顧思思也不回答,忙跑至顧小乙身邊,一邊提過包袱一邊拿袖子給小乙擦汗。小乙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由著思思去了。
將各位少爺小姐送回房,顧小乙才問起,顧思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知是哪間房怎麼進?合著我嫁了個傻子。"顧小乙聽了笑笑,下樓準備起晚膳。
晚膳時,幾位少爺小姐倒是對顧思思的興趣更大,輪番著問東問西,顧小乙在一旁不語。
"思思姐姐,你與顧公子都姓顧,可是有親緣關係?"錢柳兒顯然對周遭一切都充滿好奇。
"只道我與官人緣分深厚罷了。如今也算是有親緣關係了罷。"顧思思有些疲乏這些問題,可當錢柳兒提問時,身上的刺不自主就豎了起來。
"那思思姐姐與顧公子可有子嗣?"興許是錢柳兒難得與外人接觸,碰見個令人敬佩的女子,難免想要親近。卻問得思思紅了臉。
"錢小姐,我與思思成親不久,尚未有子嗣。"顧小乙搶先答道,為的是不忍思思窘迫,這在思思那兒可就變了樣,思思不發一言,用筷子戳著米飯,顯得悶悶不樂。
"這也合理,若是有了子女,思思姐姐定是不在外奔波了,要留在家照看子女了呢。"錢柳兒絲毫沒有覺著氣氛有些沉悶,仍舊孜孜不倦得問著。
"思思怎會是一般女子,錢小姐還是快些用膳早些歇息吧,奔波的日子還長著。"顧小乙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也是,這八字還沒一撇,況且言多必失。
"顧公子言之有理,倒是柳兒失禮了,還望思思姐姐不要見怪。顧公子也是早些歇息,日後還需顧公子多些打點。"顧小乙不再回話。錢柳兒舉止大方,用了膳便回房了。顧小乙叫小二送上熱水,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