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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肯放過一絲希望,連忙叫人查探,幾番查探,葉裳嵐的年齡與身世皆是符合,便越發相信起來,此次前來原本只有三成信心,只是見到葉裳嵐的容貌時,他信了八成,那模樣實在太像她娘了,那耳朵可不就是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麼,那些人拿回來的畫像都失了真,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見過葉裳嵐的人又沒見過恆王,從不曾有人提起過兩人相像。
姜帆自然不會聽他一面之詞,連忙叫弟子把朱瑾叫了過來。
朱瑾一聽此事便皺起了眉頭,“王爺說的不錯,我拾到嵐兒時,的確掛著一塊金鎖和手帕,我便是以此為她起的名,不過此事或許有心人調查一番便能得知,並不能作為王爺認親的憑證。”朱瑾絲毫不肯承認自己的愛徒竟是朝中貴族,還是魔教的真正教主的女兒。
“或許孤王該帶著王妃來的,你們瞧見了她的模樣,便會信我了。”恆王自顧念叨著,朱瑾立馬將他打斷,“相貌相似不過巧合,想來是王爺四女心切,認錯了。”
恆王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程綾兒見這模樣便有些信了他的話,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跟葉裳嵐太像了,只聽恆王慢悠悠道,“莫急,孤王也不想胡亂找個姑娘就帶回去當女兒的。孤王此次便是前來求證的。之前嵐兒與貴門其他弟子去了我皇姑的墓室,還將金頸銀虎帶了出來,可是真?”
葉裳嵐與程綾兒一聽那墓室竟是恆王皇姑的,心下一驚,面上卻是不顯,只是點了點頭。恆王便也跟著點點頭,繼續說道,“金頸銀虎極為稀有,如今我皇族也只養了十來只罷了,向來是征戰的皇家子弟才能擁有的,孤有幸領了一隻,一直陪孤左右,當下便候在山下。皇姑也領了一隻,後來跟在她墓室里守著,想來你們帶回來的這只是銀琳的孩子吧。這銀虎也是極有靈性的,向來只親皇族中人。”
恆王意有所指,朱瑾依舊不信,“這銀虎生下來便是嵐兒照顧,自然是親她的,這又如何算數?”其實她也知道,乘月是葉裳嵐與程綾兒一起帶回來的,平日裡也是一同照顧,偏偏只親葉裳嵐。
恆王微微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朱瑾的話有道理,“我知朱門主是不信這些虛的,那嵐兒打小你帶大,你該清楚,她腰後有道劍傷,或許你拾到她的時候還在流血。當時三松門偷襲,擄了她去,她被劃了一劍,也是如此孤與王妃才一直以為她早早離世了。此事我無從查起,也只得親自上門來求證了。”恆王說到這竟是站起來做了個揖。
葉裳嵐乍一聽見劍傷便皺起了眉頭,那是從小便有的,她也不曾問過師父,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划去的。程綾兒也有些震驚地看著葉裳嵐,想來自己當時還問過她,她又不曾受傷,哪兒來的劍傷,葉裳嵐當時便說是小時便有了,或許是不小心劃得,自己忘了。
那傷並不大,也不深,到如今已經只是淺淺一道,粉粉的,乍看有些像胎記,此事也只有程綾兒這仔細看過的人才會知道了。這時,朱瑾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定是不會扯謊的,嵐兒若能找到自己的爹娘,不論是誰,都該是高興的,往後的事,還是嵐兒自己決定才好。
“瞧門主這般反應,看來嵐兒的確有這劍傷了。倘若門主依舊不信,你可將嵐兒當時佩戴的金鎖拿出來,將金鎖打開,裡頭有我朝虎符半張。”此話一出,全場震驚,看來恆王是確定葉裳嵐是他女兒了,不然怎肯說出這般機密。再一想,當初竟是寵女如此,將虎符都贈送了去,難怪要為這女兒拔了整個江湖。
那金鎖一直是葉裳嵐自己保管的,葉裳嵐當下便回去找了過來,一屋子等的人各懷各的心思,一時心亂如麻,葉裳嵐此刻也無別的念頭,只想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是恆王之女,自己雖從小不曾在意自己孤女的身份,可如今離身世的真相這般近,她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葉裳嵐快速取來金鎖,當著眾人的面遞給了恆王,恆王見到那金鎖便不複方才的氣勢,伸出的手甚至有些發抖,一邊結果金鎖一邊從懷裡抽出了匕首,細細摩挲了一番,才用匕首小心撬開金鎖。這金鎖做工精緻,葉裳嵐一直以為是實心打不開的。見恆王打開,便已經確信了自己的身世。恆王從金鎖里拿出一半的虎符,又放了回去,將金鎖好好蓋上,遞迴給了葉裳嵐,“嵐兒。”
葉裳嵐過了許久才接過金鎖,恆王此刻便不管朱瑾與姜帆了,直接拉過了葉裳嵐的手,葉裳嵐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將手抽出,“即便我是你的女兒,我也是至姜門的大弟子,已經與你沒有關係了。”
葉裳嵐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恆王卻絲毫不在乎,“這些事我們先不說,你先跟我回去看看你母妃,你母妃定是要高興壞了。”恆王一時動情,也不在自稱孤了,也不在意方才葉裳嵐才抽回手,自顧拉起葉裳嵐就往外走。
葉裳嵐自然是不肯的,恆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連忙跟姜帆朱瑾說道,“小女這些年來,多謝貴派相助。孤既找回了女兒,自然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品聖教以後定是安安分分的,也請你們放心,嵐兒日後如何選擇也由她自己。失而復得,我們夫婦已是十分滿意了,並不敢奢求什麼。今日我也不是要將她帶回去,只是想讓她去見見她母妃,她母妃這些年一直記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