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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姜棋是掌門之子,可他遠比不上程綾兒的受寵,要說這三門之內的師伯師叔,哪個不是將她疼到心裡,就連朱瑾這冷淡之人,對著程綾兒也是溫柔的。越是如此,葉裳嵐越是擔心,越是捨不得程綾兒下山吃苦,她原想照程綾兒這受寵的勁兒,許是不用下山歷練的,日後嫁了姜棋,被呵護著過完這一生,無憂無慮也是不錯。
“我知道不是兒戲,爹娘原本是不准我下山的,可我就想跟你一起,一個人呆在山上也太悶了。你放心吧,我會乖乖聽你話的。”程綾兒總在心裡想,自己每每說得如此明顯,這人怎麼老是聽不出來呢?這到底是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聽不懂倒是好辦,裝聽不懂那不是明擺著對自己沒有同樣的心思?不不不,她這呆腦袋,定是真的聽不懂。
葉裳嵐一想,自己與姜棋都下山了,她的確也沒人玩,覺著悶也是正常。又想到昨夜姜靜師叔來找自己,說著若是綾兒不聽話,將她點穴或者打暈便是,可不能叫她闖了禍因此吃大苦頭。若是綾兒聽到這句話,定是要皺著眉嘟著嘴插著腰怨道,“我就這麼不懂事嗎?”
兩人下了山,兩位師叔已是在那兒等著了,他們身後還站著幾匹馬,想來是一早便去馬場裡牽來的,馬場是由銅門負責打理的,程綾兒對馬自然是熟悉的,見了馬趕緊過去挑了兩匹白馬過來,“師姐,幸好咱們來得早,這兩匹馬乖得很,我們先認了。”姜帖連忙誇讚程綾兒,“綾兒果然是好眼光,最乖的兩匹馬都被挑走了,就讓那些遲來的顛屁股去吧。”
程綾兒咯咯直笑,“師叔心疼我,就算我來晚了,你也定是會留給我的。”姜帖哈哈大笑,“還是你爹娘心疼你呢,還叫人做了軟墊,陳旭師侄等會兒便拿過來。”
“陳旭師弟怎的這麼慢,我起先出門時便見他早已起身了。”程綾兒想著陳旭的輕功也不至於這麼差吧。
姜幀開了口,“你可冤枉死陳旭師侄了,你也不知你娘給你準備了多少東西,他辛辛苦苦拿了下來,發現不甚方便,方才又拿回去了,要不說他實誠呢!”
“定是我娘昨夜叫我帶,我不肯帶的東西,也虧他能拿下來,他怎麼這般不懂變通,這軟墊也拿回去作甚?”
“他說若是只有一副軟墊,你定是要給嵐兒師侄用的,他要回去找他師娘再討一副來。”
“這倒是猜對了,看來也不是很笨。”程綾兒絲毫沒有被猜中心思的羞赧,轉頭與葉裳嵐說起騎馬的要訣來,葉裳嵐雖說習武多年,騎馬卻是很少的,要是趕路,怕是吃不消。
不到一刻,眾人便齊了。那軟墊姜靜怎會少準備了葉裳嵐的,只是早上想著別的七七八八,把那軟墊給忘了,才叫陳旭只拿了一副下來,也幸好陳旭了解程綾兒,問了一句。
有了軟墊和程綾兒教的要訣,葉裳嵐很快便適應了騎馬,也幸好幾人並不急著趕路,她與程綾兒、姜棋三人皆是頭一回騎這麼長時間,倒是也還好。傍晚幾人到了萬凡鎮,便打算歇腳了。
為了安全,他們只要了四間房,兩人一間,自然是葉裳嵐與程綾兒一間的。程綾兒高興不已,想著這下山一趟果然不是白來的。
幾人用了晚膳,補給了乾糧,便回房了。程綾兒洗漱完,回頭便發現葉裳嵐坐在椅子上打坐,程綾兒也是佩服她那么小的椅子也能坐得住。程綾兒自然不會貿然去打斷葉裳嵐的打坐,那是絕無好處的。
程綾兒搬了椅子來,坐在葉裳嵐的對面,她認真地瞧著葉裳嵐的模樣,心不禁有些緊張,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近這麼認真地看過葉裳嵐。她不由屏住了呼吸,眼睛細細描摹了一遍葉裳嵐的眉眼,就連睫毛亦是一根一根細細看過去的。視線慢慢往下,經過鼻尖定在紅唇上的時候,程綾兒覺著自己有些渴,忍不住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又像是突然醒了過來,想來師姐要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定是要笑話她的,趕緊老老實實在椅子上坐好,打坐。
程綾兒滿心以為,自己打完坐就能與葉裳嵐談會兒天了,誰知道自己一睜眼,眼前人沒了。程綾兒有些急地轉頭,見葉裳嵐好好躺在床上才放心,走過去一瞧,這葉裳嵐竟是睡著了。心裡氣得有些想用金玲綃勒死這根大木頭。
程綾兒也無辦法,只好收拾收拾也躺進了被窩,只不過躺在葉裳嵐身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又不能翻來覆去,吵醒了葉裳嵐也不願。程綾兒只好轉身對著葉裳嵐,又開始細細看起她的模樣來。
程綾兒盯著葉裳嵐的唇盯了許久,想著師姐睡著了,自己偷偷親一下應該沒事吧。這想法一起來便很難翻過去了,程綾兒心裡忙說不行不行,萬一被發現了,師姐至此討厭自己了該怎麼辦。又轉念一想,師姐都睡了這麼久了,自己親一下肯定不會醒來的,若是真被發現了,就說自己在做夢,恩!
程綾兒既是給自己找足了藉口,自然是說干就干,她輕輕挪了下身子,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離。程綾兒心一橫,微微抬起了身,在葉裳嵐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程綾兒心滿意足又滿是緊張,趕緊查看葉裳嵐是否有轉醒的跡象,見葉裳嵐依舊沉睡,便放下心來。
程綾兒又盯著葉裳嵐看了許久,心中滿是甜蜜,又是大著膽子將頭靠了過去,這次親得久了一些,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程綾兒舔了舔自己的唇,怎麼感覺甜甜的,師姐的唇難道是甜的?她忍不住低下頭舔了一下葉裳嵐的唇,這一下她才突然醒悟過來一般,趕緊轉過身乖乖躺好,心裡不禁怪起自己來,自己怎麼跟變態似的。卻是不覺葉裳嵐此刻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