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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明日評定結果出來之後,大家要一起去後山放天燈,”藍曦臣說,“忘機和魏公子托我問顧二小姐,明日能否準時到達?”
“顧澈自當準時,”顧澈說完後,想著什麼東西,喃喃道,“澤蕪君,我,這次……”是不是真的給藍二公子添麻煩了。
藍曦臣自然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麼:“顧二小姐不必自責,顧氏一脈,向來以醫道為傳世之道,自然對這劍道涉獵不多。但若顧二小姐有這番心思,到可以讓江宗主或是虞夫人親自教導,據曦臣所知,聶夫人便耍得一手好長鞭。”
顧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雖說自己拜入了雲夢江氏一門,但到底劍道是沒怎麼沾邊,每每到了江氏,無非就是與江厭離學學廚藝,與魏無羨,江澄他們遊玩,與虞夫人分享醫道。姐姐倒是個有心的,在虞夫人那裡學了一身武藝,鞭子耍得一流,而自己,手無寸鐵。看來,這次回去之後真的要讓師父好好教自己劍道了,至少能夠防身,不必拖累魏無羨和江澄。
“叩叩叩。”
客房響起一陣敲門聲,藍曦臣應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位姑蘇藍氏的內門弟子,那位弟子在藍氏擔任信使,而此時他手上便拿著一封信,對著藍曦臣和顧澈行禮:“宗主,顧二小姐。”他將信件呈上:“這封信來自清河,是給顧二小姐的。”說完,將這封信交給了顧澈,然後退下了。
顧澈拆開信件,果然是姐姐的信。仔仔細細看了起來,過了許久,等她將信重新疊好後塞回信封里後,才發現原來藍曦臣還在這裡:“抱歉,澤蕪君,此次聽學後,我怕是要先去一趟清河了。”
“為何?”
“姐姐來信說,溫氏最近很是猖獗,一直在南部有所活動,父親和姐夫商議之後,來信給我,希望我去清河躲避一陣,等風頭過了,再回武陵。”
藍曦臣點點頭:“既是如此,那不如在學業結束之後與懷桑一道回清河,如何?”
“嗯。”
“那今夜酉時末,叔父在蘭室等你,現在,還是先躺下,好好養病吧。”
待藍曦臣離開之後,她又陸陸續續的迎來了幾位探訪的人,江澄,魏無羨,江厭離和聶懷桑他們都來了,在一陣噓寒問暖之後留下了湯,然後便離開了。
其實,比較讓她驚奇的是,有兩位在她意料之外的人也來了:溫瓊林與藍忘機。這溫瓊林來後,從懷裡摸出幾瓶靈藥,說是想要報答之前在彩衣鎮自己為他送蓮蓬和枇杷的恩情。但是,分享零嘴對她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了,而且,溫瓊林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在第一眼就覺得有好感的人,她想要拒絕這些靈藥,但是溫瓊林堅持讓她收下,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藍忘機是在她準備去蘭室考核的前一個時辰來的。當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見到他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藍二公子?”
那藍湛站在門口,眼神很是堅毅:“可,好些了?”顧澈不好意思將前來探望的人放任在門外站著,側身道:“多謝關心,經過澤蕪君療傷,已經好了九成了,請進。”
這裡並非是顧澈的精舍寢房,而是姑蘇藍氏的客房,一切的陳設都是姑蘇藍氏的,顧澈剛請藍忘機上座,準備倒茶的時候,才想起,這壺中並沒有茶:“藍二公子,有個問題,能否為顧澈解答?”
“但問無妨。”藍忘機對上那雙明亮的帶著疑問的眼睛。
“你與哥哥,在那個洞內,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顧澈問。方才她有意在魏無羨那邊打聽,卻被他糊弄過去了,不知道在藍忘機這兒能否問出來。
……換來的,是一陣沉寂。果然不行嗎?
顧澈垂眸,喃喃道:“是怕我拖累哥哥嗎?”
“非也,”藍忘機抬眸說,“此事,你,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為好……”
顧澈輕笑:“什麼都不了解,便可以置身事外嗎?”聞言,藍忘機一怔。顧澈看向藍忘機:“藍二公子,我在昏迷之中,迷迷糊糊聽到我哥哥與澤蕪君的對話,只聽到了‘溫氏’、‘陰鐵’二詞。你們不想讓我知道,是為我好,但是我卻並不能置身事外了。”
“……”
“你知道嗎?我姐姐今日來了信讓我去清河,說是想念我,可實際上,卻是讓我避避風頭。”
“……”
“信上說,溫氏最近在南部活動頻繁,都已經吞併了好幾個家族了。”
藍忘機說:“以聶宗主與聶夫人的勢力,可保你無虞。”
“但是,你們這些在外的人,卻足夠讓我們掛心了,”顧澈垂眸說道。錯過了藍忘機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若是真的有一日,溫氏橫行,各大世家必定聯手對抗,到時候,你們在前線,受折磨的是□□,而我們這些在你們羽翼之下的人,受折磨的卻是身心。”
“……你待如何?”藍忘機問。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我並非局外人,不能置身事外,”顧澈答道,“如若學了劍道……”她便可讓哥哥少操心,亦可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