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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江澄好歹是金凌的親舅舅,比她和魏無羨這兩個脫離了江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舅舅和姨母要強得多:“走吧。”
船行駛在路上,他這艘船很大,可是藍承君覺得,很是狹小,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姐姐自他上船以來眼神就沒有分給他過,一直含情脈脈的望著懷中熟睡未醒的魏無羨;他的母親剛剛損耗靈力過多,是個人都會累,現在正在被父親摟住,靠在父親結實的懷中閉目養神,而自己的父親也似乎把自己當空氣一樣看待,眼中只有母親。
藍承君默默轉身,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周邊清新的空氣與越來越多的蓮花上,他還從來沒來過蓮花塢,等會兒休息好了可以約上好朋友去賞蓮花,嗯,這樣的安排真好。
當月亮高高掛起的時候,一行人總算是到了蓮花塢。
船停靠在岸邊的時候,魏無羨才睜開了眼睛,他伸手擦了擦眼,正要撐個懶腰,手剛剛落下,觸碰到個軟軟的東西。這是什麼?魏無羨有些迷糊的捏了幾下,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不太正常的喘息。
魏無羨猛地清醒了!收回手,看向自己頭頂上方臉已經紅透了的藍昭,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魏無羨啊魏無羨,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他從藍昭懷裡起身,藍昭這才似有似無的抱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剛剛被魏無羨不小心觸碰到的地方,還有些疼。
殘留的手感讓魏無羨心猿意馬,居然,感覺還不錯?他餘光看到才剛剛醒來背對著他的藍忘機和顧子卿,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你……對不起……”
藍昭紅漲著臉,搖搖頭:“沒事……”
顧子卿和藍忘機下了船,整理好儀容,等待與魏無羨一起,但是當站在這蓮花塢的門前的時候,他們倆的腿就好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蓮花塢”三個字大大的懸在上面,門打開。但是兩個人就是邁不出一步……
一時間,感慨萬千。
藍忘機看了看站在身邊的摯友和妻子,本就不善言語的他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停了許久,終是魏無羨一聲:“走吧。”才讓五人齊齊踏入了蓮花塢的大門。
他們本想著尋找從前的舊影,可是,蓮花塢已經被新翻修了一邊,校場也是從前的兩倍大,一些老屋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顧子卿心中感慨:明明是住了十幾年的地方,現在踏進來,卻像個陌生人一樣,不知道下一步該會走向何處。
當五人走到試劍堂的時候,恰巧遇上了江澄走出來,似乎是匆匆忙忙去見什麼人,魏無羨與江澄四目相對,剛剛踏上台階的一隻腳猶豫了一下,收了回去。見狀江澄這才離去。
魏無羨摸摸鼻子,心道:他居然恨我至此……想著想著,坐到了台階上。藍昭緊挨著他,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席地坐在台階上,感覺有些新奇。
藍承君預備與父親站在一起,此時歐陽子真突然跑來:“承君兄,我們打算去賞蓮,就在這後院裡,江宗主已經允許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藍承君看向父母,藍忘機已經靠在柱子上閉上了眼睛,他只能向母親求助,顧子卿笑著點點頭,藍承君這才隨著歐陽子真離開了。
魏無羨看著身邊挨著自己的少女,問道:“你怎麼不和你弟弟一起去賞蓮花啊?”藍昭道:“兩年前就是在那裡,金凌推我下水……”所以,她有了陰影:“他們沒請我,我不喜人多。”
魏無羨道:“那,我帶你去賞花?如何?你娘酒量不錯,看你能不能喝荷風酒。”藍昭猶豫了,藍氏家規,不能飲酒。顧子卿的心倒是提了起來:藍忘機是個一杯倒,她自己酒量不錯,但是女兒和兒子可從來沒喝過酒……
“姑蘇藍氏家規,禁酒。”還不等藍昭開口,一直靠著柱子養神的藍忘機開口了。
魏無羨悻悻然:“知道了,那我帶你閨女去看看蓮花總可以吧?”看著藍昭擔心的眼神,摸摸她的頭:“放心,不是你掉下去的後湖。我知道有個地方,花開得不比後湖差,我就帶你一個人去,好不好?”
終究是好奇心戰勝了求生欲,加上藍忘機沒有開口,魏無羨就當他默許了。魏無羨拉著藍昭去了他口中的那個神秘的花開的地方。現在,只留了顧子卿和藍忘機二人站在門口等著江澄回來。
藍忘機閉著眼:“不隨他們去?”
顧子卿笑道:“現在的蓮花塢,哪裡還有我能隨便亂走的地方?哥哥不拘小節,我可是頂著你含光君夫人的頭銜,他們都看著。再說了,他們去培養感情,我插什麼手?”她握住藍忘機清涼的手:“我也要在這裡,和我的丈夫待在一起,培養夫妻情分。”
“不要胡鬧。”藍忘機嘴上這樣說著,可是卻反握住了顧子卿的手。其實,他在婚後一直想著找個時間陪顧子卿回雲夢看看,看看她成長的地方是怎樣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但是,子卿婚後懷孕得快,加上不夜天之後與江澄決裂,蓮花塢在她眼裡自然成了個禁忌之地。
他睜開雙眼,將顧子卿攬入懷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劫後餘生,兩人聞著從後湖飄來的荷香,看著升起的一輪明月,難中偷歡,居然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