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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
“溫晁在夷陵設立監察寮,本來就已經民不聊生了。可誰能想到,這幾日溫家的修士一片接著一片的,都像是中了邪似的,死得很難看。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倒像是被鬼給嚇死的。”顧儷回憶那個人所說的。
被鬼嚇死的?顧澈相信有鬼,而且,夷陵那個地方有個亂葬崗,都是一些死靈聚集之處,怨氣衝天,這溫家的做法,連鬼都看不下去了嗎?
“澈兒……”
“?”
顧儷握住顧澈的手,膚如凝脂的手,已經生出了些薄繭:“還沒有和你說,十六歲生辰快樂……”
沉寂了許久,一行清淚從顧澈右眼中流出:“謝謝你,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忙裡偷閒,發一章存稿。(最近真的忙著複習,沒有更新存稿了。)
這算是過渡的一章吧,小丫頭經過這次打擊算是長大了許多,
藍忘機和魏無羨沒有正面出場的一章,想他們……
至於那天晚上藍忘機和小丫頭說了什麼話,以後恢復日更之後會揭曉的。
金光善提出的那些條件是個伏筆,大家可以猜猜日後會怎麼樣。
再一次證明了:姐姐有多霸氣(現在有多霸氣,日後顧子卿就有多心疼她姐姐)。
第25章 顧子卿
戌時三刻,顧澈處理好最後的一批傷員後,為他們掩好門,正準備去藥房,在轉角,遇上了一個她這幾個月來,想念卻不敢念的人。
眼前的少年,宸寧之貌,英姿勃發,與三個多月前相比,褪去了一股青澀:“藍湛。”不,現在大家都在叫他“含光君”了。
藍忘機一步步的朝她走近:“抱歉。”
顧澈不解:“為什麼道歉?”
“十六歲……”藍忘機道。
顧澈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搖搖頭:“非常之時,許多修士活不過十六,我卻能在這後方苟且到十六歲,算是幸運的了。”這個十六歲,對她來說,可謂是意義非凡。
藍忘機垂眸:“是前日?”
“嗯,”顧澈道,“藍湛,你,我……我幫你看看吧。”說完這句話她就有些後悔了,她為什麼要這麼主動?藍湛輕輕答道:“好。”
顧澈深吸一口氣,將藍湛請到藥房,為藍湛診治了一下:“含光君果然是修為奇高,三個多月來,平常修士雖是沒有受傷,但或多或少也會出現氣血不足、疲勞作戰的情況。在含光君你這兒,居然是一點兒都沒有。”
藍忘機看了她一眼:“……陌蓮君過獎。”
顧澈嗔怒,收回替他把脈的手,開始搗藥:“別人叫我隨意,你不許這樣叫我。”
“為何?”藍忘機道。
“如同你的含光君一樣,方才我不過是玩心起了,調侃一下,”顧澈說,“你我之間,如若平常也是如此相稱,豈非是生疏了?”
“如何?”藍忘機問。
顧澈琢磨,他應該是想問該如何稱呼自己吧。可是……阿澈?不好,太多人叫了;澈兒?嗯……藍忘機絕對說不出這麼軟糯的稱呼。而且,這個稱呼,讓她想起了魏無羨……
藍忘機思索了一番:“顧澈。”
顧澈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要。阿爹和阿娘生氣時,喜歡叫我的全名。”
藍忘機這才起身,像是預想了很久一樣,走到這藥方所鋪設的桌上,將避塵放在桌上,就著這桌上的筆,蘸了墨汁,在這竹紙上一筆一划的寫下兩個字。待他落筆之後,顧澈停下手中的活兒,走近,工工整整的楷書寫著“子卿”二字。
“子,卿?”顧澈一字一頓地念出聲。藍忘機道:“賀禮,子卿。”
這,就是他送的十六歲的賀禮?等等,她記得當初在雲深不知處放燈的時候,魏無羨問過他,自己十六歲生辰時的壽禮,那時候的他似是很神秘的說了一句:“我早就想好了。”
藍忘機解釋道:“表字。”
原來,他是想給自己取個表字啊。而且,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顧澈心裡像是喝了蜜一樣甜:“子卿,這個字,我很喜歡。”只要是他送的,她便很喜歡了。
“子卿。”
“嗯,藍湛。”
“我在。”
這個稱呼,獨屬於藍忘機與顧子卿。
藍忘機伸出手,有些遲疑,緩緩地執起顧子卿的柔荑,顧子卿對上藍忘機的那雙琉璃清眸,順著藍忘機的臂彎,輕輕靠近他,被他擁入了懷中。
臉貼在他胸口,顧子卿能聽得見藍忘機的心跳聲,原來,竟是與她的一樣快。周身的冷檀香將她包裹住,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襲上她的心頭,她空著的手撫上藍忘機的胸口,閉上眼,靜靜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溫存。
……
“我與江晚吟請戰夷陵,兩日後出發。”藍忘機道。
夷陵?白日裡姐姐提到過的人間煉獄:“小心為上。溫晁在那裡,不太平。”顧澈神色有些落寞起來:“你,可有哥哥的消息?”這話問完,她明顯感覺到藍忘機身子一僵:“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