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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主播也跟著點頭附和,表示他們家那邊也有這種小屋。
而且小屋旁邊也有一排果樹。
總結,沒啥好看的。
但是時簡感覺周帆有話說,周帆已經在門前蹲下來了,時簡也跟著周帆蹲了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
周帆現在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她長了一張清麗的臉,如果不知道她的職業,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漂亮的上班族。
但現在她有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周帆抬眼對時簡道,「你看這裡……好像是人用手摳出來的。」
時簡順著周帆的指示瞥了過去,忍不住皺起了眉。
周帆指的位置是木頭門檻,鐵門之間有不大的縫隙,使勁兒推到最裡面的話可以從伸出來一隻手。
而那個木頭門檻上有不少的劃痕,看著確實像是指甲劃出來的,密密麻麻一條有一條,有的深,有的淺。
最深的那條痕跡已經摳進了木頭有兩指深。
這得摳多久,摳多狠?!
上面甚至還帶著深紅色的痕跡,混入在木頭當中。
時簡瞬間就代入感特別強的收縮了一下手指,她的指甲開始疼了。
周帆語氣凝重,「我得進去看看。」
她起身,伸手再次推了推門,當然推不開,掛在門上面的鎖是個問題,不過這也難不倒大家。
在有主播開始四處尋找合適的石頭,試圖砸開門鎖。
時簡表示,「沒那麼麻煩。」
時簡先是後退了一步,然後找好發力點前進直接伸腿,她用腳上的高跟鞋往鎖上狠狠一踹!
整個動作乾脆利落,門鎖應聲砸在了地面上。
門開了。
這一幕如果在電影電視劇里也絕對是可以剪到預告裡面的場景,誰看到不得說一聲姐姐好颯。
時簡知道芭比粉高跟鞋攻擊力不低,並不亞於石頭,她其實一開始想到的是脫下高跟鞋,拿高跟鞋往門鎖上敲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這也不是直面鬼怪,生死存亡之間,當眾脫不脫鞋的也沒時間去在意了,現在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
……
屋內特別空曠,地面是水泥糊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沒有床也就算了,怎麼連農具都沒有啊?」說這話的還是之前那個老家在農村的男主播。
他抓了抓頭髮,「難道是已經廢棄不用了?」
廢棄不用也不像啊,這個屋子很完好,廢棄的話早就荒廢了。
周帆接上了他的話,「因為這裡本來就不是用來休息的,而是用來關拐賣來的女性的。」
牆面上糊著很多報紙,周帆伸手把報紙「唰——」的一下撕開,時簡看到了比用指甲劃得一條一條都是痕跡門檻更讓她生理不適的場景,這種衝擊力甚至比很多古怪恐怖元素還讓人不寒而慄。
泛黃的牆面上用血跡寫著「跑」「救命」「我要回家」……之類的字跡。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人,血跡有的新,有的舊,但不管怎麼樣上面的每一個字跡都帶著恨意以及寫的人對逃離這裡的渴望。
時簡也伸手去撕報紙,每一張撕下來的報紙底下都是這些東西,沒有一處倖免,漸漸地整個屋子的全貌都露了出來。
四面牆壁,都寫滿了血字。
跑——
救命——
我要回家——
回家——
觸目驚心。
周圍一片死寂。
時簡想到了之前大家還在說屋內沒有一個人,但是她現在感覺分明整個屋子都是人。
即使想像力最匱乏的人也能猜測到那樣的場景。
被囚禁在這裡的女人想要離開,她或許一開始哀求或者大喊大叫,但沒有用,把她鎖在這裡的人,姑且算是個人吧,既然把她鎖在這裡怎麼可能讓她離開呢。
或許她還因為哀求,引來了它們的嬉笑,她的無助害怕落在它們眼中是個樂子,無比有趣,讓它們興奮不已。
女人甚至可能還挨了兩巴掌,一頓毒打,然後她被關在深山老林的獨屋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女人不是沒想過逃跑,但她怎麼跑的了?
她努力了,那些門檻上摳出來的痕跡就是她們努力自救的證據,該多麼痛苦才會選擇用指甲去摳木塊啊,精緻的女孩子指甲都是用來做美甲的,甚至不敢做得太頻繁,怕指甲變薄,只能貼甲片。
現在指甲被當成了逃生的武器。
指甲劈裂了,鮮血流了一手,她發了瘋的刨還是出不去,最後就只能趴在地上用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一小塊天地。
她被鎖住了,被永遠的鎖在了這方寸天地里,被鎖在了幸福村,她好想回家。
……
周帆也算是見識過很多大場面的警察了,然而面對這些場景,她還是哽咽了,「這應該不是一個人能犯下的罪。」
「這是全村犯的罪!」
其實一來到幸福村,在見過不正常的老人以及小孩之後,大家就有所猜測,這可能是一個拐子村,但沒想到事情比她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時簡受到的衝擊力更大,身為演員共情非常重要,她已經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了。
主播們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