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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我終於出現了?」陶恆坐在堂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柳長言和假扮成他小妾的蘇喜。
原來,當時柳長言和蘇喜回過青丘找過她,但並沒有找到。他們以為陶恆應該也來了人間,只是因為受傷才沒有辦法和他們取得聯繫。直到幾日前,有一隻九尾狐出現在他們府中後,帶來了陶恆即將會來的消息,他們才算放心。
「九尾狐?」陶恆越發奇怪。這世上難道還有其他的九尾狐嗎。
柳長言和蘇喜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要前輩您親自去看才,才能知曉了。」
蘇喜在前領路,等陶恆見到那隻昏睡的九尾狐也難得愣在原地。
「九尾狐前輩,這隻九尾狐您可眼熟?她可是一直說是您的女兒呢。」蘇喜不太舒服地拉了拉衣服,他扶了扶頭上的髮飾,小聲問著。
唿地,趴在床榻上的小九尾狐突然掙開狐狸眼,圓溜溜地同陶恆對視。只見她狐狸眼中蓄滿了眼淚,奶聲奶氣地叫著。
「娘親,我終於找到您啦!」
陶恆眨眨眼,歪頭一臉懵。
她和這隻小九尾狐眼對眼,鼻對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了百八十遍。倒的確和自己幼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娘親,抱抱~」萌萌的奶音真是叫人歡喜。陶恆從得知自己有身孕以後就一直在幻想這孩子究竟是會像自己多一些還是像宇文護。
現在也不用想了。
她溫柔地抱著小狐狸,捋著她身後的白毛。「你修為不夠,變不成人形嗎。」
「是阿娘的內丹壓制著孩兒的。」她委屈巴巴地扭頭看自己。
果不其然陶恆在她體內感知到自己的內丹,怪不得自己沒了法力,原來是內丹自覺地保護了孩子。
掌中微光漸亮,陶恆指尖一划,屋內燭火便起。
「阿娘,我還聞到了爹爹的味道。」小狐狸跳下床榻,三兩步就一躍而上屋內圓桌,抓起蘋果咬了一口。
陶恆聞言看她。「你說,你聞到你爹的氣味了?」
「是啊是啊,他離我們可近了呢。」
「那你怎麼不去找他。」
小狐狸搖搖尾巴,「我這個樣子得把他嚇一跳吧。」
「沒事兒,你爹他啊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陶恆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指輕輕一點,渡了點小內氣給她。
眨眼之間,小狐狸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娃,彎彎的眉,圓圓的眼,小巧的嘴,可愛極了。
「走咯,找你爹去。」陶恆心一橫,先把那西門靖拐到手再說吧。灰耳狐狸的事還不急,不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嘛。
陶恆拉著女兒的手離開侍郎府,小狐狸聳聳鼻子,一路上到處跑。感覺更像是得了人形出來玩兒的。
直到她在朱府門前停下,「阿娘,爹爹應該在裡邊兒。」
「朱府?」陶恆盯著匾額發了一會兒怔。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柳長言就是想要朱府生下能改變狐族命運的女嬰。她有些不能苟同,一個人類女嬰如何能改變他們狐族的命運。也不知道女媧娘娘到底算的對不對。
小狐狸剛說完話,她便變回原形跳上牆沿,趴在那兒招呼陶恆。「阿娘,快來快來。爹爹真的在誒。」
陶恆無奈,也和她一道躲在牆沿,小心冒頭望去。
西門靖和紀綱此刻正劍指朱府小妾瑩兒身後的一隻灰耳狐狸。陶恆眼一亮,那隻灰耳狐狸怎麼是這副模樣。
「誒,阿娘,那隻灰耳狐狸好醜啊。」小狐狸歪著腦袋,眨巴眼。「他肚子裡怎麼有東西在發光啊。」
陶恆追問。「發光?」難道是魅果?
小狐狸好奇心重,一跳跳下牆沿,悄悄掩在樹後,分明對灰耳肚子裡的東西十分感興趣。陶恆沒來得及拽住她,只好隱了身形也一躍而下。
「這隻灰耳狐狸害人無數,還請夫人不要阻攔。」西門靖眼神凌厲,身姿挺拔,又引得陶恆去看。沒注意自家調皮的女兒竟又趁其不備躥了出去。
灰耳耳朵一動,看見小狐狸,分明要跑。他從瑩兒身後衝出去,似是要同小狐狸搏上一搏。
小狐狸修行尚淺,哪裡會是灰耳的對手。陶恆一急,也不顧身份暴露忙現了身形跳出來喊道。「女兒!」
西門靖也看見了,只是聽見陶恆這一喊,心裡惶恐。長劍忙直直刺向灰耳,卻被瑩兒施法阻攔。
陶恆不由分神卻聽西門靖大喊。「恆兒!」
「救女兒!」
她一怔,臉上漸漸漫上笑容。手一揚,把那黃鼠狼精打翻在地,正要對付灰耳。卻看見自家女兒手裡已經拿著魅果左右把玩,灰耳則灰溜溜地癱在一邊流血不止。
「阿娘,這個果子好奇怪啊,在發光誒,我可以吃嗎。」小狐狸好奇地嗅著魅果,饞嘴地發問。
西門靖抱起小狐狸,「貪嘴,你什麼都吃麼。怎麼和你娘一樣。」不對,應該是宇文護。紀綱早被嚇暈了,倒在一邊。
陶恆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我哪有她那樣貪吃。」眼角的笑意卻一直消散不去。「宇文護,你居然還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啊,厲害了嘛。」
宇文護拍拍小狐狸的背,讓她下去。上前將陶恆擁入懷裡。「我怕我是在做夢。」他緊緊地抱著她,聞著她的發香,感受著她的體溫,身體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