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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太師若要求娶獨孤大人之女,儘管下聘就是。何必要寡人,寡人賜婚。」宇文覺見眾大臣都不言語,只好結結巴巴應他。
宇文護叉腰道:「臣自然已經下聘,不過還想求陛下您一道旨意罷了。」他挑眉含笑,心情甚好。
「這,這事,有關獨孤柱國家事,寡人,寡人不好置喙,還是,還是請柱國大人與太師自行商量吧。」宇文覺想盡力拖延此事。
卻不料宇文護強硬,「當然。翁婿之間的事臣與獨孤大人自然會有商有量。難道陛下不看好這門親事嗎?」音量突然拔高,嚇得宇文覺身子一抖,手中的奏摺落了地,不敢不從。
這日晚上,陶恆才拿下耳墜,就看見銅鏡里多了一個人。
宇文護背著手,笑意盈盈。
「有什麼好事情嗎。」陶恆故意打趣他。「阿爹收下你的聘禮了?」
他輕笑擺頭。「他有沒有收下聘禮,你可比我清楚。」宇文護走到她身邊,手搭著她的肩膀,「只不過是讓宇文覺下了道賜婚聖旨罷了。」
「這下你無論如何都得嫁我了。」宇文護語氣里還帶了點得意,心情愉悅。
陶恆憋笑,「這有什麼好得意的,我阿爹可說了,得等到他滿意了,他才會考慮收下你的聘禮呢。」
宇文護突然扳過她的臉,「要不我們就先生米煮成熟飯,你阿爹也不會對未來外孫的爹不滿意了吧。」
「你。。。」陶恆羞紅了臉,氣得就要推開他。但不想宇文護強勢地吻住她,一親芳澤。
二人氣息交纏,宇文護肖想了多年的味道,不由加深了力道。陶恆不由自主被帶領,順從自己的心意慢慢搭上他的腰際。
原來親吻如此美妙。
陶恆不自覺竊喜地隱隱露出狐狸尾巴。
第10章
陶恆忽覺靈力增長,狐狸尾巴竟露出來了!她搭在宇文護腰間的手猛然收回,驚覺睜眼。只看宇文護雙眼微闔,享受著這片刻柔情,倒沒發覺她的異樣。
她右手背在身後,手心微亮,急急壓下收起蠢蠢欲動的尾巴,另一手連忙推開宇文護,
臉頰緋紅,低頭不語。
宇文護只輕輕笑著,又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迷人的聲線鑽入她心底。「你放心,我一定風風光光把你娶進我的太師府。到那時我可得好好向你討討這三年來的利息。」
陶恆還不說話,宇文護只當她害羞,緊緊擁著她,心滿意足。
待宇文護離開後,陶恆才素手一揚,雪白的九尾綻了開來,高貴又魅惑。她驚喜地擺著九尾,又抬手摸了摸藏在秀髮下的耳尖,果不其然,連耳朵也回來了。哎,早知道能用親親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她也不會白白浪費了這三年了。
只是。「真是奇怪,原形倒是能幻化出來了。可我的內丹怎麼還沒有動靜。」陶恆沒高興多久,皺眉嘟囔,又有些沮喪。
法術正在漸漸恢復,連原形也已能幻化。但內丹卻還是遲遲未有甦醒之意。這幾年她不僅僅是法術全失,更是連內丹都藏在體內,不曾有意動。可按常理來說,就算她法術盡失,好賴也還有內丹護體,可自她醒來後無論如何催動內丹,都沒有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陶恆想的頭疼,但轉念一思忖,如今原形都恢復了,內丹還不是遲早的事了嘛。
這麼一想,她彎起嘴角便去休息了。
被獨孤信接連退了兩次的聘禮,宇文護之後倒學乖了,先送些小物件兒過來給她,獨孤信雖然冷著臉,也不能不收。而後更是搞了迂迴戰術,又派人給般若曼陀及伽羅都送了應她們心意的禮物。女兒們開心,獨孤信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氣得獨孤信心中憋火,他本就寵愛女兒們,自然也不會讓女兒們不順心,只得自個兒生悶氣。再後,宇文護倒開始光明正大地給他敬上大禮。
也算他用心,都是自己屬意的好東西。般若看阿爹雖然仍舊繃著臉,眼神卻定定停在那些大禮上,瞭然一笑。
而朝堂之上,獨孤信仍舊同宇文護針鋒相對,但言語間已有緩和之意。
待見獨孤信漸漸開始默認宇文護女婿的身份,宇文覺不由心慌,又急急召他進宮。但聽著獨孤信不痛不癢的回答,當然叫宇文覺心情不順。
宇文覺性子本就浮躁,如今大權旁落,又無子嗣。而自己召回的老臣反而要和那竊國賊子結為親家,他能不勃然大怒嗎!
他向來看不起身份卑微的宇文邕,不免多責打了幾下。皇后勸了幾句才訕訕收回腳,但心底還是未曾解氣,又想起那宇文護也不過是低賤的蠻夷女子所生,現在竟敢仗著手中權勢作威作福。冷笑之下全把怒氣灑在了宇文邕身上。
這日,陶恆坐在榻前,正搖頭晃腦琢磨著宇文護送來的棋譜,又愜意地品嘗著放在手邊的葡萄。
「三姐三姐,不好啦。」伽羅火急火燎地跑進她屋裡,陶恆一閃神,一枚黑子唿地落入棋盤,壞了一盤好棋。
陶恆無奈抿嘴,「又怎麼了。」偏頭就看見伽羅心急如焚跑到她身旁,拉上她的手就要出府。
路上陶恆才算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宇文覺為求解氣,讓宇文邕出任同州當刺史。那可是一個兵荒馬亂的荒涼之地,宇文邕身體本就不好,去了那裡豈不是要他的命嗎。
伽羅本想去求阿爹的,但是又想到阿爹早發下話不讓她和阿邕過多來往。情急之下,便想讓陶恆去找宇文護,讓他發話將阿邕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