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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護轉身看她,臉上掛著笑。
「你不就是怕我和阿姐是串通一氣的,來阻止你們謀權篡位嗎。」陶恆知道哥舒一直以來不是很相信自己。
哥舒還要辯解,卻被宇文護抬手攔下。「哥舒你先下去吧。」
杪夏也識趣地將甜湯放在桌案上,不敢過多逗留匆匆退下。
「你今天是去見我阿姐了吧。」陶恆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語中的。「阿爹今天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是不是和你今日去見我阿姐有關。」
宇文護拉著她在榻前坐下,拿過甜湯細細嘗著。「問了你什麼問題。」
「阿爹問我,」陶恆倒有些難以啟齒。「你究竟對我好不好。」她紅著臉,卻還繃著表情。
他抿著嘴,望向她。「看來岳父大人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啊。那看來,我得多多努力了。」他故作憂愁滿面,兀自低頭沉思。
「你努力什麼啊。」陶恆只覺不妙,狐疑地盯著他。
就見宇文護利落放下湯碗,推開隔在他們之間礙事的小案台,撲在陶恆身上,眼底泛著危險的氣息。
「我還沒問。。。」話沒說完,陶恆被吻封口,宇文護的大手也並不安分,上下遊走,撩撥她的理智。
二人各自喘息,各盡瘋狂。湯匙落地清脆的聲響不由得讓候在屋外侍候的杪夏想要出聲詢問,卻被哥舒急忙制止。
杪夏比不得哥舒耳力靈敏,那令人心跳耳紅的聲音動作都傳入他耳中,不免尷尬。
榻上已是狼藉一片,他們之間不分上下,你來我往,低吟嬌嗔之聲實在叫人浮想聯翩。
宇文護低頭親吻著她的肩頸,留下一枚紅印,大手依然不老實。陶恆思緒慢慢迴轉,又因美色誤人,她現在還是糊裡糊塗的。
「你還沒回答我呢。」陶恆勉強撐起身體,一雙狐狸眼對上宇文護慵懶的眼睛,又想起方才的親密,又急急收回視線。
「太師夫人想知道什麼。」宇文護了解她心思,臉皮薄還傲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陶恆努努嘴,「你是不是要顧忌我,所以會答應我阿姐提的所有要求。」
「我只是不想你牽扯其中。」宇文護鼻尖充斥著她的清香,「你阿姐想要的不過就只是皇后位而已。那個位子她一天是做,一個時辰也是做。」
「但我知道,她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但她讓趙貴散布的那些謠言一半也是為了日後好救你。」
陶恆窩在他懷中,「我知道。她極力促成我和你成婚,卻又放出流言,也是為了以後我能全身而退。雖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我也是能理解。」
「只是吧,我不能幫你們任何一方。天道輪迴,就如生老病死,我就算是九尾靈狐也無法左右時運,不然就壞了大道修行。這既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就得由你們自己來承擔後果。」
宇文護又俯身而上,「你留戀紅塵俗物,難道這就不算壞了修行。」他上下打量二人之間不著寸縷,挑眉反問。
陶恆歪頭俏皮答他。「九尾靈狐也是要繁衍後代的。高貴的血統要繼續傳承,這道理你不懂啊。」
他嘴角一勾,眼睛裡又覆上了一層玩味兒,十分危險。「繁衍後代。」他低沉的聲線偏偏只重複這四個字,又低聲吟來。「那為夫更要努力了。」陶恆無語瞥他,還沒來得及反抗,又被他梏在懷裡,一個個吻落下,房中一片旖旎。
幾日後,伽羅坐在陶恆身邊,無聊地托著下巴,看她下棋。
「三姐,你不無聊嗎。」伽羅隨意擺弄著棋盅里的白棋,百無聊賴。「我們去狩獵吧。自從三姐你成婚之後,我都快在府里悶死了。再過多日,連二姐也要嫁人了。那之後整個獨孤府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她撅著嘴,委委屈屈。
陶恆拍掉她作怪的手,從棋盅里執起一枚白子,獨自對弈。「曼陀要嫁給李世叔了?」
伽羅點點頭,她不明白其中緣由,雖然二姐要嫁給比她大這許多歲的李世叔,但她自己卻可以不用嫁給李澄,她倒真不知道是該替自己開心還是替二姐難過了。
「你呢,你有什麼打算。」陶恆終於推開眼前棋盤,揚著下頜問她。
「我?我能有什麼打算啊。」伽羅心虛地低頭囁囁嚅嚅,不想展開這個話題。
陶恆看她那副模樣便知曉她的小心思。「聽說宇文護要將宇文邕召回來。這樣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阿邕要回來啦。」伽羅驚喜抬頭,一展愁眉。「也不知道阿邕過得好不好,雖然有同他書信往來,但畢竟也這麼久沒見了,還真是挺想他的。」
陶恆卻硬是要把事情攤開來講清楚明白。她故作思索,悠悠道來。「宇文邕要回來,那楊堅該怎麼辦。」
伽羅咬著下唇,臉色泛紅,結結巴巴應她。「這,這又關,關楊堅什麼事啊。」
「對了,你知道楊堅要離開京城回去了嗎。」陶恆隨手拿起手邊的葡萄塞進嘴裡,支著腦袋看她口是心非。
「我知道。」伽羅垂下眼,表情失落。「等二姐出嫁後,他就要走了。」
陶恆真是恨鐵不成鋼,抬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兒。「傻伽羅,喜歡他就去告訴他啊。這麼猶猶豫豫的,還算是我們獨孤家的人嗎。」
「可是他曾經是我的准二姐夫啊。而且他對二姐這麼情深意重的,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啊。」伽羅趴在案上,一點也不像當時在獵場射落宇文護箭矢的那個自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