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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她,不由分說就替她戴上自己娘親交給自己的簪子,一支青玉簪。樸素卻乾淨如水,正襯得她雪白的臉頰越發好看。
「阿爹今天肯定要被你氣死了。」陶恆伸手指了指他身上配得那塊玉佩。起先宇文護不常戴它,但自從表態要娶陶恆之後,便日日佩戴。「這玉佩我阿爹求了我好久,我都沒捨得給。他看見我是送給你了,還不得氣得跳腳啊。」
宇文護叉腰大笑。「怪不得,我原先以為關係有所緩和,卻不想他還是照樣在朝堂上日日給我擺臉色。原來是因為這玉佩的緣故啊。」
陶恆搖頭晃腦,俏皮可愛。宇文護見她如此誘人,不由在她嘴上偷了個香。而獨孤信正要來找陶恆興師問罪,卻不料眼見這一幕,怒地一下沒站穩,大喝一聲。
「宇文護!」
陶恆連忙躲在宇文護身後,悄悄探頭看著獨孤信氣得漲紅的臉,十分後怕。
宇文護倒好,恬不知恥地向獨孤信抬手作揖。「岳父大人息怒,是小婿唐突了。」
獨孤信惱地你你我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而之後晚宴上,難得獨孤信竟能心平氣和地同宇文護一道坐下來用席。
一同在席上的楊堅卻還記著下午時分曼陀對自己說的話,視線不停在李澄和宇文護身上打轉。
果然,李澄充滿的敵意的眼光直直落在宇文護身上,眾人都看得分明。
難道曼陀說的是真的?楊堅還是疑信參半。
李澄一個勁兒地給自己灌酒,晚宴才至半途,他就哭哭笑笑,儼然是喝醉了的狀態。這麼看來還真是為情所困的模樣。
楊堅好心地扛著他先行離席,送他回房間休息。
曼陀也早早從席上得了信,聽李澄已回房休息,她便知自己的機會來了。叫上秋詞帶上酒菜去了陶恆那邊。
第16章
陶恆看著秋詞殷勤地將酒菜擺上桌,杪夏要幫她卻都被她擺手連連拒絕,而獨孤曼陀端著笑臉和她寒暄,這怪異舉止實在叫人覺得可疑。
「阿恆啊,那日獵場的事卻是我不對。這不今天我就來向你賠罪了。」曼陀見秋詞已擺好酒菜,便大氣地連飲三杯算是向她請罪。
杪夏正想開口,倒被陶恆微微搖頭制止。「既然二姐執意如此,我也不能駁了二姐你的面子。」她接下曼陀遞過來的酒杯,鼻尖一動,便知蹊蹺。
但也不遲疑,一飲而盡,微笑看她。
曼陀笑容漸深,又替她斟滿,繼續勸酒。陶恆也不急,隨便找了個由頭趁機支開杪夏和秋詞。
屋中便只剩下她和曼陀了。此番舉措更是得曼陀心思,不住勸酒,陶恆也一杯杯飲盡,並不推諉。
「二姐,你這麼灌我酒就不怕我喝醉嗎。」陶恆定定看她,眼中清明。曼陀才陪了沒幾杯,也沒有醉意。
曼陀似乎很自信,見四下已無人,一改方才溫婉大氣面容,得意的嘴臉真叫人膈應。
「呵,我為何要向你賠罪。不妨告訴你,獵場的事就是我一手策劃的,我就是要讓宇文護看到你和李澄兩人之間不清不楚,不乾不淨。我看他會娶你嗎。哼,誰知道!算你運氣好。」
「那這頓酒便是一場鴻門宴了。」陶恆撐著下頜,慢悠悠問她。
她滿意的笑容躍然於頰,「當然。這酒里摻了迷.藥,你很快就會睡過去的。等你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陶恆煞有介事地看著她自以為是,「就算我與李澄有染,宇文護就一定會娶你嗎。」
「這件事就不用勞煩你操心了。我當然也會按照此事一般如法炮製了。」曼陀一怔,卻迅速想出應對之策反擊。
她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當宇文護是什麼好人嗎。難道僅僅是奪了你的清白就會為你負責?」真是無稽之談,天方夜譚了。
曼陀啞口無言,竟找不出話來反駁她,卻還是氣勢十足,「那又如何,只要此事一成,李澄便娶不了伽羅,你也嫁不了宇文護。到頭來還是我贏了。」她呵呵笑了幾聲。
陶恆自顧自給自己斟起酒來,「可你不覺得,你下了迷.藥的酒,我已經喝了很多了,為什麼還沒有昏睡呢。」她當著曼陀的面再一次一飲而盡,狐狸眼卻仍是清澈地盯著她。
獨孤曼陀瞪大雙眼,心中划過一絲恐懼。同那日在獵場跌進陷坑時一樣的不可置信。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她才拿起酒壺,掀開酒蓋,一陣清香鑽入她的鼻尖,酒壺一時脫手落了地,殘留的酒水濺了一地。而獨孤曼陀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陶恆看著她,薄唇微啟。「這才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突然房門被推開,宇文護目光凌厲地落在躺倒於地上的獨孤曼陀身上。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席上嗎。」陶恆不明所以。卻看見杪夏候在他身後以及唯唯諾諾低頭不敢言的秋詞。霎時她便懂了。
宇文護叉腰反問她,「怎麼處置。還是乾脆殺了省心省事。」
「你還想不想娶我了。」陶恆瞪他一眼,質問著。
他只好乖乖閉嘴不發表意見,但周身還環繞著生人勿近的憤怒氣息,杪夏趕緊站回自己姑娘身後,這位姑爺可不好惹。
陶恆推開他,問著秋詞,聽她把獨孤曼陀所預備的計劃悉數道來。
秋詞還算聰慧,等全盤托出後便向她和宇文護求了個恩典。原來她與自己的表哥有私情,已有了身孕。但此事被曼陀知曉,便算作把柄。她才會幫著曼陀做此等事的。但她更知道,若此事真的如二姑娘所願,那她定是不能活的。所以她才會告訴杪夏,讓她趕緊去找太師阻止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