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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晃著她的手臂撒嬌討好。「三姐最聰明了。可我們是去濟慈院的,辦正事去的。」她殷勤地替陶恆將簪子戴好,解釋著。
「待在府里也是無事可做,你都安排好了吧。」陶恆倒也想著去放風,起身等她帶路。「走吧。」
「嗯,三姐最好了。」伽羅乖巧地挽著她離開獨孤府。
待到了濟慈院,陶恆也不打擾他們二人相處,只和杪夏隨處閒逛。
「怎麼說。」
「姑娘,也沒什麼過分的。許是郡主自知理虧,派人將昨日之事壓了壓。」杪夏一大早就聽她吩咐去外邊打聽風向。「不然這事早傳到老爺耳朵里了。」
陶恆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宇文護既然出手處置了清河郡主的婢子,清河郡主就該明白她和宇文護之間的關係了。卻不作為,反倒不符合她的性子了。
「就算她不派人壓下這件事,京城裡的流言也不會燒到我身上的。」陶恆並不擔心。
杪夏卻不是很明白。「姑娘這是為何。昨日的事鬧得那般大,若不是郡主讓人不大肆宣揚,姑娘您的聲譽定要受損的。」
「我與太師本就沒什麼關係,」陶恆倒是睜眼說瞎話,昨夜之事還歷歷在目,燒的她臉色泛紅。「而郡主也只是因一件芝麻綠豆大的事來向我興師問罪。你覺得外邊是該傳我與宇文護暗通款曲,還是該傳郡主嫉妒成性啊。」
「我家姑娘就是聰慧。」杪夏連連點頭,十分贊同。
晌午時分,伽羅又拖著她要去天香樓。陶恆四下一看倒不見宇文邕,便問她。「宇文邕是不是先行在天香樓等你呀。」
「三姐,你也知道阿爹不讓我過多和阿邕來往。要是我獨自去天香樓被旁人看見肯定會傳到阿爹耳朵里的。」伽羅睜著閃著無辜的雙眼,可憐巴巴。
陶恆沒由得心軟,卻說。「你要是真的喜歡他,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看你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三姐,你說話怎麼也越來越像阿姐了。」伽羅不太懂。
算了,當她沒說。
「去天香樓吧。」陶恆無奈搖頭,還是答應她了。
「嗯,三姐最好啦!」
但不想回去途中,他們卻遭到一隊黑衣人的劫持。
第7章
伽羅忿忿不平,被關在屋子裡還不時沖屋外叫囂,來回踱步想著辦法要逃出去。一扭頭卻看自家三姐神情自若地坐著,她皺眉不解。「三姐,你剛才怎麼攔著我呀,憑我的身手一定能打出去的。」
陶恆倒悠哉游哉坐在榻上自在喝茶,「雙拳還難敵四手呢。你一個人當然是可以打出去,那杪夏和夏歌你打算怎麼辦。」
原來,她們的馬車才行至半路,便有一夥黑衣人橫在他們之前。為首之人倒還和他們好好商量,只要她們二人和他們走,便不會為難杪夏與夏歌。
當時正是陶恆緊緊拉著伽羅不讓她輕舉妄動。杪夏和夏歌以及那馬車夫才僅僅只是被打暈而已,如若不然,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伽羅一愣,才乖乖地在她對面坐下。「是我莽撞了。可是三姐,他們到底是誰啊,又為什麼要綁我們呢。」
「準確來說,他們是要綁我的。」陶恆指尖順著杯沿畫圈,微微笑著。
「綁你?三姐,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會和你結仇啊。」伽羅傾身向她追問,更是摸不著頭腦。
陶恆只笑不語。哎,自己選的男人再難也得牢牢把握住。
突然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伽羅扭身去看,屋門從外被推開,幾名黑色勁裝的蒙面男子沉著嗓音。「誰是獨孤恆。」
「你們要幹嘛,」伽羅連忙擋在陶恆身前,「休想帶走我三姐!」她這一身粗淺功夫,簡直是螳臂當車。
陶恆卻拿起涼了一陣的茶水遞到她面前。「伽羅,喊了這麼久肯定口渴了吧。」
「三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讓我喝茶?」伽羅轉頭更為詫異,她緊咬薄唇,面上強裝鎮定,手心裡卻全是汗。
陶恆此時卻特別強硬,眼底精光一閃,媚術順著風鑽進了伽羅的眼裡。「乖,要聽姐姐的話,喝了它。」
伽羅木然地接過茶杯,呆呆地一飲而盡,立時便昏了過去。陶恆手快將她扶住,小心地安放在榻上,指尖一彈,結界落下。隨後便同那幾名黑衣人一起離開。
等見到對方後陶恆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倒熟稔地在棋盤前落座,眼睛輕輕一掃棋局,心下已有對策。
「看來郡主很了解我。」陶恆看著擺在右手邊的葡萄,和養在窗台前的各色花植,幽香沁人,反而削弱了二人互相帶來的敵意。
元錦瑟背對她,藏在寬袖下的手狠狠緊握,掌心裡不由留下幾道血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從未把誰當作是對手,但對於獨孤恆她卻不得不正視起來。
宇文護那樣狂妄的一個人,居然會為了她,親自來到自己府上。又分明是故意找茬挑那婢子的錯處,直接廢了她的一雙手。元錦瑟當然知道,這婢子就是當日差點要對獨孤恆動手的那個。
痛苦的哀號聲至今還在她耳畔盤旋,她不是不知道宇文護的心狠手辣。可她以為至少他能念在自己的面子上,給她一個台階。
可那雙可憐的手卻像是給了她一記響亮的巴掌,但還是無法將她打醒。